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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完结+番外 (英渡)



谭昭荟忙拱手:“多谢大人提携,下官感激不尽,定当追随大人左右,唯您马首是瞻。”

“谭大人不必多礼。”言浚笑笑,“为朝廷推举人才,原是你我之本分。皆因大人行得好,本官才会保举你,若大人是混账惫懒的,本官也不会如此了。因此,大人只须时时勉励,感谢自己便是。若说追随,咱们自然都是追随皇上左右。毕竟这江山社稷,只有一个主人,那便是皇上。你说是吗,谭大人?”

谭昭荟弯弯腰,笑道:“大人说得是,下官自当铭记于心,唯皇上与大人马首是瞻。”

正说着,外面忽有人禀报,说派去小莲蓬巷查案的衙差回来了,此刻正候在前衙,等待传召。言浚正找他们,谁知说曹操曹操到,便命谭昭荟将他们带进来回话。

那三个衙差的姓名也巧,一姓阎,一姓罗,一姓王,凑在一处恰是阎罗王。阎肃、罗荃、王正三人素日交情甚好,因此办差也常在一处。此时进来回话,仍旧是三人并行,倒像长在一起的连理树。

言浚当年登科后直接发来了御史台,从监察司最末等的侍御史做起,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御史台之首。

他从未待过旁的衙门,一直是在御史台办公,因此对这三人也颇为熟悉,平素都是玩笑惯了的。只是他升迁后位高权重,主掌御史台大小事务,他们便不敢造次了。

阎肃同三人下拜叩首,恭恭敬敬道:“小的拜见大人,前日之事已有进展,今特来复命。”

言浚抬抬手,命他们起来说话,又问:“可查到那张远的下落了?”

“回大人,”阎肃拱手道,“下落倒是没有查到,但却查出了些别的事。原来那张远赁的房子,正是隔壁巷子里王永业的宅子。这王永业小的极熟,此人是个桥头说书的艺人,他还有个艺名,叫王铁嘴。”

沈砚在草地上躺了一时,觉得身下有些凉,又怕萧索冻着,便将他抱了起来:“咱们该干正事儿了,你再赖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

萧索躺在他怀里揉揉眼睛,软着嗓子说:“方才问你还查不查那裂隙,你说睡觉才是正经事,不查了。现在又说我赖了,左右都是你的理。”

“嘿,小没良心。”沈砚大手一挥,“啪”地打了他屁股一记,“我还不是看你刚才喊得嗓子都哑了,怕你累着,才这么说的!”

“你——”萧索立刻清醒,“你怎么……你口无遮拦!”

“我怎……”话刚出口,远处草丛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沈砚一把扯过散落地上的外袍,将他怀里的人蒙住,只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喝问:“谁?”

萧索压根儿没听见动静,但仍抱着他脖子藏住半张脸问:“有人吗?”

静默片刻无人答话,沈砚手中的刀紧了又紧,忽见对面冲出一个矫健的身影,却是他心爱的御驰马,不禁大松一口气:“小畜生,吃饱喝足回来吓唬我了!”

经此变故,萧索再不敢这般裸躺着,忙忙地扯过衣服来穿好。沈砚也穿戴一番,上前顺了顺马鬃,回来道:“我都跟它说好了,叫它在这儿待着,咱们上前面看看去。”

“他能听懂你说话吗?”萧索一面问,一面费力地从领子里往外拉头发。

沈砚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拉出来,像方才理马鬃一样理了理他的黑发,笑说:“你不知道,马儿是最有灵性的。只要你和它亲,它也和你亲。它们也最忠诚,你纵然待它不好,它也不会弃了你。好马即使远隔千里,也能寻回它的主人。我说话,它自然能听懂。”

萧索蹬上烤干的鞋子,被他牵着手顺着湖泊一路向西走,愈走愈觉得鼻端窜进阵阵恶臭。前面是一堆乱石,旁边灌木生得极为茂密,只是此时已至深秋,那上面的叶子都变成了明黄色,将枯未枯,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沈砚轻轻巧巧一跃,身手敏捷地踱了过去。萧索却是满面为难,只得挽起袖子,甚是笨拙地爬过去。

“别,小心摔着!”沈砚忙跨上前,两手一提将他抱了过来。

再向前走恶臭更浓,猛然间只听一声长嘶,御驰马飞奔而来,四蹄腾空作个马踏飞燕之势,一下赶到了它们前面。

“它怎么不听你的话?”萧索抿嘴一笑,“你不是说它能听懂吗?”

