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留情,饶阁主一命 完结+番外 (窥见身外身)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窥见身外身
- 入库:04.09
泉叔脸色苍白,受了内伤,短时间内不能再动武了。
茂春伤的更重,全身上下几乎各处都包着纱布,一路奔波过后,此时又有血渗出来。
请大夫看了之后,宋均辰便让其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
东堂主确实是奸细,虽已被泉叔亲自带人拔除,但东面的消息网已然破败不堪,怕是和北堂一样,需要重组了。
“东堂害我的原因是什么?”宋均辰坐在泉叔床边问道。
“无非是觊觎阁主之位。”
宋均辰哑然。其实他倒挺愿意将这个阁主之位拱手让人的,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着薛策无忧无虑的私奔了。
想到这儿,他有些脸红起来。
泉叔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
宋均辰的思想很快又回到正轨,将郭醉山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泉叔。
泉叔沉吟片刻,道:“小公子确定要这样?”
“箭已离弦。”
泉叔点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宋均辰也不再打扰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自在耦栈之后,金雀阁就跟丢了独孤渲。
“这老狐狸!”崇习咬牙切齿道。
宋均辰面容严肃,总觉得独孤渲提前过来是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要办。
薛策迈着稳健而又无声的脚步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走到宋均辰身边,把手放在对方肩上,低头在其耳边道:“独孤渲昨晚暗自去了宋府。”
见二人如此亲密,一旁的崇习赶紧埋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薛策早就猜到对方会先去奇石出处打探一番,于是就在宋府废墟等了一晚,果然见到了独孤渲。
“他果然还是怀疑得奇石者得天下一说,”宋均辰略微皱眉,又回过头来望向薛策担忧道,“宋府应该是烧得干干净净了吧?”
这里的干净,自然是指不要留下任何与金雀阁或全味楼有关的线索。
“鬼宅自然得好好烧。”
“如此甚好,独孤渲没有去找席闵楼,这我就放心了。”宋均辰舒了一口气,不过转头一想,独孤渲巴不得不要让席闵楼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亲自去告诉他呢。
看样子是多虑了。
郭醉山之所以叫郭醉山,是因为一个民间传言。
古时候,有个姓郭的书生进京赶考,经过这座山,却被一仙人拦住,要请他为这座山吟诗一首,作得好的话,便能赠他一壶神仙妙酒,喝了这酒,定能金榜题名。
郭书生不假思索的写下了几行绝世诗篇,仙人很满意,自然把酒赠予他了。
郭书生从不喝酒,但这神仙酒不一样,他立即噔噔几口喝完了,正欲动身继续赶路,却一头栽倒在山上醉了过去,这一醉,就睡了十年。
郭书生醒来后,发现自己胡子很长很长了,但面容依然年轻。他看到自己十年前在碑石上刻的诗,碑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此再也没踏出这座山。
世人皆传,郭书生是做神仙去了。
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但那块刻了诗篇的石碑,此刻正立在宋均辰面前。
他一个人来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但他一点都不紧张。
“太阳如此之大,这位公子为何不在树荫下停歇。”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猛然在宋均辰后方响起,似乎就在一米之外。
宋均辰一惊,转身望着来人。只见一名昂藏七尺的中年美髯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身花纹精致的上等丝绸足以证明此人并非平常人,若不是宋均辰知道他真面目,差点就要以为这是哪里来游山玩水的贵人。
此人无声无息就能靠近自己身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是见这石碑上的诗不错,竟忘了头顶的烈阳,”宋均辰也笑吟吟的看着对方,明知故问道,“看大人的穿着,想必是来享山水之乐的吧?”
“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三声,抚了抚自己的髯须道,“我宿关宗的山可比这里要漂亮的多,若为了山水美景,何必大费周章跑来这里呢?”
