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玄凌堂的大门,秦奕君便抱着季景沄等在门外。
“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季闻起忙走上前去接过季景沄,以免秦奕君劳累。
秦奕君紧了紧披风,笑道:“这孩子怕是想念他的父亲和哥哥了,怎么都不肯睡觉。况且一会儿的动静恐怕大到他睡不着,所以我干脆带着他一起去看看好了。”
“唉,你呀……”季闻起对于自己夫人的性格十分无奈,也只能笑着摇摇头。
“即使如此,父亲照顾好母亲便是,景沄就交给我们了。”季景江边说边抱过季景沄,很快身边就围满了一群人,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婴儿,戳戳脸蛋,摸摸脑袋的。
季景沄在季景江的怀中竟然真的不哭不闹也不怕生,甚至还开心地“咯咯咯”大笑,季闻起和秦奕君当然也很放心,相拥往山下走去。
当然,最喜欢季景沄的大概就属李飞霜了吧,母性大发,爱得不得了,季景江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于是他问道:“师姐,你要抱抱吗?”
“啊?我可以吗?”李飞霜突然被点名,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抱过季景沄,身体僵硬地,连手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过好在季景沄也十分给面子,没有哭闹不说,还看着李飞霜笑了起来。
“景沄,小景沄,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李飞霜开心地轻轻摇晃起来,还想低头亲亲他,这下季景沄就不配合了,扭动了几下就哭了起来。
李飞霜顿时慌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手忙脚乱地把孩子丢回季景江怀中,季景江忙调整好位置,边摇边轻轻地拍打,季景沄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走吧,别让父亲母亲等久了。”季景江最后和季景江对视了一会儿,带头慢慢下了山。
看过烟花,已是子时过半,在清鸢和清淼的叽叽喳喳下,季景江竟也很快把季景沄哄得睡着了,于是季景江抱着季景沄和季闻起夫妇一起回了玄凌园。
“那么请父亲和母亲早些休息,景江也先回去了。”季景江跟父母告别后,缓慢地在玄凌园中漫步。
因为是除夕,不管是庄内弟子还是杂役,都已经早早地回家或者休息去了,此时玄凌园的院子中除了季景江就没有了别人。
不自觉地,季景江的脚步停在了一处没有灯光的院落门口。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季景江并未饮多少酒,况且过了一个多时辰,酒意早已散去,但是此刻的季景江却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差一点站不稳。
这是一处隐蔽的小院,总共只有三间房,没有名字,隐藏在季景江院子中的深处,因为常年没有人打整,现在已经破败不堪。
这本是为幼时的周永怀准备的住处,只是周永怀非要缠着和季景江一同住,所以这处院落只有周永怀住了半天,那之后就空了下来,这么多年,季景江也没管它。
鬼使神差的,季景江推开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每一处布置,每一棵花花草草,本都是秦奕君按照其姐秦惊鸿的喜好布置的,只为了给周永怀营造一个更舒心的环境和氛围,只是此时已经看不出当年那精致的院落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季景江走了几步,就摇摇晃晃地坐在地上了,往前延伸的脚印明确地告诉季景江,这不是他第一次不自觉地走进来,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周永怀不会回来了。
凌乱的脚印,都来自于季景江,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在失神时胡乱走到这里,分明这里是周永怀不肯住的地方。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季景江一直在呢喃着这几个字,在地上坐了良久,直到天空都有些泛白了,他才像是突然醒了过来般,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已是漠然。
今日是初一,是要陪着父母亲出门拜年去的。
季景江关好小院的木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更衣后,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于是拿了佩剑到院中舞剑。
直到清烟和清末过来送早餐时,季景江才停下。
“少庄主,这才辰时未至呢,过年都不多睡会儿。”清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但是没想到季景江起的更早。
