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从城内送到了城外,就连这地方都有不少好奇看热闹的人。
这样劳师动众的情况之下,如果出使团才出国都就又被这些同姓王堵了回去,那这些人就算是有千张嘴,估计也难以说得清了。
原本还兴师动众准备给李牧还有仲修远点颜色看看的那几个同姓王,看到李牧居然二话不说就要打道回府,脸色顿时难看得不行。
他们原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大多数都是准备闹点事情,好不小心出现些什么意外,让李牧不小心重伤不治。
事到如今,他们总归要尽量争取一下这带出使团最后的名额。
结果他们铆足了劲儿来,却万万没想到,李牧见到他们居然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李牧却像是已经被欺负了似的,要回去找皇帝告状了。
看到已经打道回府往回走的出使团,众人面色漆黑。
他们原本是准备来这里耍无赖,结果未曾想这李牧比他们还无赖!
本来他们才是那个恶人,可此刻,他们却有了一种李牧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002.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只说了两句过了过嘴瘾,这人就像是被欺负了似的赖上了他们,要回去告状了……
看着已经往回走的李牧,几个同姓王面面相觑。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们更加没有借口闹事,如果这时候他们追上去还动手伤人,那就真的完全成了泼皮无赖了。
众人气得脸色铁青,旁边看热闹的那些民众却已经闹腾起来,纷纷抗议。
你说这千盼万盼,好不容易把出使团盼到了,好不容易看到他们出行了,这还没走多久,就又被堵了回来,这任是谁心里也不会舒坦。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关系到大宁的未来。
街道上,城中到处都是反抗喧哗的民众,原本围堵在城外官道前的一个个同姓王看着这一幕,都气得不轻。
可如今的情况之下,他们还能做什么?
“你误会了。”之前和李牧说话的那同姓王驱马上前,拦住了李牧,不让李牧再让出使团的人回城。
“嗯?”李牧依旧面无表情。
“我们几个并不是来这里为难你们的,我们只是来给你们送行,出使团事关大宁未来,作为王爷,我们必然不可能没有表示。”
其余几个同姓王见状,纷纷点头称是。
李牧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带了近千人的士兵过来,是为了送他们走!
“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李牧赶紧道歉。
道完歉他看着这几人放松了的面孔,又赶紧趁热打铁,“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各位。”
不等几个同姓王疑惑,李牧就赶紧语重心长地说道:“皇帝陛下之前还担心出使团这一路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既然几位王爷有如此心意,那出使团这一路之上的安全,就麻烦各位了。”
听着李牧这话,几个同姓王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旁边的仲修远却是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容。
这些个同姓王原本是想要找事,结果未成想不但被李牧反将了一军,反而现在偷鸡不成失把米,还被李牧给赖上了。
“怎么?”李牧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王爷,“难道是在下误会了各位的意思?”
几个同姓王也看着面前的李牧,一时之间脸色难看不说,心中更是生出几分杀意。
可如今的情况之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却只能顺着李牧的话说。
拦下出使团,逼得出使团往回走,如果他们不能给民众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件事情绝对没完。
如今的情况之下,他们顺着李牧的话继续下去,那这出使团在离开大宁之前,他们就必然不可能在做手脚。
不然如果路上出了事情,以李牧这流氓性格他再倒打一耙,说他们保护不周,到时候他们有嘴都无法说清。
若是小皇帝再盛怒追究一番,恐怕他们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好个李牧!”
