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炎炎夏日,捧着书卷,手边是冰凉的果汁,简直没有比这更舒适的事。
从有一家的开张到往后两个月,它吸引过来的客人就一波比一波多。
说日进斗金那都不是虚的。
在三人共同奋斗多年后,到这一日,许典终于达成数钱数到手软的心愿。
许典第一次有点掉人设,感动得眼泪横流:“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方城仕有点不忍直视:“麻烦你注意形象。”
许典吸了吸鼻子,他哼了声说:“许家这会该哭了。”
听到这,方城仕总算有了兴趣:“打脸了?”
“可不。”他说:“许恩一直以为他捡了个大便宜。”
方城仕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年许典和方化简的事闹出来后,许典为了和方化简成亲,不得不放弃许家的继承权。
虽然一个庶子,能得到的也不多,但是许恩和他从小就不对盘,是一分一毫都不想分给他。
可是后来,许典不仅和方城仕把生意越做越大,隐约有压过许家的趋势,还将吴知府拉到了自己的阵线。
没办法,方城仕太长脸,用一张木炭的方子和大棚种植就把吴知府送到了京城。
人家能不记住他的好吗?
这会更是,有一家自开张后好评如潮。
顺兴府中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想插一脚。
但是扛不住有一家的背后是前任知府和现任知府。
靠山有点大,一般人不敢惹。
方城仕听出话外之意:“许家派人来找你了?”
许典嗯了声:“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
从这句话可以推断出,许父到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实,端着架子,以为许典还是那个能任他搓扁揉圆的小儿子。
方城仕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典笑了声:“我现在是方家的人,关他许家何事。”
方城仕笑了。
许典说:“但是我们能挡住别人插手,也拦不住他人借鉴。”
方城仕说:“我们不能一家独大,别人分散点注意力是好事。”
许典明白了:“我很乐意为他们指点。”
别人不能分得一羹,就会想办法取经,那他一定不吝告知。
而他们猜的也不错,之后断断续续有不少人来打听。
许典也是个人精,把话真中带假的说了出去。
经给了,能不能领悟到精髓就是他们的事了。
有一家自开业到后边经营顺利的半年,方城仕为防万一,都没有离开顺兴府。
直到快过年,而祚烨无法回顺兴府,方城仕才带着方城祖和祚美上京。
祚烨入翰林院任职后,就有专门的府邸。
上次方城仕只住了几天就回了顺兴府,如今大半年没见。
人变了,房子也变了。
那株木兰凋谢了,只有寒梅傲立。
而半年没见的祚烨也成熟了。
官场就是历练人的地方。
见祚烨的第一眼,方城仕就感觉到他天真无邪的爱人,已经有了一副面具。
只不过祚烨不在他面前戴而已。
一见面祚烨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终于来了。”
方城仕隔着厚厚的斗篷,拥抱着他:“让你久等了。”
祚烨松开他少少:“你要怎么补偿我?”
方城仕弯起点唇角:“罚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可好?”
祚烨眼眸一亮:“真的?”
方城仕亲了亲他柔软却冰凉的唇:“嗯,不走了,想你想的紧,再也不想走了。”
祚烨笑说:“你是吃蜜了吗?”
方城仕说:“你亲一下就知道了。”
祚烨听话的去亲他。
两人刚成婚不久就分开半年,思念是不用言语,直接透过肌肤和眼神去表达。
唇舌分离之际,一丝晶莹被拉出,又被方城仕舔掉。
祚烨笑着说:“不是蜜的甜。”
方城仕问:“那是什么?”
祚烨说:“就是我的糖,那颗叫方城仕的糖。”
方城仕心想:“不愧是状元,说的情话都这么与众不同。”
祚烨说:“你一路辛苦,离晚饭还有些时辰,先睡一会吧。”
方城仕说:“好,睡醒了给你做好吃的。”
祚烨点点头。
方城仕洗干净手脸,脱去外衣,躺在床上,他看着坐在床边的祚烨,问:“你不一起睡?”
