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看了眼旁边的陶然,这才记起来此刻苏墨安是苏今。她瞪了苏墨安一眼,带头出去了。
陶然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两人交握的手,忍了一会,不禁问道:“二位是……什么关系?”
“夫妻。”顾念回道。
“你们不是近亲吗?”
“不是。”
陶然见苏墨安没有反驳,也没有再开口,沉默了一会开始介绍沿途的店。
苏墨安兴致缺缺,倒是顾念听的仔细,这家的包子,那家的衣服,好一些的都记下来。
苏墨宁也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花雾,她总觉得苏墨安此时有些怪异,可是师妹她自己便是神医,有什么问题她应该知道才是。不管是不是多心了,之后总要和顾念谈一谈的。
之后,一行人去乘舟泛湖,反正顾念身着男装,也挑明了关系,丝毫不避讳,直接搂着苏墨安在船边观景,替她挡风。苏墨安经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些,她抬手也将顾念的衣领提了提,然后搭上了腰间的手。
“之前来这,倒是没发现有这么好的景致。”
“赌约?”顾念知道除了赌约,苏墨安一般不进城。
“嗯。”
“难怪他在这。”顾念看了一眼陶然。
“说起来,这里也算有位故人了。”苏墨安想了想,又摇摇头,“算了,眼下还是少和官府往来的好,随缘吧。”
晚上回到客栈,花雾立刻拦住欲要上楼的苏墨安,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出去要好玩的多?别每日闷在房里,多无聊啊!”
“今日逛了一圈,又游了湖,很不错。”
花雾得意起来,一副“听我的就对了”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睡觉。”苏墨安淡淡地说道,然后不理会花雾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偏头看到顾念,又补充了一句,“和她。”
说罢两人绕过石化的花雾,回房去了。
“她睡了几天,怎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花雾用胳膊撞了撞苏墨宁,小声道。
“不清楚。”苏墨宁也赞同道,“不过确实变了。”
“她不会又瞒着我们什么了吧?”
“难说。”苏墨宁摇摇头,小师妹本就爱藏心事,不会轻易和她说,如今又加了个更亲近的顾念,想来要说也是和顾念了。
“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不就是因为她拖着不告诉我们,错过了解蛊时机么?要是早些让禾生去查,现在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说起这个,禾生呢?”
花雾这才惊醒般四处看了看,“这几天好像都没见着他,不知去哪了。”
“这样看来还是你好些,一天到晚坐不住,见还是能见到的。”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
“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才懒得每天跑。”
花雾突然消声了,她转身蹭蹭蹭地上了楼梯,到了房门口才背对着苏墨宁说了一句“晚安”。
苏墨宁低头闷笑,然后才回房,经过花雾房间时刻意放缓了脚步,房内悄无声息,她笑意更大,轻快地回房了。
第90章 打狗
难得的,第二天不仅苏墨安和顾念下楼吃饭,神出鬼没的禾生也出现在众人眼中。
禾生看起来春风得意,红光满面,他像纨绔子弟那样,将钱袋拿在手中一抛一抛的。
“禾大人这是坑了哪户人家?”苏墨安看了看他手中钱袋的份量,禾生肯定是有钱的,但是他不在乎这些,此时在这显摆,这钱袋之前一定是别人的。
禾生摇摇头,“我可没坑,是他非要送给我的。”
“哦?”花雾指着那钱袋上面的“邬”字,“把象征身份的钱袋也一同送给你?”
“咦。”禾生停下动作,将钱袋看了一遍,“我倒没注意,不过他这样拿给我,我便这样收下了。”
“当真是送的?”顾念视线越过他身后,在禾生点头之际,说道,“可是人家好像来寻仇了。”
门口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众人看去,一排家丁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男子,体态圆润,怒气冲冲。巡视了一遍,在看到禾生时立刻大声说道:“把银子还我!”
“小少爷,这可是你输给我的,现在怎的又要拿回去了?”禾生什么场面没见过,此时的小阵仗并未撼动他分毫,他将钱袋高高地抛起,然后轻松地接下。
“你一定是耍诈了!对,你肯定出千了!”邬贵气的不行,涨红了脸。
“这可就冤枉人了,十把里只有最后一把我赢了,还要说是我作弊?”
“可你赢的那把把所有的银子都赚回去了!”
