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娇咬牙:“卑鄙!”
她侧身躲过,不依不饶要继续砍向青礞,青礞却抬起另一只手,这次是连发六枝袖箭,全朝着禄娇面门。
因袖箭发射范围较广,封锁住禄娇左右躲避的动作。禄娇无奈,只能放弃攻击,就地一滚,才躲过所有袖箭。当她想再次攻击的时候,汉军的骑兵已经杀到,虽然来救她的人也已经到了,但已经错过袭杀的时机。
禄娇拉着营救自己的人的手臂上马,怒斥道:“卑鄙小人!”
青礞挑眉。斗将的时候身携暗器不是理应之举吗?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因两方都想救回自己将领,因此并未交战,直接先将青礞和禄娇带回各自营地。
之后两军对峙,再无人出来应战。
南蛮那边是胆怯,他们的藤甲防得住砍刺但防不住锤击,连禄娇都败了,他们其余人去也是送菜。
这段时间他们接连战败,把胆气都打没了。
禄娇的胜利刚让他们找回些斗志,但青礞出现,再次将他们的斗志降至最低谷。
而汉军则是忌惮南蛮的藤甲。他们可没有带锤子,拿这些人真没办法,也就只能冲着马砍,消耗太大。
两军对峙了一会儿,谁也不先攻击,最后就鸣金收兵了。
这次叫阵草草了之,让在一旁等着消息的刘荨惊讶无比。
说实话,这种斗将式打法实在是让他觉得太神奇了。
不过最终还是要回到两军对阵中,斗将,也不过是打掉对方士气的一种方士?
“姑姑你也太浪了,直接用袖箭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挨那么一下?”刘荨絮絮叨叨,“假如她砍得不是肩膀怎么办?假如这盔甲有假冒伪劣问题怎么办?假如她力气太大砍骨折了怎么办……”
司俊拉着刘荨离开:“姑姑经验丰富,看穿了对方套路,你别唠叨。说好的战场的时不插嘴呢?先让姑姑休息。”
青礞哭笑不得。
她和对方战得正酣,一点小破绽就会分出胜负,哪有空隙用袖箭。要真能用上,她能不用吗?
刘荨很不高兴,他蹲在地上继续絮絮叨叨。
战场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想着司俊和青礞曾经多次面对这种危险,他就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比起他们在战场上的凶险,自己在皇宫里遭受的事算什么?阴谋诡计,哪有刀刀见血刺激。
司俊听着刘荨念叨,叹了口气,揉了揉刘荨的头顶,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所以让你好好待在成都,别来战场。”
刘荨道:“我不出来看看,哪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们有多辛苦?还是看看最好。”
说完,刘荨又继续絮絮叨叨。
司俊知道这是刘荨自我减压的一种方式,反正在自己帐篷里,没有其他人看见,就随他去了。
等念完,刘荨就能恢复了吧。
念完之后,刘荨的确恢复了。不但恢复了,他还找到了破解藤甲的方法。
刘荨当夜去了系统小屋,揪着萧悦问了一下藤甲的事。果然,这是萧悦曾经给他讲过的睡前故事中提到过的。
萧悦道:“《三国演义》诸葛亮三擒孟获了解一下。藤甲是用桐油浸泡,非常易燃。你找个风向适合的时机,来一招火烧连营呗。”
刘荨当即让人准备点火的材料,第二天就用火箭伺候。
嗯,这里的火箭可不是升天的火箭,是箭头包裹有引燃物并点燃的木箭。
得到破解藤甲的办法之后,司俊和将领们连夜开会,元士夜观天象之后,确定后半夜风是吹向南蛮营地,他们又打探到消息,南蛮为防汉军夜晚偷营,夜晚休息时被甲枕戈。他们应该今晚上放火,这一把火,可以烧得他们怀疑人生。
于是全军上下立刻赶制引火材料,准备下半夜发动攻击。
刘荨眼巴巴的等在营地里,目送司俊亲自带人去偷营。
青礞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刘荨塞给司俊一打防护卡,就算一张防护卡只挡得下一次,一打防护卡总能多挡几次,打不过司俊应该跑得过吧?
如果不是楚铭的法术卡除了他和司俊二人都不能用,不然给青礞一张,青礞也不需要以伤换伤。哪怕是一块乌青这种小伤,也是伤啊。
青礞安慰道:“已经知道了藤甲的弱点,这次偷营危险应该不大,何况还有李园和付风两员猛将,陛下不用担心。”
刘荨表示一点都不放心:“李园和付风?他们不是被南蛮那个女将打败了吗?他们身上还有伤,能有什么用处?”
