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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 (河汉)


  “放开我父皇!”“太子”凄厉大叫。
  皇帝病体沉重,根本无力起身奔逃,侍卫背着他没跑出几步,便被刺客围堵。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帝气若游丝,颤巍巍地指着一干叛贼,“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应他。
  人群中,忽有一人高呼:“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
  “太子无良!弑君谋逆!其罪当诛!”
  行宫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皇帝绝望四顾,气得几欲晕厥,怒叱道:“谁驾崩了!朕还活着!朕……咳咳……太子贤良,恪守孝悌,岂会做出这等腌臜之事!涵王,把涵王给朕叫来!竖子无德,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哇!”
  “太子”被硬生生泼了一身脏水,咬牙切齿:“李延铮,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刀剑铿锵中。
  “父皇!!!”
  太子恋权已久,借陪同疗养之机,欲逼迫皇帝退位让贤,皇帝不允,则弑君谋逆。涵王救驾来迟,奈何先帝已逝,只堪堪将太子擒下,待宗正寺严查定罪。
  好一出移花接木,颠倒黑白。
  眼看皇位唾手可得,李延铮立于九荣湖畔,总算是松了口气。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李延铮回首望了一眼,欣然道:“外公动作倒是快。”
  “涵王好雅兴!”裕国公邵轩朗声道,“半夜三更来此地给陛下请安?”
  李延铮神色一僵,慌忙回道:“裕国公有所不知,太子觊觎皇位日久,已对父皇起了杀心,方才他派人……”
  “哦?我那侄儿深得陛下宠爱,皇位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倒是涵王你……”裕国公高举令旗,身后的护国军齐刷刷地将长枪指向李延铮,“不在封地好好待着,何时回的京,又是从哪里要来的兵权?此时此地,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父皇真的被太子杀了,方才行宫内乱作一团,裕国公若是不信,大可进去一看……”李延铮还想拖延时间,边说边往南面看去,盼着外公率兵来援。
  “涵王在等谁?”赵梓从南面阴影中走出,漠然道,“是在等袁大人吗?”
  他挥挥手,谏议大夫袁为杰被五花大绑着送到李延铮面前。
  李延铮肝胆俱裂:“你们怎么敢!”
  赵梓道:“袁大人擅用兵符,夜半调兵,实在可疑,下官斗胆,先将其暂且收押,等候陛下查清原委,再做发落。”
  “都说了,父皇已经驾崩了!”
  “谁说的?”赵梓冷声质问,“谁说你杀的那个……是陛下了?”
  “那边怎么说?父皇还好吗?”少微正提笔疾书,没时间去看秣京传来的信笺,让沈初看完了告诉他。
  “陛下一切安好,说三仙湖的鱼很是美味。”沈初一行行看着,事无巨细地禀报,“五殿下太过淘气,把殿下您的螭虎纹玉璧给摔了,漫陶催我快把胭脂给她带回去……”
  “说重点!”
  “哦,涵王果然中计,在九容湖的行宫下手,杀了假皇帝,想栽赃殿下您不成,反把自己全族赔进去了。此外,涵王一党,除了谏议大夫,还有户朗中将、左仆射、宗正寺少卿等人,也已一并抓获。”
  少微搁下笔,叹了口气:“九容湖行宫所有伤亡将士,予以重赏厚葬,还有那位假扮父皇的老丈,照父皇的意思,赐他子孙爵位,赏田地金银,切不可怠慢。”
  “那老丈本就病入膏肓,是他自愿……”
  “人为我死,岂可轻之忘之?”