“胜负在天,小少爷去问问老天爷吧。”
“你可知道我是谁?识相点的就赶紧交出来!”
“你是不是姓冤,名大头?”禾生轻快地吹了个口哨,就要上楼。
“混账!邬知府是我爹,要是我和我爹说,你肯定要进牢里的!”说话间,邬贵将视线看向她们那桌,“这一桌你应该是认识的吧?看起来美人不少,只要你把钱还来,再让她们中一个陪我,我就既往不咎。”
苏墨宁和花雾是正对着邬贵的,听了此话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邬贵被美貌迷了心,不过这两人穿着非富即贵,不知底细,不好招惹。但背对着他的一男一女,衣着简洁,想来是平民,而且那女子背影窈窕,身段纤细,能看到的手也是白皙异常,想来也长得不错。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底气十足地道:“背对着我的那个,转过来,只要你陪本少爷一夜,我就放过那个小白脸。”
“我?”苏墨安被花雾推了推,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师姐和花雾摆在这呢,这人是眼瞎了吗?
清冷的声音让邬贵心中一荡,没注意到本要下来的禾生听了这话看好戏般地倚在了楼梯旁,而那两个富贵的女子看过来的眼里变成了怜悯。
“就是你,跟本少爷走!”邬贵更加确定是一个美人了,他迈开步想要过去,便被一枚铜钱砸中了脑门。
“我听说咬人的狗不叫,现在听来怎么这么吵?”顾念转过身去,那道伤口衬着眼里的冷漠更甚,她手中捏着一枚铜钱,“这钱我便送你,不必客气。”
说罢,邬贵的大腿里嵌入了一枚铜钱,痛得他大叫出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苏墨安刚抬起手,就被顾念按了下去,她低头温声道:“我渴了。”
苏墨安听了,将药粉收了回去,寻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倒。
顾念抬头的表情很是阴沉,她将剑掷出,打在了最前面那个的胸膛之上,力道之大让那人当即吐了口血出来。顾念紧随其后,在那血沾上剑鞘前抓住了剑柄,一剑便将旁边一人的手砍伤,然后弯曲膝盖避开袭击,再手撑着地,一个横扫,家丁以她为中心,层层倒下去。
“废物!还不快起来抓住他!”邬贵说着却又后退了一步。
眼见那些人挣扎着站起身,拿着刀剑又严阵以待,花雾突然低声道:“又有一批人来了。”
苏墨安努力地想要感知,奈何自己内力不高,听不出什么,大概还有段距离吧,她问道:“脚步整齐吗?”
“整齐。”花雾挑眉,“应该是衙门的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帮谁的。”
苏墨安有了考量,她站起来,转过身,缓缓走到顾念身边,“你的茶。”
邬贵紧盯着苏墨安的脸,其实比起她的身段和声音,这长相并不出彩,但是她神情淡然,气质冷清,苍白得有一种病态美,又在顾念这尊煞神旁边,显得柔弱无比。
“我爹是知府,跟我走,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他额头上按着一条帕子,手也捂着流血的大腿,还是不死心地对苏墨安道。
顾念要喝茶的动作一顿,她将茶杯递给苏墨安,然后拔剑指着邬贵,寒声道:“不知死活!”
苏墨安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茶杯稳当地放在了剑身之上。
不仅家丁们摸不着头脑,顾念也是一脸困惑,她低声唤了一句:“墨安?”
“打狗也要看主人。”苏墨安作出了聆听状。
邬贵听了这话,以为是她忌惮他爹,于是嚣张起来,无视了把他比作狗的意思,“你要是表现得好,我还可以收你做小妾。”
“嗡”,这是茶杯在剑上颤动的声音,顾念觉得,还是死人更安静些,也更干净些。
“你爹,是不是叫邬金?”苏墨安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不过,她这样问,必定是已经动摇了。
“是,所以说,跟着本少爷……”
“我更喜欢看主人打狗。”苏墨安听到轿子停下的声音,又偏头对顾念道,“我倒的茶,你不喝么?”
顾念将茶杯拿下,然后收剑入鞘,端着茶杯小口地抿。
门口的人群被分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阔步走进来,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邬贵,然后再看向场中。见到苏墨安的那刻,他本欲教训的话改了个对象,走过去狠狠地拍了邬贵后背一掌,然后说道:“孽子!你居然还冒犯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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