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头痛,发烧,也不会说话,他的痛苦无法表达。
顺风抱着他一筹莫展,顺水却说道:“钱先欠着,治好了他,我包你明天拿到钱,还是笔不少的。”
小药童只当他是准备偷东西,毕竟,乞丐偷东西也正常,只要不被打死就行。而且他还那么年轻,也就大自己几岁,却在行乞,哎,命苦啊。可又这群人沦为乞丐,自己好歹还有个抓药的差事,一想到这儿,小药童有了点迷之自信,说话声音都更洪亮了。
“这还是无法啊,胡先生不在。”小药童说罢看了看王子,皱眉道:“我看他嘴唇煞白,面色潮红,虚汗纵生,可能是染上了时疫,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发生,你们找其他大夫去,别再耽搁了。”说罢便不理他们,兀自走上楼去。
安易生听他话里有几分水准,便叫到:“小师傅,听你说的话,你应该对此很懂,不如就由你来治吧。”
那小药童听后有些犹豫,摇摇头道:“师傅说我的本事没到家,不可胡乱给人看病。”
顺风顺水也觉得不妥,可又别无他法,如果可以,他俩绝对会拿刀去找镇上名望最高的大夫,刀架在他脖子上,看着他医好小王子。可是,这样做的话,明天就会被南安王的人全镇捉拿,等于死缓。
第37章 故人
小药童思量片刻,心为所动,决定医治这小王子。若总是顶在师傅的光辉下,一离开师傅便缩手缩尾,做不得一点决定,那有何用。
药童让人将王子放在了榻上,有模有样的把了把脉,问道:“他像现在这样多久了?”
安易生回答道:“只有一天,最开始只是肚子疼,只当他吃坏了东西,后来便越来越严重。”
药童思索片刻,亲自去抓了几味药,道:“这些你们先拿去,用清水熬出药汁服下,如果还不好,就找别人去吧。不要说这药是我给的。”
顺风顺水接过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安易生赶忙道谢道:“多谢小师傅,你真是大善人,活菩萨......”吧啦吧啦一大堆后连拉带推扯着一干人等离开。
顺风道:“我们还是去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钱不是问题。”他斜眼看了看路对面的马府,从那门口的气派来看,至少是个大户人家,有钱。
安易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道:“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闹出动静来,你还有命没有,你对得起花刺哈的嘱托吗?”
顺水也劝着顺风道:“眼下,还是先忍忍,找地方煎药要紧。”
这兄弟俩外貌有八分相似,顺风比顺水大一整整一岁,同一天的生辰。
然而就因年份不一样,八字也就有了异,顺风行事果决,机敏;顺水则比较缜密,遇事三思。
王子软软的靠在顺风怀里,不怎么舒服的咳了一声,顺水道:“这边来。”
他指向巷子尽头的一间院子,说道:“每次路过这里,里面都人声;这么大个院子,只住着几个人?”
安易生闻言,便翻过墙头,见院子里还算干净,定是有人打扫,只是打扫的不勤,几间屋子紧闭,只有外侧的小厨房门半遮半掩,里面一应俱全,东西白的规规矩矩,案上还放着半根大萝卜。
一看就是常年有人活动,莫非这是谁家的小厨房?
几人越过墙翻了进去,没有人,连条狗都没有,顺风戳破了几扇窗户纸,确定那里面都没有人住,便找到其中的一间,简单的扑了扑里面的灰尘,将王子放到了床上。顺水则去煎药。
既然这厨房有人用,那肯定附近有人看守,未避免人打扰,安易生去查探。
院子里已确定没人,安易生到了院门口,还没出去,脚上绊动了一根丝线,随即便传来一阵铃声,抬头一看,这院门口以及周围的树上,挂满了铜铃。铃铛上还贴着符咒。
铃声惊动了几个仆从,他们提着灯笼到了这里,却并不进来。
一人道:“是张大师的符不灵验了吗,很久都没这样了。”
另一人道:“哎,冤孽啊,这四太太冤魂不散,肯定是又回来了。”
“进去看看不?”
“看你妈个头,要命不要命,还记得老爷怎么死的吗?”
那人只好唯唯诺诺道:“那怎么办?明天禀告老夫人。”
“算了吧,老夫人下令,晚上禁止踏入这院子......”