祚烨说:“我还有点事,你睡吧。”
方城仕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祚烨笑了笑。
方城仕这才闭眼睡去。
等他呼吸渐稳,祚烨才低下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出门。
在他关上门,方城仕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吩咐下去,过往动作轻些,别吵着老爷。”
然后是家仆唯唯诺诺的声音:“是。”
方城仕叹口气,这半年来,祚烨送来的家信一直是报喜不报忧,方城仕离开京城前,把陈实留了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那个举止完全是对的。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祚烨遇上事,起码还有个能商量的人。
其实方城仕这次来并没有告诉祚烨准确的日期,他是打算给祚烨一个惊喜。
结果他偷偷走到书房,就在门口听见祚烨和人争执的声音。
说的是公事,没头没尾,方城仕也没听懂。
但是祚烨那时候的语气他却听明白了。
那是上司对下属的严苛态度。
其实这并非有什么问题,祚烨能够正确处理同僚之间的事宜那是好事。
可那时候的祚烨不近人情。
以至于下属失神落魄从书房出来时的情景被方城仕看得一清二楚。
而随后祚烨脸上的冷漠也是。
只不过祚烨藏得快,看到他的那时候很快就换上了惊讶。
方城仕也当做没有看到,只是随口问了句那人是谁,得到答案后就和祚烨进了书房。
然后就是先前那一幕。
在方城仕的记忆里,祚烨会害羞,会脸红,也会调皮任性,但绝对不是先前看到的那样。
他不知道祚烨这半年经历了什么。
他想把顺兴府的事情快点落定,像他说的那样,回到京城陪在祚烨身边。
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就让祚烨养。
但他却在祚烨最需要他的时候走开了。
他又一次犯了错误。
方城仕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是知道祚烨喜欢他的时候。
可这一次更让他无措。
方城仕躺在床上,明明一路奔波的疲劳快把他淹没了,可这时他怎么都睡不着。
方城仕烦躁地抱着被子。
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没睡着,干脆起来去找陈实。
陈实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而他们的儿子已经上了私塾,至于小女儿,如今也才三岁半,是前两年出生的。
到了陈实的院子,方城仕看见他陪着小女娃在玩雪。
而小女娃也发现了他,冲着他喊:“四哥...”
陈实忙把她抱住:“东家,你没休息?”
方城仕走到他们面前,把陈宝儿抱了过来。
“没大没小,叫叔叔。”
陈宝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四哥。”
方城仕知道她是学祚烨,就逗她:“你个小滑头。”
陈宝儿呵呵地笑。
陈实说:“二少爷不是说你睡下了?”
方城仕问:“他出去了?”
陈实是知道一点的:“临近年关,翰林院有些事,他要去处理。”
方城仕嗯了声,又对陈宝儿说:“雪好玩吗?”
陈宝儿说:“好玩。”
方城仕说:“不让你玩了,别冻着。”
陈宝儿不高兴了:“你是坏人。”
方城仕说:“那你叫我叔叔。”
陈宝儿想了想,觉得跟玩雪比起来,这个显然没那么重要:“叔叔。”
方城仕把她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陈宝儿跑走了。
陈实跟着他那么多年,知道他特意过来是有事,于是请他入屋,让杨氏去陪着陈宝儿。
方城仕开门见山地问:“你告诉我,小烨这半年遇上什么事了?”
陈实给他斟了杯茶,说:“东家,真不是我瞒你,是我也不清楚。”
方城仕接过来:“为什么?”
陈实如实说:“二少爷从不把公事对我说。”
方城仕狐疑:“一点也没?”
陈实点点头:“二少爷怕我告诉你。”
这么一想,前后就搭得上。
祚烨在信里瞒着他,自然不会让身边出个“奸细”。
方城仕说:“他心里有事。”
陈实说:“东家,你是关心则乱,二少爷做了官,哪还能像以前那样坦诚?”
方城仕被他这么一说,确实说不出话。
他明明清楚官场就是个大染缸,非但没有阻止祚烨往里走,甚至还推了一把。
祚烨遇上的一切烦心事,不都跟他有直接关系吗?
方城仕呼口气,抹了把脸:“是我着相了。”
陈实说:“我虽然看着二少长大,但到底不如你亲近,东家,你和二少刚成亲,着实不该分开,这次来了,就陪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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