“哦?那有机会一定要去宿关宗看看了。”宋均辰笑道,言外之意就是,我愿意归顺宿关宗,帮助宗主习得绝世武功,一统天下。
“那必然蓬荜生辉,”独孤渲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四方亭,“请。”
“请。”宋均辰回道。
二人在亭下款款落座,独孤渲却并没有立即提起奇石功法,反而问起了家长里短,好在宋均辰事前都编好了故事,应付起来从容不迫。
“陈公子年纪轻轻气度不凡,想必家风甚好,不知令尊是……”独孤渲拖长尾音,等着对方接话。
宋均辰在他面前改名叫陈均了。
“家父不过一介书生罢了,”宋均辰笑道,“正如这郭醉山传言里的郭书生一样,好吟诗作赋,与世无争。”
“陈公子出身书香世家,想必也是饱读诗书,我虽自幼学武,但对文人墨客也十分欣赏,不知能否请陈公子现场作诗一首,就当在下是附庸风雅了。”
你也知道你是附庸风雅啊!宋均辰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客套是假,试探是真,他若不把故事编的好听一点,对方是断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好在以前义务教育也背了不少诗,随便一首也是旷古佳作,倒也不怕对方来考。
“大人请出题。”宋均辰一副信手拈来的样子。
“这炎炎烈日,倒思念起寒冬的冰天雪地来,不如陈公子用上风雪二字,也好让我心中凉爽一下。”
“哈哈哈,大人真是幽默,”宋均辰假笑了一番,低头略作思考,三次眨眼的时间,心中就有了一首,当下沉吟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天下谁人不识君……”独孤渲嘴里低喃着最后一句话,随即眼中猛然迸发出野心勃勃和自信傲然的光芒,一拍石桌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陈公子果然七步之才,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话真是绝妙!”
随即他转过头紧紧盯着还坐在原地的宋均辰道:“不知陈公子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让天下人成为我的天下人。”
宋均辰立马站起身来,抱拳弯腰,坚定地说道:“家族使命在身,陈某定然全力协助大人早日一手遮天!”
“好!”独孤渲明显激动得胡子都颤了颤,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交给宋均辰,“这是奇石上的符号,已被一一复刻下来,还望陈先生指点迷津。”
宋均辰接过,果然满满的一纸英文,当下眉头紧皱,又缓缓坐下,装作正在一脸认真破解着纸上的信息的样子。
大约一柱香过去了,在炎热天气的影响下,独孤渲似乎有些等急了。
“陈公子,如何了?”他打断了对方的思考,沉声问道。
宋均辰本来还想再装模作样的看上半个时辰,因为他必须拖到玄朴宗宗主现身的那一刻,奈何席闵楼迟迟不出现,独孤渲似乎又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张口故意磕磕巴巴地念起了信上的内容,以此来拖延时间。
一阵奇怪的发音钻入了独孤渲的耳朵,独孤渲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聆听着。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里的方言没听过,连突厥,天竺,高丽这些异域他都有涉足,何曾听到过这样怪异的语言,当下心里一惊,原本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殆尽。
好不容易等宋均辰念完之后,他忙道:“陈公子可知道其内涵了?”
宋均辰放下黄纸,故作高深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看得独孤渲心急火燎。
宋均辰更心急火燎。
席闵楼怎么还不来?
宋均辰此刻在对方炽热的注视下如坐针毡,干脆站起身来,看着远山一片碧绿,缓缓道:“要习得这样高深的功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
“那是自然,”独孤渲也没抱过一夜之间跻身江湖排行榜第一的希望,“不如陈公子此刻就与我回宿关宗如何,宿关宗上下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宋均辰正欲装模作样的答应下来,却听得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这样的好事,为何不分我一杯羹?”
独孤渲闻声脸色微微一变,转身看向来人。
宋均辰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迟到了,但好歹来了不是。
“席宗主,别来无恙。”
“真是巧啊,竟能在这儿碰上独孤兄。”席闵楼一袭紫衣缓缓走来。相比同龄人,他的面容显得更加年轻,只是眼角的皱纹过深,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啊,巧的有些过分。”独孤渲皮笑肉不笑道。
“独孤兄身后这位是?”席闵楼已经跨脚上了亭台,正站在二人两米开外。
宋均辰大大方方的从独孤渲身后站了出来,拱手微笑道:“在下陈均,想必这位是独孤大人的好友吧,有礼了。”
“独孤兄的朋友,果然是一表人才,”席闵楼看着眼前恭恭敬敬行礼的宋均辰,眼底闪过冷意,又看向独孤渲道,“我与陈公子一见如故,不如邀请二位去玄朴宗坐坐如何。”
“改日再去拜访。”
“今日二位恐怕必须得去。”
“怎么,昔日手下败将要与我动手?”
听到手下败将四个字,席闵楼脸上一怒,当即手掌一拍,数名玄朴宗精英突然出现,将石方亭团团围住。
“你敢!?”独孤渲怒喝道。
“比起与你的合作,我对天下霸主之位更感兴趣。”席闵楼冷笑一声,瞬间出招朝独孤渲袭去。
独孤渲应战,一条铁链陡然出现在手中,顿时与持扇的席闵楼打的不可开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