这院子有故事,安易生想也没想,扯动那根线,铃声又响了起来。
有一人被吓得腿软了,颤声道:“四太太,小的知道您死的冤枉,可是都好几年了,老爷也去了,您安息吧。”
话还没说完,铃声又是一震,安易生蓄力指尖,轻轻一弹,那根丝线便牵扯着铃声大作,如同厉鬼的警告。
两人被吓傻了,匆忙逃窜,安易生这才让铃声停下,一边准备离开一边想着明日来人如何应对,谁知一转身就看到一袭红影,红影一闪而过,带着铃声微微震颤,空气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度。
安易生心中有些害怕,莫非这就是刚刚的奴仆口中的,冤魂不散的四太太?
走到这一步,人挡杀人鬼挡杀鬼,还有什么好怕的。安易生轻声向厨房走去,为保王子周全,还是不要闹出动静为好,人得让着,鬼也照样得让着。
顺水煎好了药,安易生问他觉得有何不妥,顺水也答不上来,两人将药端过去送王子服下,安易生顺便把刚才的见闻说与二人听,二人听后一阵沉默。顺丰说道:“哪来那么多鬼,我看分明是有人怪力乱神,我看我们不如把那人找出来,先灭了再说。”
顺水却说:“即使是鬼又如何,冤有头,债有主,讨债也讨不到咱们头上,改日给她烧点纸钱,也算是答谢她今日收留。”
安易生摇摇头:“就怕惊动了外面的人,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别处去。”
王子咳了一声,将刚喝的药尽数咳了出来,顺风赶忙扶他坐起,拍了拍他后背,顺水则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擦干净王子的嘴。
看着病弱的王子,恐怕也不好东逃西窜,眼下还是待在这里最合适,可是明天天一亮,就会来人,到时,别人看到被用过的厨房,短了的柴火,会作何感想?
三人商议商议,决定见机行事,既然这里闹鬼多年,那多半也无人在这里,明天来的八成是个做饭烧火的婆子,而且,人数也不会太多。
顺水又熬了一碗药,细心的送王子服下,待王子睡去,几人这才忧心忡忡的休息,并由安易生放哨,盯着那鬼,以防不测。
安易生看了一晚上都没有再见那道红影,直到天微微亮,一个少妇在门前拜了拜,走了进来,并且直奔厨房而去。
猜得没错,来着只有一人。
那媳妇应该是掌管这个厨房的厨娘,她进去过就没出来,应该是张罗一众仆人的伙食。安易生见她没有往这边来的意思,也就不再注意她,直到天亮,又来了一个婆子,提着一个硕大的饭盒,领了吃食,便匆匆离开。
安易生从早看到晚,来的人不多,都是些领吃食的下人,他们都对这几间房避之不及,也不在此久留,拿了吃食就离开,片刻也不敢逗留。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待到厨娘离开,顺水才过去煎药,顺便把白天剩下的饭菜热了热,几人吃了下去。
这样终究不妥,那厨娘一待就是一整天,安易生他们根本没机会出去觅食。
这样过了几天,王子的病微微好了些,而且安易生再也没有看到过那道红影,虽然偶尔能听到风铃声。
这日,安易生和顺水像往常一样,熬药,将剩下的米饭煮成粥,却听见外面铃声一片呼呼作响,一个女子尖叫了一声。
安易生和顺水急忙奔出去,院子里一个人惊慌失措的逃窜,却被牵扯着风铃的丝线绊倒,正是那位厨娘。
厨娘原本是忘了熄火,恐怕夜里走了水,那责任就大了。所以强忍着害怕回来灭火,却老远的看见厨房里有两个影子,当即吓得不轻,尖叫一声,慌忙逃窜。她日日来这里,对外面的几根拴着风铃的丝线是很熟悉的,只是一时惊慌,乱了方寸,牵引了丝线,惹得铃声大作。
顺水抓起倒在地上的小厨娘,厨娘目光惊恐,身体发抖,正要失声尖叫。安易生眼疾手快,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进的厨房。
顺水放低了声音,道:“只要你不做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厨娘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一个劲的点头,如小鸡逐米。
安易生见她被吓得不轻,楚楚可怜,安慰道:“你就当没见过我们,明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走露任何风声。”
厨娘见这两个乞丐既不劫财,也不劫色,也不想是准备害命,心也就放了下来,轻声道:“你们行行好,放我走,这里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顺水低头允诺,放厨娘出去,然而厨娘刚推开门,便被定住,随后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安易生离得近,上前接住倒下的厨娘,顺水也赶了过来,这次两人看的分明,院子里的那棵挂满铃铛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一袭红衣在月光下阴森可怖,厨娘就是被她吓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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