沈砚也不解,这马素来听话的。它向前走两步便回一回头,走两步又回一回头,倒向在给他们指路一般。

“走,”沈砚晃晃手,“跟它去瞧瞧,看有什么猫腻儿。”

萧索一只手掩着口鼻,一只手由他拉着,走不多时,见前面地上赫然一道狰狞裂口,足有五六尺宽,旁边泥土还泛着湿润的褐色,对面却是封死的山壁。

御驰马奔到近前,前蹄一跃,一面嘶鸣,一面在山壁上刨了两下。沈砚松开手,一步跃过沟壑,摸摸马头,奇道:“这家伙今日疯魔了不成,对着山石头撒欢儿!”

萧索想要过去,却又不敢迈步——那沟又深又宽,一个不甚便会掉进去——只得站在原地说:“许是山壁后有什么东西。你不是说它极有灵性,马不比人,大约能察觉到我们察觉不到的东西,不如待会儿去看看。”

沈砚点点头,又去看那沟底,方一蹲下便被恶臭熏得几乎晕过去,忙捏着鼻子说:“呸呸呸,这里面是什么陈年老泔水,怎么臭成这个样儿,闻着就想吐!”

萧索也捂着口鼻凑上前,仔细瞥了瞥,道:“你看,那水是从侧面流进去的。地底下都是土,本不该有什么臭气,比如井水就是最甘冽的。这恶臭大约是侧面流进去的水带来的。”

沈砚低头道:“我来看看。”

“你要下去吗?”萧索讶然,“那你可就成了沈臭了!”

沈砚身子一撅坐倒在地,抱着肚子笑道:“你真是,你怎么这么……”实在没想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说:“放心罢,你这么爱干净,我为了怕你把我轰下床,也不敢变成沈臭啊!”

萧索红着脸嗫嚅:“没一句正经话。”

沈砚从旁边的歪脖树上折下一根木枝,伸到裂隙之间,沾了些侧壁上流出来的水,举着凑到萧索鼻端:“你闻闻看,是不是这水臭。”

寻常人此时大都会躲开,骄矜做作些的只怕已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然而萧索偏偏是个老实的,竟真的乖乖去闻。

沈砚本是同他玩笑的,却见他脑袋听话地低下来,忙收回木枝嗅了嗅,皱眉道:“哪里还用闻,臭到外公家了!你也忒听话了,让你闻你就闻,怎么这么傻!”

他一步跨回来:“我看这水是从山壁后面流过来的,估计御驰马也看出来了,才一个劲儿地瞎刨。咱们走,上对面看看。”

虽说是对面,但隔着悬崖峭壁,穿山甲也过不去,必得翻山越岭地绕路不可。

萧索早已走累了,却又不好说,只得快步跟上他,只是越走距离拉得越远。沈砚偶一回头,见他还在十几米外奋力奔走,便跑到他身边蹲了下去:“快,上来,我背你。”

“这不好。”他摇摇头,“你也只有一双脚,背上我更累了,我还是自己走罢。你干什么,啊——”

沈砚不由分说,微微直起身子,双手在他腿后一抓,直接将人颠在了背上。“这两步路有什么,背你走到京城去,我也不累。哎哎——别晃,别晃,闪了我的腰你可就守活寡了!”

“你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萧索气结,这人脸皮太厚。

沈砚故意背着他转圈圈,施展了一下自己的绝世轻功,引得他尖叫连连,自己耳朵几乎不曾被震聋。

萧索心有余悸地搂住他脖子,想想又怕勒得气闷难受,便改为抓肩膀。他将脑袋搭在沈砚颈侧,心下一片温柔,又禁不住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手心又痒了!”沈砚打不到人,便只能威胁恐吓,“再这么说,我就再给你展示展示轻功!之前你在将军府住着,天天帮我拟奏折,是不是也觉得我没用来着?”

“当然没有!”他语气那样重,萧索本来耷拉着脑袋听教训的,听见最后一句又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反驳。

“那不就是了。”沈砚点点头,“这是什么糊涂人说的糊涂话,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天生是拿笔杆子的人,我天生是拿刀杆子的人,我比你健壮,你比我会读书。这不是很分明么,你见过谁文武双全了?”

“有啊,”萧索低低反驳,“周瑜周公瑾。”

沈砚清清嗓子,强词夺理道:“就是有,我看也多半有他不能的地方,说不定长得丑,说不定性子差。”想想周瑜好像都不是,便又促狭地补上一句:“说不定就是个短命鬼!”

萧索“扑哧”一笑:“你可别乱咒,万一哪天你的学问有所长进,就不好了。”

“那绝对不可能!”

“……”

“我以后不会……嗯尽量不会妄自菲薄了,你监督我。”萧索两手搭在他胸前搅弄衣带,“我只是觉得……和你差得好远,远得追都追不上。”

他也不知怎么,心里一松,脱口便将隐藏至今不敢说的话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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