青礞道:“他们二人武力并非不如那女将,只是轻敌而已。”
刘荨道:“战场上还轻敌,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青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了。
于是刘荨继续站在营门口望眼欲穿,让他回帐篷休息都不去。
不看着火光燃起来,不守着司俊回来,他心里不安。
这一场战斗一打,就打到了天明。
虽这场火烧得对方措手不及,但毕竟对方是骁勇善战的民族,即使藤甲被破,要打也不容易。
不过战果十分显赫。
司俊没听人说首领禄伟出来应战,本以为禄伟不在营中。没想到禄伟和他亲眷,皆在营中,他一次性将禄伟全家都逮住了。
听投降的人说,他们领地情况十分危急,首领也担心染病,所以带着亲眷住在了军营中。藤甲兵本是首领亲卫,若不是首领来了,藤甲兵也不可能出现。
藤甲兵是南蛮最后的底牌,现在底牌毁了,他们也无计可施了。
刘荨本以为,要驯服南蛮,也要来个七擒七纵。谁知道这一次,对方就投降了。
后来一想,七纵七擒孟获是为了收复孟获这员大将,不然孟获宁愿死也不投降。他们又不是为了要人才,只是为了要南蛮这块地,哪需要七纵七擒?
南蛮现在瘟疫横行,说不定首领早就想跑了,只是放不下心中责任。现在既然都吃了败仗,那就投降吧。听说汉人优待俘虏,俘虏吃的比士兵还好,不亏。
刘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非常生气,连忙问了士兵有没有这回事。
底层兵卒憨厚的笑笑,道:“听说本来是这样的,不过咱荆州和外地不一样。”
另一兵卒插嘴,道:“我原本是在其他地方当过兵,吃不饱穿不暖,日子确实还不比俘虏。、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俘虏这么好。等到了荆州,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将军都这么想。我觉得荆州这样就很好。”
刘荨使劲点头。
就是嘛,自己人流血牺牲,吃的还不如俘虏,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做人可不能这么傻逼。
元士听说后哭笑不得,他道:“这是为了显示大汉宅心仁厚,欢迎大家来投。”
刘荨道:“要投早就投了,还需要这样假惺惺吗?靠着亏待真的为国为家牺牲的人,去厚待杀我们同袍的敌人,这仁厚的名声,朕不要也罢。俘虏,宽余时给他们好待遇也就罢了,比自己人吃的用的还好?不能忍。再好也不能好过自己人,这点是底线。”
听着刘荨的话,元士道:“陛下和州牧想法一样。当时州牧力排众议,定下这项规矩。”
刘荨得意:“那当然,朕和他想的当然一样。心美难道不觉得我们的想法很正确吗?”
元士道:“原本臣以为这样投降之人会少一些。没想到,来投之人反而变多了。陛下和州牧的确是正确的。”
元士说到这,不由心里唏嘘。司俊许多措施在他们看来,很有些离经叛道,和世俗不符。但实施之后,效果却意外的好。
州牧和陛下果然非凡人也。
等到了司俊之后,刘荨就回营地睡觉去了。
一个部落首领,哪值得他去接见?何况这又不是上供,而是俘虏,他才不给这人脸呢。
要他说,司俊都不该去。不过司俊要亲自去谈条件,免得其他人对南蛮不熟悉遭了坑。
刘荨一觉睡醒,洗漱完毕之后,司俊也终于回来休息了。
在休息之前,司俊说一切谈妥了,不过需要派医生去南蛮营地看看,帮助一下那里的人。
无论是从道德上,还是从收买人心的利益上,他们都得帮这个忙。
刘荨让司俊先休息,然后去军医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定那疫病应该是鼠疫。
鼠疫和伤寒、天花,是导致古代死亡率最高的疫病。古代中医所说的伤寒,并非是现代西医所说的伤寒杆菌所引起的伤寒病,而是感冒,特别是流感。中医广义上所说的伤寒,是一切有感冒症状,比如发热咳嗽等症状的疾病。
而引起大规模人死亡的伤寒,应该就是流感。
流感即使是在现代,也是致死人数最多的传染病。放在古代,那简直是核弹级别。
萧悦和楚铭提醒了刘荨许多次流感爆发后的注意事项。据说在他们时空中类似的时期,华国因为流感爆发死了许多人,建安七子中有四个都是死在这上面。那时候建安十室九空,著名的医圣张仲景就是因为在这次疫病中,好端端一个大族变得人丁稀薄,决定行医攻克伤寒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