几个同姓王脸色阴晴不定,却不得不让开一条道路,让出使团的人在他们的士兵簇拥之下离开国都,上了官道。
焦急不安地坐在宫中等待着的林允,听了出去探查消息的人送回来的报告,小小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畅快的笑容。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开心畅怀。
笑完,林允却又不得不收起脸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去的千难万险。
李牧和仲修远离开,结盟的事情他可以放心交给两人,但这宫中的事情他却必须自己来。
至少在李牧和仲修远那边有结果之前,他一定不能失守,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
出使团出了国都,上了官道。
李牧一边驱马向前走去,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国都。
这一次来,他来得极为充满,所以他只在匆忙之间看了鸿叔一眼。
若不是允儿坐在床边拉着鸿叔的手,他甚至都认不出来躺在床上那个人是谁。
苍白的头发,瘦骨嶙峋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的呼吸,那微皱的眉头,痛苦的神情,李牧只想着心中便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几年的时间,只几年的时间,便把鸿叔折磨得没有了人形。
李牧正想着那张面容,他手中便传来一阵温暖,他回头看去,只见一旁的仲修远伸了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着那一阵温暖的触感,李牧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喉间的苦涩。
在经历了那么许多的事情之后,他现在越发的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陪伴与温暖。
他回握手中的手,也感受着那份温暖,只这人在他身边,他心中空洞的地方便一天天被填满。
“走吧!”仲修远轻笑。
仲修远看着身旁的人,笑中带着坚定不移。
他可以再穿战甲披挂上阵,他可以拾起往日丢弃的东西,只要身旁这人在他身边,他无所畏惧!
虽说这一次的结盟未必会成,但这一次,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带着决绝的决心,出使团的人缓缓向着大榆而去。
使团离开国都,行至边境时,那噩耗,终还是袭来。
先皇林鸿,于大宁与袁国签订停战契约第二年年初,驾崩西去。
享年五十四岁,曾育有三子。
他早年立太子林尚登基后被其害,假死脱身。
后因大宁遭受十年重创,复又揭竿而起,手刃林尚,清君侧,后立皇孙林允为帝。
更是费时两年争取到与袁国的义和,停下长达十年之久的大战,稳定住大宁,救大宁于水火之中。
先皇林鸿驾崩,按惯例,大宁国内五天国丧期间,众人均当着装肃穆不得大声喧哗,不得行办红喜之事。
消息在大宁传开之后,大宁举国哀悼。
消息传到边境时,出使团的人已经提交各种官文,正准备过境。
得知消息之后,出使团的人更改了过境日期,均停留于驿站之中,服国丧,直到丧期结束。
驿站中,无人喧哗,众人皆沉默。
李牧穿着厚重的披风,沉默地坐在天井之中。
鸿叔的葬礼,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仲修远静静坐于一旁,携手陪伴。
李牧心中难受,他都知道。
他也不是不难受,他也替鸿叔、允儿难受,只不过他的身份让他对大宁到底不能如同李牧那般。
要说他完全不恨大宁,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因为大宁挑起那场长达十年之久的战斗,他的爷爷、父亲不会死在战场上,他家中亦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只是他也恨袁国,更恨袁国!
天井中,李牧回首看向旁边静静陪着自己的仲修远。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我不是替大宁难受,我只是在想,以后山里怕是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热闹。”
让李牧感到难受的,从来不是大宁的皇帝驾崩,更不是大宁大功臣的逝去,只是难受在山里头那个事事护着他的鸿叔的离开。
“我知道。”仲修远轻声应道。
说话间,他向着旁边靠去,靠在了李牧的胸口。他喜欢听着李牧胸腔中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再穿铠甲披挂上阵,也从来不是为了袁国,更不是为了大宁,他只是为了身旁这人,为了那山里的安宁的庸庸碌碌的小日子。
在这一点上,他们从来都一样。
他们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名誉加身,他们求的,向来都只有那山里的一点安宁日子。
没有纷争没有战乱,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淡如水的小日子。
养养鸭子,种种果树。农忙时节顶着太阳忙碌,忙完了就像是要死了似的瘫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盯着冰好的西瓜懒懒地互相推让,让对方去切。
农闲时候,可以如同李牧之前算计的那样,四处走走看看,寻觅美食,喂喂这人肚子里的馋虫。
003.
使团出使大榆三月,在整个大宁都屏息等待了足足三月之后,一纸飞鸽传书,带来了令整个大宁都欢腾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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