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观天象,自然能知天气变化,我早知道今天会有雨,因而故意困你在那的。”
苏慕枫确实能观天象而知天气之变化,不过,这回却是在说谎了。
“如此,便算是故意的吧,本王决定不追究。”
“即便王爷这次不追究,下次我也会犯别的过错。我本就肆意潇洒惯了的,受不得皇室宗亲规矩的束缚,未免他日祸及家人,王爷还是将我休了吧。”
既然已经提出了休妻一事,那边干脆挑明了,也借机探一下宇文晔的底。
“王妃当真忍受不了这王府的生活?”
“我自小向往的便是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而不是当什么王妃。我与王爷做个交易,只要王爷休妻,但凡我苏家有的,王爷尽管开口。”
“苏家有的,我亦不缺。既然是交易,王妃找到有价值的筹码再来找我谈吧。”
虽然目的没达到,于苏慕枫来说总算是有了进展。
一碗粥也在二人这一来一往中被宇文晔吃的干净。
第8章 打猎
或许是得益于那颗百草丹,虽说在雨中淋了许久,宇文晔的腿伤不但没有恶化,反倒快速痊愈了。被伤病困在府中近一月的宇文晔决定舒展一下筋骨,于是便邀了苏慕枫去京郊打猎,成天闷在这王府中实在无聊,苏慕枫岂有不答应之理
打猎自然少不了好马,苏慕枫兴致勃勃的来到马厩亲自挑选。定王府的良驹自然不少,只是苏慕枫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马厩里的美人似乎也不少。
“莫名,这王府的美人竟都在马厩之中吗?我瞧着此处的婢女倒是比王爷房中的还标致。”
“她们都是被王爷罚到这来的”
“为何呀?”
“她们之中有些本是王爷房中的侍女,只因王爷一直未娶正妃,又未纳侍妾,因此有些人便动了歪心思,想勾引王爷,结果就被王爷罚来喂马了。还有的是那些为讨好王爷的大臣们以各种名目送来的舞姬乐伎,王爷看了觉得心烦,便也罚来喂马了。”
“原来如此。可为何这里的小厮也都清秀俊美异常呢?”
苏慕枫见着那刷马毛的两个小厮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那铡草料的两个也是眼角眉梢堆着一番风情,显然不是寻常干粗活的小厮。
“这个嘛……,那些送美人的人见王爷不为所动,于是猜测王爷也许好男色,所以……”
“那依莫名看,你们家王爷他是好男色还是女色呢?”
“王爷的心思莫名不敢猜度,莫名只知道王爷从未像对待王妃这样对待过任何人。”
“哦?是吗?我们还是挑马吧。”
苏慕枫想,不管宇文晔是好男风还是喜女色,这都与他无关,他只认定一个目的,便是要宇文晔休妻。
挑好马匹,换好便服,莫名领着苏慕枫由一个偏僻的侧门出了王府,宇文晔早已在门外等候,收拾得甚是利落低调,一个侍从都未带。
莫名将苏慕枫带到宇文晔跟前,自己便又退回了王府。
出门打猎弄的这般偷偷摸摸,这让苏慕枫很是好奇。
“不过是去京郊打猎而已,为何这般神秘,弄得像是要私奔一般。”
此言一出苏慕枫便后悔了,本是腹诽之语,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宇文晔闻言更是被逗乐,明朗的笑容化在脸上,看得人暖暖的,许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宇文晔,苏慕枫不觉有些看呆了。
“与王妃这般妙人私奔,倒也是快事一桩”
这是又被调戏了?
苏慕枫觉得自那晚二人在屋顶上待了一晚后,似这样的情话宇文晔说的是越来越多了,这不禁让苏慕枫怀疑那晚自己喝醉是不是做出了些什么逾举的事来,不然宇文晔何至于突然如此呢?要命的是,任凭他怎么回想却想不起分毫。
出了城门二人便放马扬鞭驰骋起来,原本正常的骑马也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赛马。结果二人不相上下,这倒让宇文晔颇感意外,他知道自家王妃的骑术应当不会差,但也没想到竟能和自己这个军旅之人打个平手。
“没想到王妃骑术如此了得!”
“小意思,我箭术更不错。”
“是吗?王妃可有兴趣与本王比试一场?”
