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与严书翰对看一眼,便从怀里拿拿出几张银票:“下去吧。”
虔婆千恩万谢把门关上,林佑手一推,怀里的“小蝶”便摔倒在地上,回过头幽怨地瞪了林佑一眼:“官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说人话。”林佑别过头不看他,拿起桌上的小纸包,打开闻了闻:“果然是五石散。”
“官人,”严书翰攀上林佑的后背,舔了舔他的脖子:“我刚才在后院,也发现了些好东西。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林佑手肘用力向后一撞,便听见一声闷哼。
他马上甩开严书翰的手站起身,见后者捂着肚子,痛得跪在地上,幸灾乐祸笑说:“姑娘快请起!林某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严书翰暗暗咬牙,抬头对林佑笑了笑:“官人真是调皮,奴家更爱你了。”说罢便一跃而起往他扑去。
“官人你躲什么?奴家卖身不卖艺的,快过来让奴家好好服侍你。”
“不知廉耻!别过来!”
“官人不要怕,奴家很温柔的。”
……
严书翰心满意足地趴在林佑身边,往他嘴上啄一啄:“官人,你对奴家可满意?”
“滚!”林佑腰酸背痛,腿软脚软:“等下我们怎么出去?”
“官人真是薄情,明明刚才……”话没说完,便被林佑一脚踢了下去:“别生气!以后不敢了!”
见林佑把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泪痕未干,他不死心又缠了上去:“等下你就光明正大走出去,我已经知道她们的证据在哪,你回去县衙,让人直接来就好。”
林佑扯过自己的衣服,不看他一眼,打算马上赶回县衙,没想到他又抱住自己:“官人,你不要奴家了么?再疼爱奴家一下……”
等林佑摆脱“小蝶”的纠缠,自己也被折腾得浑身散了架,好不容易回到县衙,向张捕快交代好严书翰的命令,便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房间,几乎一倒下就睡着。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林佑朦胧中听到前厅传来鼓声,似乎有案子要升堂。
他掀开被子,一下子醒了过来,仔细一听:又听见衙役喊“威武”的口号声,还有刑杖击地的声音。
他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往前厅去,便看见苏天霖被押在地上,后面还跪着烟花院的虔婆和几个下人。
许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道:“烟花院虔婆刘燕,私卖五石散不单只,还串通院内姑娘如梦,偷卖县试答案,你可知罪?”
刘燕伏在地上大哭“冤枉啊大人!一切都是如梦的主意!我一点不知情,而且,我们卖的也不是真答案!”
林佑仔细听下去,才知道,原来死去的如梦姑娘与上任知县是旧相好,上任知县某次色迷心窍,把县试的答案在床笫间泄露给如梦。
之后如梦尝到了卖答案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见不得人的行当,直到上任知县卸任时才终止。
苏天霖因一直在本县无法通过县试,病急乱投医,又被人蒙骗,买到的是几年前的答案。此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但至于杀人一事,苏天霖拒不承认,烟花院等人也发誓对此不知情。
最后,许大人一声令下:将苏天霖发配充军,烟花院闭院整顿。
苏天霖听到判决后,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到被衙役拖下去时才死命挣扎:“大人!饶命!”
又看到旁听的林佑,撕心裂肺地大吼:“是你害我!你这个灾星!”
严书翰打了个眼色,衙役心领神会,一巴掌甩在苏天霖脸上:“再吵就以扰乱公堂治你的罪!”
退堂后,严书翰便直奔到林佑身边:“来了多久?”
林佑气还没下去,故意不看他:“关你什么事!你怎么找到证据的?”
严书翰正想回答,许大人走了过来:“这次全靠严捕头在烟花院里,发现他们试图埋掉如梦姑娘的遗物,才在里面找到买卖县试答案和五石散的证据,可谓功不可没。”
许大人顿了顿,又对林佑说:“本官知道苏天霖是你的胞弟,但县试舞弊乃是大罪,希望此案不会令林大人与本官心生芥蒂。”
林佑连忙回答:“大人所作之判处,公正严明,执法如山,令人信服。何况,苏天霖乃是罪有应得,在下绝不会因此记恨,不如说是佩服有加。”
许大人赞许地点点头:“那好,本官也不打扰你们。”
“小佑,你脸色怎么这么臭?”一路跟着林佑回房,严书翰毫无自觉地趴到他身上:“是不是腰还痛?奴家帮你揉一揉?”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攻,注意避雷
第30章 县试舞弊(四)
林佑一挥手把他不安分的爪子打了下去:“不准碰我!”
