攻心唯上 (樯纸上的艾草)

少年心中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归来路上他与司空烬月同行，实在找不到什么逃脱的法子。没错，逃脱。君稚荷想了又想着实觉得他的情人非常可疑，最重要的是，那人对他有着太强的掌控欲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准的!少年心里憋着一股气，气鼓鼓地任由司空烬月把他抱回初醒时的“枯花水榭”。
“我的小宝贝。”司空烬月回了烟暝谷心情却是极为美妙的样子，他亲了亲君稚荷那张犹自生气的小脸，说道:“你的小嘴巴都撅了好几天了，怎么还在生气?”他坐抱少年，语气亲昵。
君稚荷把脸立即扭向另外一边，不让男人亲。司空烬月见了也不恼，又好声好气哄道:“烟暝谷有什么不好，这里又大又有趣，你想去哪儿玩都不会有人阻止你。”
可相比之下，烟暝谷就恍若一处与世隔绝之地，而君稚荷自是更想出去玩，看不同的山川景色，风土人情。想了想，少年还是开口问了他:“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带我出去玩呢!”这一次去了雍州，虽然也走了不少好玩的地方，但是完全感觉还不过瘾。他看过的《江湖纪事》上可写了许多有趣的地方，比如说那北国，据说到了冬天的时候会漫天飘雪，千里冰封呢!
“那每个月，我就带宝宝出去一次好不好？”司空烬月知道不能把少年逼得太紧，否则耍起小脾气来连他也难以招架，于是便如此承诺他。
君稚荷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尽管看起来还是那么有些不开心。司空烬月倒是微微勾唇笑，这个变扭的小东西!他在心里暗暗摇头。
此后果然司空烬月没再限制君稚荷在烟暝谷里的行动，少年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只是回谷后他的身边永远跟着一个冷冰冰的檀烛还有一些女侍，每次路过某一处时这阵仗总是看起来颇为壮观。也不知为何谷里的仆人们开始尊称君稚荷为“小主人”，一时间君稚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倒也是美滋滋的。
这天风和日丽，基于心中某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仍不死心想跑路)，每天都闲的没事干到处乱跑的君稚荷依旧习惯性要出门溜达溜达，想的是探探路以后好找机会逃跑。
君稚荷身后一大堆仆从都跟着他，一步不离的。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建筑看起来极为华丽的地方。君稚荷没到过这儿，见此不由好奇，二话不说就想要踏足进去。
“……小主人。”一直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檀烛却是突然破天荒开口劝道:“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君稚荷走近了一点就发现前面大门口匾额上正写“十二宫阁”四个大字呢，还有着不少侍卫在把守着。少年听到檀烛的话也没停下脚步，只是摇摇头说道:“我就要进去!”
檀烛无法，只能跟上君稚荷。虽然谷中人皆听过君稚荷的名头，可大多数都没见过他。故而那些侍卫并不认识君稚荷，直到少年拿出司空烬月赠予他的令牌给他们看，这才恭恭敬敬地放行过去。
君稚荷从大门走进来，一到里面只觉豁然开朗。难怪写着“十二宫阁”四个字，细数一下，里面可不正正好好矗立着十二座精巧楼阁。说起来，君稚荷还记得当时与含光初次见面时，含光口里也曾说过这“十二宫阁”呢，他倒要看看这里是做什么的。
而住在这里的人一听说被谷主疼宠的心尖尖宝贝突然来到这里，一时不由大惊失色，以为是来砸场子来了。众人赶紧手忙脚乱地跑出来迎接，生怕礼数不周到会遭受怪罪，他们终日被束缚在这里不得离开半步，也有的是好奇君稚荷为何能独享烟暝谷主宠爱，一时不服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神仙人物。
君稚荷呆呆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有男有女，个个长得都比这里满园的花儿还要秾艳娇美。他们恭恭敬敬地对着君稚荷行礼，表情紧张。
“不知……”见君稚荷一言不发，其中一个面相甜美的少年忍不住开口了:“您来这里是……”也没看起来有多特别啊，还傻傻的。这人在心中想着，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你们是……?”君稚荷看着他们，疑惑地反问道。
原来是误闯进来这里的呀!不少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砸场子的。那先前开口的甜美少年便说道:“我们是住在这里的人。”
少年闻言却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住在这里的，我问的是，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为何，君稚荷看着他们就不高兴，原来这里还藏着那么多美人呢!听说有权有势的人就喜欢招笼一大堆美人陪、睡觉。他们不会就是陪司空烬月睡觉的吧？君稚荷还记起了当初浊酒怀里的那个少年，这些人是不是也曾经那样被司空烬月抱在怀里亲亲呢？君稚荷在心里有些难过地想着，心还有些痛痛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变得不开心的少年，还是那甜美少年开的口:“我们是被送进来服侍谷主的。”
果然……君稚荷拉下了一张小脸，也不想再看他们，掉头就走。
“哎，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见人走了，那群美人纷纷咬耳朵窃窃私语。
“谷主都独宠他了，吃什么醋!”有人不屑回道。
……
从“十二宫阁”出来后君稚荷就没什么心思再去哪儿玩了，他把檀烛等赶走，一个人关在了“枯花水榭”谁也不让进来。虽然他决定要离开司空烬月了，可是知道他还有着这么多的美人，心还是很难受啊。
檀烛无奈，只好向正在处理事务的司空烬月禀明了此事。司空烬月听完后脸色霎时一沉，冷冷扫了一眼檀烛，“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连你也不知道?”边说着边跨步而去。
檀烛心说他有您的令牌她哪儿敢拦呐!到底也不敢吭声。司空烬月也只是一时怒火，知道君稚荷性子大别人也拦不住他，也没再说檀烛什么。
回到“枯花水榭”，司空烬月推了推门，没开。他敲敲门，柔声道:“宝宝，快开门让我进来好不好?”