  为他研墨的昭肃不由顿住,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的心还是那般绵软,可想当年那一声令下一场洪水,令他背负了多么深重的罪责。
  少微将信笺封好递给昭肃:“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渠凉王。”
  昭肃接了信,颔首。
  “顺便帮我带句话,就说……”少微笑了下,“就说我这把刀,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太子说:“亲我一口,我就既往不咎。”
 

第49章 安远侯
  渠凉王失算了。
  他展开昭肃带来的信笺, 扫过那位长丰太子的字迹, 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然败露。
  淳于烈遭遇刺杀,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只是他自认无力与那人对阵, 故而作出那番斥责诘问之态, 激得长丰太子允诺详查, 给他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 自然就是替他除去那个心腹大患——
  渠凉安远侯,淳于南阳。
  淳于南阳是渠凉先帝长兄的遗腹子,现今渠凉王的堂弟。当年其父身为嫡长子, 本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然而在一次围猎中意外堕马重伤,不治而亡。于是这王位便落在了渠凉先帝的头上,先帝短命, 仅在位三年,后又传给了如今的渠凉王淳于卓。
  淳于南阳上头本有两位同胞哥哥,在淳于卓即位前, 尽皆死于非命。彼时他年方十五,因从小被母族安置在偏远州郡而逃过一劫。只是这其中的腌臜曲折,他怎会不懂。两位兄长相继横死之后,他便明白,此生若是不做点什么, 定会步了哥哥们的后尘。
  所以他不再坐以待毙,而是暗中打通了父亲生前的人脉关窍,韬光养晦, 在朝中积攒了自己的势力。虽说明面上谦恭忠君,背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等渠凉王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难以遏制其锋芒。
  这一回,淳于南阳更是胆大到刺杀质子,意图离间渠凉与长丰之间的结盟。
  亲生儿子客死异乡,渠凉王再也坐不住了。他自己看不透朝中纷杂局势,辨不出谁忠谁奸,便把主意打到了长丰太子的身上,借质子被刺为由头,逼迫长丰太子插手此事,最好能一举铲除安远侯。他不信安远侯手眼通天,敢在长丰的地盘上与其太子作对。
  可惜他算盘打得再好,也奈何不了人家太子不接招。
  这一出借刀杀人,终归没能如愿奏效。
  渠凉王丢下那信笺,胸中愤意难平又无计可施,偏偏昭肃还火上浇油,将少微交待的话写出来给他过目。
  只瞟了一眼,渠凉王顿觉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间满腔怒火,全朝着昭肃撒去。
  他大声呵斥:“让你去随侍保护质子,你就是这般保护的!我儿命丧刺客之手,这一死都没换来长丰太子的偏帮,你为何不从中斡旋劝服!现下安远侯仍在逍遥法外,我渠凉与长丰盟约未成,这渎职之罪,你认是不认!”
  昭肃无从辩解,认了罪责,却是不肯跪下领罚,只硬生生站着挨了五十鞭。
  衣衫被抽碎成布条,身前身后尽是血痕,他似是毫无知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渠凉王犹不解气,还要将他关入牢房,此时有一端庄美妇闻讯赶来,淡淡瞟了眼阶前一身狼狈的昭肃,遂直接入了玉明殿。
  内侍通传:“元夕郡主谒见。”
  那元夕郡主身姿袅娜,然而面上一派冷厉。周围众人皆因她的出现而噤若寒蝉,昭肃望着她的背影,亦是神情复杂。
  不知元夕郡主与渠凉王说了什么,再出来时,昭肃已被免去了牢狱之刑。
  她依旧没有多看他一眼,施施然上轿走了。
  既不再追究,昭肃便回去养了几日伤。
  那天他换了鞭伤的药,正歇在榻上,指间把玩着一根竹签。这是他从涧源村的水塘里捞上来的,但没同另外五根一起拿去换糖,只暗自昧下了。
  竹签的边缘很是粗糙,他用手指一点点蹭着,把那些小刺磨掉。
  就在此时,渠凉王的一道旨意送到了他面前。
  案件调查进展顺利,但少微还是觉得气闷。
  他心不在焉地拂着杯中花茶:“我承诺渠凉王的期限就要到了……”
  沈初禀报:“我们从涵王派来的那些刺客身上找到线索,已经揪出给安远侯传信的细作,人证物证俱在,也算是给渠凉王一个交代了。只是这安远侯的行踪尚未确认,想擒到他的话,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少微兀自说着:“那个昭肃怎么还没回来?”
  沈初:“……”
  “他不会被迁怒了吧?”少微很是担忧,“我让他帮忙带话,那渠凉王会不会恼羞成怒,故意为难他?”
  沈初想说,为不为难关我们什么事?
  不过他没敢。
  少微又道:“我在信中说,因那主谋是渠凉人,又身份特殊,所以需要他们的人协助。昭肃是亲身经历了那场刺杀的,自然是最合适协助我们的人选,按理说渠凉王应当不会跟他过不去,可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初适时提醒:“质子遇刺身亡,他终归有护卫不力之过,想必会受些责罚。”
  “怎么能怪他?他也差点受伤送命啊。”少微理直气壮地偏袒。
  沈初想说,怪不怪他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不过他还是没敢。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实在不行我回头问问渠凉王去。”少微忿忿搁下茶盏,“说说安远侯的事吧。”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沈初松了口气道:“安远侯野心勃勃,为了离间我们与渠凉王的盟约,甚至不惜与革朗联手。那群革朗刺客下手狠辣,但显然不想过于深入地参与进来,我们只在一片破碎的衣角上发现了蓝色狼头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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