严书翰把这话当作耳边风:“这太难了,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证据的么?”
他一伸手,把林佑圈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哄道:“你别乱动,我保证会乖,好不好?”
林佑不情不愿点点头:“你说吧,你怎么会碰巧就发现他们在埋如梦的东西?”
严书翰搂紧了他:“其实这个我也有疑问,你不是跟在我后面进去么?我发现烟花院里,应该还有别人知道买卖答案的事。”
话说,严书翰装成风尘女子,成功混进烟花院后,因为院里刚死了个头牌,正缺新人,虔婆便急着让他沐浴更衣,准备见客。
正当他假装在屋里整理衣裳时,忽然窗外飞进一颗小石子,以为是林佑放心不下自己,就想着出去调笑一番。
但当他翻出窗外,发现空无一人,正心下疑惑,墙角又飞出一颗小石头,他追了过去,只勉强看见,一个白衣身影在墙头一闪而过。
他刚想提气追上,却看见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挖出一个小坑,里面隐约露出一个旧木箱。
他蹲下看小坑附近的土,还十分松动,似乎这木箱也是新埋的。
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把木箱挖了出来,打开看见,有几张那天在苏天霖身上搜到县试答案的抄本,还有一本账本,记录买卖答案的入账与分成。其中牵扯到的人相当多,不少人现在还在任上。
林佑捏了捏他的脸:“看来那人是故意引你过去,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杀害如梦姑娘的凶手。”
“官人真聪明。”严书翰偷亲了他一口,怀里人羞得脸一红:“我后来审问虔婆,说在如梦死前一天,有一个新姑娘进院,叫明露。但今天搜查时,没见她的身影,十分可疑。”
“这样说来,知县和你接下来都有得忙。”林佑瞥了他一眼,装作生气别过头:“严捕头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好处都让你得了。”
严书翰趁他不备,一把将人横抱起:“严某不是这种人,既然林大人想要好处,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天,破了件大案,县衙上下轻松不少,严书翰本打算带着林佑出去走走,没想到,大清早,两人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严书翰一听见访客的名字,脸就沉下来,想让衙役把人赶走。
林佑便说:“我们出去,打发她走,不然她以后老来骚扰。”
“可是……”严书翰还想说些什么,被林佑眼神制止。
两人并肩走到后门,果然看见杨素菱守在门外,一见两人出来便强装出一个笑容,缩起肩膀迎上去,问了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与你无关,请回吧。”
林佑冷冷地回了句,按住严书翰,示意他放心,他必须自己亲自跨过这一步。
“我都打听到了,佑儿真是本事,攀上严公子。”她干巴巴夸了两句,马上就露出狐狸尾巴:“怎么说天霖也是你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见林佑一时没回答,她不死心贴了上来:“我听说严公子家大业大,或许可以考虑把天霖收作二房……”
“痴心妄想!”林佑本还想冷漠回应,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把主意打到严书翰身上,瞬间怒火中烧:“你敢纠缠他,苏天霖这辈子都回不来!他家朝中有人,让你儿子随便死在哪个边境不是难事!”
严书翰嘴角勾起,津津有味地看着林佑,抬手环上他肩,笑着看他怎么修理这个女人。
“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林佑居高临下地看着杨素菱,第一次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往后我跟苏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佑说完,眼角也不扫一下她,扯着严书翰回到县衙中,让衙役关上后门,嘱咐几句,以后这人来就直接赶她走。
等衙役走后,严书翰一转身,笑着把林佑抵到墙边,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小佑,你怎么这么坏,万一我当真了呢?”
林佑拨开他的手:“苏天霖娇生惯养,路上就够他受的了,别再添乱。”
严书翰却不放过他,整个上身压了过去:“那,你生气的是二房啰?”
林佑气还没下去,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你敢?”
“你凶的样子真是可爱。”严书翰吻了吻他的鬓角:“得好好补偿我喔。”
正当两人在墙边拉拉扯扯,林佑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得让人看见,又不经意用余光扫到:院内的假山似乎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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