里面立马传出少年赌气的声音，“不开!不让你进来，坏人!”
听到少年那状似带了点哭腔的声音，司空烬月一急，使了些内力一掌就将那门劈开。他大步上前，只见他的小少年正埋着头趴在床上呢。
男人一把想抱起君稚荷，却被他抵死反抗，还听他说:“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要你了，去找你的小美人好了!”
司空烬月一听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到底少年势弱，他还是拉起了他，把他抱在了怀里。“你不要我还能要谁？你就是我的小美人呀。”男人怜惜似的亲亲那张泪眼模糊的小脸蛋。“乖宝宝，不哭了。”他抚摸着怀中少年乌黑亮丽的长发，目光温柔。
君稚荷一见到司空烬月，眼泪就更加止不住地流，小家伙委委屈屈地哽咽着:“你坏蛋!又骗我，明明那么多小美人。”
司空烬月柔声道:“宝宝可冤枉我了，自从认识你后，我便再没去过了那里。既然宝宝这么不开心，待会儿我马上就把他们全都解散了，那些个宫阁也全都拆了，好不好？”
“真……真的吗？”少年打了个嗝，眼泪倒是慢慢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却是变得红通通的了。“当然是真的。”司空烬月不厌其烦地承诺:“我最喜欢荷荷了，谁也比不过你。”说着又亲吻了下少年。
男人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把怀里的小东西安慰好，这时君稚荷才意识到刚刚他在男人面前流了这么多泪水，不由羞怯极了，他把头深深埋进司空烬月怀里，不让他再看到他这么丢脸的样子。
司空烬月薄唇微勾，却依旧紧紧抱着君稚荷。过了一会儿察觉少年没了动静，他把人拉出来一看，方才那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已经闭着了，一张白玉般的小脸倒是染了一层嫣红，还依稀留有一些泪水的痕迹。
司空烬月废了好一些劲儿才把少年紧紧抓住他衣裳的小手拿开，然后再把他放躺平在床上，解了外衫。
男人专注地凝视着床上熟睡过去的少年，转而低头附在他耳边吻了吻那娇嫩嫩的小耳垂:“哭得我心都碎了。”有人喃喃道。









第16章 第16章 远客
君稚荷坐在司空烬月腿上也不安分，拱来拱去的。司空烬月被蹭得身、下那里已隐约有抬头趋势，男人把看账本的视线转移至怀中的少年，低声警告:“别乱动!”他的眼神变得晦暗深沉。
偏生他怀里的小东西一点也没察觉到什么，还在撒娇般喊着要男人教他练武功。
最近君稚荷也不去巡谷了，倒是整天嚷嚷着要练武功。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轻功好一点，其它功夫都是惨不忍睹，只能勉勉强强和一个烟暝谷侍女打成个平手的样子。
司空烬月自是不同意了，这小东西娇气惯了，他也不愿意让他吃苦，哪舍得让他辛辛苦苦地去训练。少年还在闹着，男人干脆把手上的账本放下不看。他两手紧紧抓住一直在乱动的少年的手腕，膝盖那里还卡住怀中人的两条细长大腿，偶有磨蹭。
君稚荷这才察觉到两人紧紧相贴的暧、昧，男人磨蹭他那大腿中间的细皮嫩肉处，一种奇怪的感觉从那里传来，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适。少年仰头看着男人，一张白玉般的小脸倏忽染了一层嫣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