“王爷既有兴致,自当奉陪。”
苏慕枫本就喜欢打猎,况且这大半个月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王妃当真也是闷得很,既然出来了,当然不能放过机会,得好好舒展一下,免得女人扮久了,忘记自己本是个男人了。
“既是比试,那便得有个彩头?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做一件事,败者不得拒绝。”
“便依王爷之言。”
对于自己箭术苏慕枫是很有信心的,他想自己与宇文晔至少也能战个平手,输应该是不大可能的。
“我们就比十支箭,看谁打到的猎物多”
“都听王妃的。”
事实证明人很多时候是算不过天的,苏慕枫即便是有百发百中的箭术,但终究还是输给了不但百发百中更是得上天眷顾,有一箭双雕的机会的宇文晔。
十一比十,苏慕枫只得愿赌服输,答应宇文晔的要求,与他一道去看望一位长辈。
苏慕枫原以为既是宇文晔的长辈,那便是个皇室宗亲了,没成想,宇文晔却把他带进了一家寺院。
宇文晔一进寺院,便有个年轻的僧人出来迎接,一路将二人带到了一处厢房。寺庙的厢房一般是给远道而来进香的信众或是想要礼佛修行的居士住的,不知宇文晔要见的是属于哪种?整个过程中宇文晔与僧人并未交谈,可见宇文晔是这寺院的常客了。
第9章 乳母
一进入厢房,苏慕枫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看来住在这厢房中的是个久病之人。
“近来情况如何?”
“与王爷上次来探望时相较,更加虚弱了。”
“你先退下,我和王妃要跟乳母说会儿话”
苏慕枫万万没想到,宇文晔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是要来见乳母的。成亲之后,由于伤病皇亲宗族一概未见,痊愈之后,第一个见的却是乳母,由此可见,乳母在宇文晔心中的分量却是不轻,只是宇文晔的乳母为何会在这寺庙中,而且似乎是有意要隐匿行踪。
“王妃,过来见过乳母。”
病床之上,一妇人面容安详却昏睡沉沉,苏慕枫心中明了,看来这乳母竟是个“活死人”,只是不知为何这样?
“乳母,熙郎成亲了,往后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王妃很好,乳母放心吧”
皇族宗亲何止数百,宇文晔却说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听到这苏慕枫不禁有些同情宇文晔,也就不忍心提醒自己与他还要做交易的事了。
离开菩提寺,苏慕枫感觉到宇文晔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宇文晔如此毫不掩饰的沮丧。
“熙郎?原来王爷还有个这么软糯的小名?”
苏慕枫带着一种戏谑的腔调,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是父皇取的,已经多年没有人叫过了。”
宇文晔是昭帝最小的儿子,出生之日恰逢北疆平定的捷报传来,昭帝大喜,封为定王。皇亲贵胄,又有谁会直呼其名呢?更不用说是乳名了,怕也只有昭帝、宇文晔的母妃、乳母会以乳名称呼他。至十四年前那场变故,乳母昏睡,这世间便再也无人唤他一声熙郎了。
“如今听王妃叫来,很是亲切,今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王妃便唤我熙郎,可好?”
苏慕枫自打进王府开始便有意和宇文晔保持距离,一是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二是担心宇文晔对自己扮的这个苏慕柳产生感情,免得将来弄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已经向着他担心的方向发展了,如此,他除了时常浇浇冷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礼不可废,如此称呼王爷实在是僭越了,慕柳不敢。”
宇文晔并没有强求,二人骑着马,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王府。
苏慕枫对于乳母很是好奇,想来王府中能够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只有总管齐福了。因而苏慕枫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齐福打听乳母的事。
从苏慕枫入府后宇文晔的态度中齐福早就知道自家王爷对于这位王妃很是看重,但却没料到王爷会这么快就带着王妃去了菩提寺,既然乳母的事王爷没有打算瞒着王妃,那么向王妃言明一切也并无不妥。
当年昭帝猝然病逝,当时的太子经过与恒王一番恶斗,最终继位,是为惠帝。随后宇文晔的生母乐妃因是恒王的母妃举荐入宫的受到牵连,被赐殉葬。年仅一岁的宇文晔便被留在了冷宫中,身边只有乳母照顾。日子虽艰辛,但是冷宫之中不被关注,倒也还过得去。
惠帝在位五年而薨,德帝继位。因乐妃曾为德帝求情,使得当年因顶撞昭帝而获罪的德帝免于刑罚,德帝继位后便将宇文晔从冷宫中接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身边,格外看重。
德帝与宇文晔名为叔侄,但实际上更像是父子,朝野开始出现一些猜测,德帝也许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位天资聪颖的小皇叔。朝野的流言与德帝对待宇文晔的态度使得王太后对宇文晔由最初的敌意变为恨意。王太后并非德帝生母,她时刻都在想着让自己的儿子端王代替德帝,即便没有立时替换德帝的可能,那她也要想法子让德帝立端王为皇储,对于宇文晔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潜在对手,她当然是欲除之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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