“一日之计在于晨,把早餐送去给父亲和母亲吧,我的放在石桌上便好,我去更衣。”季景江将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艰难地压抑住,说完便转身回了房。
“是。”清烟和清末照做后,就去另一边敲门了。
回到房中的季景江,慢慢地将佩剑擦拭过后,给自己挑了一件稍显喜庆些的深紫色衣服,才走了出去。
开门时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纸张全数吹落在地上,上面都写满了字,写的都是……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比武大会
时间飞逝,很快江湖又迎来云季山庄的两大盛会,青桑大会与比武大会。
今年的清桑大会很快就落幕了,因为张庭在此大会上大放异彩,很快赢得了第一名,取走了今年的七彩琉璃段。
而比武大会,因为是季景江正式掌权后的第一届比武大会,所以开场要由季景江亲自进行一场比试,对手就是去年比武大会的优胜者。按规矩来说,这两人都是不能参赛的,但是为了给比武大会助兴,所以两人进行一场比试,这场比试并不算入比赛成绩中。
“季少庄主,风痕大侠,请。”比武大会的主持人自然是李飞霜,她伸出手请季景江和去年的优胜者风痕上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两人,给两人让开路来。
“风大侠先请。”季景江笑得温润,风痕与季景江算是忘年交,也不谦让,率先走上了擂台。
季景江也跟着上了台,两人摆开架势打斗了起来。
两人不争输赢,尽显潇洒姿态,斗得淋漓尽致,台下叫好声连连。
这时,季景江却突然觉得心口一紧,脚下不稳,险些没站稳,风痕自然马上注意到季景江有所不适,于是不做声色地扶稳季景江,又虚晃一招败下阵来。
“是风痕输了,季少庄主武艺高强,风痕甘拜下风!”
风痕立在擂台下,给足了季景江面子,季景江点头以示感激,稳住了气息,道:“风兄,承让了。”
李飞霜上台继续主持接下来的赛程,季景江假装无事地走下台来,与风痕一道进入大殿入座。
“多谢风兄。”季景江偏头低声感谢风痕。
风痕但笑不语,并未偏头看向季景江,只是摇头表示无事。
“此番多谢风兄前来,实不相瞒,景江尚有一事相求。”
风痕疑惑地看向季景江,正色道:“你我兄弟二人,不提‘求’字,你只管说便是,但凡是风某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想必风兄已经看出,我气息不顺,内力受阻,若不是靠着庄内灵药的调养,我早已血脉逆行而死,”季景江想要保持正常,要花比常人更加多的内力和精力,至今日早已是疲惫不堪,他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风兄的五脉神功之内力,景江想要借来一用,本是我自作自受才至于此,现下又要劳烦风兄替我调理,当真是……”
“景江言重了,调理罢了,风某定当尽全力帮忙。”风痕早就看出季景江脚步虚浮,想是受了什么内伤,此时季景江说出缘由,他自然不会拒绝。
“如此,景江便多谢风兄了。”季景江本想起身行礼,但是被风痕阻止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季景江行如此大礼确实不妥。
后来的几日,季景江都没有出现在擂台之下,而是由风痕在庄内替他治疗内伤,接连五日的调理,季景江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为了云季山庄,季景江也已能将心中的伤痛压制大半。
这日是比武大会的最后一日,本要继续疗伤的季景江却突然想要去看看,于是取了酒与风痕一同去观看。
鬼使神差地,二人并未至擂台,而是择了一处屋顶,一边饮酒一边观赛,乐得自在。
醉眼朦胧中,季景江觉得自己似乎眼花了,竟然看到周永怀出现在擂台之上,季景江随即轻笑一声,仰头将手中酒壶一饮而尽。
怎么可能?周永怀尚在皇城,怎会出现在这擂台之上?
风痕却注意到这一细节,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之上。
“怎么?擂台上有你在意之人?”
季景江并不回话,而是闭着眼对着天空。
“我看看,是那彪形大汉?”风痕说着就自顾自地摇摇头,接着问道:“是那个白衣公子?”
季景江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说话,风痕也不恼,继续环顾着擂台下的围观者,道:“既不是擂台之上,那便是台下的,苏家姑娘?不能是镖局那个疯丫头吧?还是……”
风痕没有继续说,季景江睁开眼睛看向风痕,风痕“哈哈”笑开来,打趣道:“怎么?你喜欢的果然是那个白衣公子?”
季景江疑惑地偏了偏头,问道:“风兄怎知?”
风痕笑得更开心了,声音大到季景江都担心下面的人会全部看向他们。
“我便只是诈你一诈,没想到你当真喜欢的是那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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