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两人,小池大夫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待是最难熬的。
班青守着门,正在安安静静的抹眼泪。
房邬急躁的在门口来回走,看到班青这样,也是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仲聆:你为什么最近更这么少?我还要半死不活的躺几章?
作者:强迫症没办法啊,等你看到完结字数,就明白了。
仲聆:不能克服一下吗?你更得少,读者都喊着要养肥,再养养你就被养死了知道吗?
作者:到周三前就这样了。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手痒的仲聆,突然从上一章留言区里,获得了神奇的力量!
他看着手里出现的砖头和刀片,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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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慢慢长夜已然过去。
屋子外的人忧心如焚,等了一夜。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仲聆双目紧闭,却已恢复了缓慢而平稳的呼吸。
小池大夫看了他一会。
他和仲聆之前见过几次面,这是第一次见他穿女装,虽然妆花了,但人恢复了些气色后,依然看得出倾国倾城的颜色,不禁感叹道:“真是会玩儿啊。”
小池大夫破例多看了他两眼,才闭上眼,说了句:“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稍作休息后,他打开门准备出去,却发现门口已经被仲聆亲友团占领了。
小池大夫对他们点了点头,侧过身,很理解的让他们先进去。
最关心仲聆的两个人,率先冲进屋里。
班青见到仲聆起伏的胸膛,已经回暖过来的身体,嘴一张,差点就要哭起来。
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没人会相信,数个时辰前仲聆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现在已经恢复了生机。
房邬见自己的胞弟安然无忧,心中又是惊异,又是惊喜。可是他慢了那么一步,床边最好的位置已经被班青坐了,总不好立刻就动手赶人。
但是房邬制止了班青大哭:“先让他休息,你一哭,他怕是睡都睡不安稳了。”
此话有理,班青连连点头,委屈的捂住了嘴。
房邬走到床边,在仲聆的脉上稍微试了试,眼神带笑。
小池大夫解释道:“筋脉不损,内力就会自然重新恢复。放心,人没事,武功也无损。”
听到这个好消息,班青还是没忍住,嘴巴一扁哭出来,抽抽搭搭的说:“小池大夫,多谢你。”
池大夫这神乎其神的医术,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元港城几十位名医会诊,能保证最好效果的方案,也只是让仲聆捡回一条命。
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房邬也真诚的道谢:“池大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你若有事,我若帮得上忙,定会为你竭尽全力。”
步庞、西雁关、北地山脉守军都已投靠房邬,改朝换代指日可待,日后他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这句话很有分量。
小池大夫摇摇头:“不需如此。”
“仲聆如今这样,恢复时,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头半个月多躺躺,之后多动动就没事了。补药也可以少吃点,但不用补得太过。”
“可有忌口?”
小池大夫:“没忌口,也不拘着他吃什么。”
房邬年长些,为人也更细心周到:“是否不能沾水?”
“没有这个问题,他一会醒来,直接去洗澡都可以。只是……”
班青和房邬顿时紧张,异口同声的问:“只是什么?”
小池大夫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一言难尽:“让这位公子穿得舒服点,清透舒爽,便于病人养伤。”
几人齐齐的望向床上仲聆的裙子,陷入沉默。
计夫子见仲聆没事,十分高兴,可是他也注意到了,小池大夫略显苍白的脸。
“小池,你辛苦一晚,想必是累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给你收拾间房间,你先休息一下。”
小池大夫:“我不必留在这里,他不会有任何反复,我喝一口水,就回去了。”
计夫子对他千依百顺:“好,我送你回去。”
计夫子和小池离开后,班青做的第一件事,就去扒仲聆的衣服。
房邬拦住他,警惕道:“你做什么?”
班青理所应当道:“小池大夫亲口说,让他穿着舒服点,我帮他脱衣服呀。”
房邬:“!?”
脱仲聆的衣服,这人怎能这般理直气壮?还颇为熟门熟路?
他俩之间到底干过什么?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心情越糟。
弟弟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在房邬心头盘桓,但他心中已重新被危机占据。
房邬动手去抢人:“他是我弟弟,当然该是我来。”
班青才不给他,闻言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刚刚拽下仲聆的女子外裙,解了里面小衣,就发现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装得更像女人,仲聆把自己的胸用布垫了起来,虽然仲聆之前在他面前穿女装,但是这样做全套,还是班青第一次见,难免懵逼。
房邬面色不好看:“我来。”
班青看房邬手法十分熟练,很快就帮仲聆解了下来,还态度自然的摸了摸仲聆的脖子:“都是汗,帮他擦擦身子,再给他换衣服。”
他出去叫吩咐外面的婢女,才一出门,就看到飘儿守在门外。
飘儿显然是得到信息匆匆赶来的,此时猝不及防见到房邬,眼圈激动的红了:“房公子,二公子他……”
“安然无恙。”
房邬也是如释负重的一笑:“去烧水,再拿几件新衣服,让他好好歇歇。”
他看见娘子的侍女果然认识房邬,见面还这么亲,弄得自己就跟个外人似的。
班青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儿了。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太守府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事,都需要人来拿主意。
能主事的人寥寥无几,房邬现在没心情,班青整个人就是一条起飞的他家辣鸡,不胖还在和元港城的城编守军谈判,谈不成功,就随时准备武力镇压,顾不上这边的事。
小池大夫喝过茶,简单用了些早饭,计夫子就亲自送他回去休息。
可是没走几步,计夫子就被拦住询问事情,谁叫现在就只剩一个他能主事,由不得他不忙。
计夫子被打扰,对小池大夫十分抱歉:“小池,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计夫子脚步匆匆离去,小池左却也没有听他的话,他状似随意的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人。
鬼影气息全无,但身上的冰,一晚过去,已经融化不少。
这人虽被不胖下令拖了出去,但到底怎么处理,头没说,这些军士也不敢擅作主张。
没人相信死人还能有什么花样,军士们把鬼影的尸体,找了个偏远的地方一扔,就去忙其他事了。
毕竟人都死了,总不需要再派个活人去守着吧?
小池大夫发现了死人,走到了鬼影的身边。
正在这时,鬼影突然睁开眼睛,胸疼重新起伏,开始呼吸。
他刚刚脱离假死的状态,眼睛刚睁开还看不清东西,只模糊看到眼前人影,却无法分辨是谁。
小池大夫来时,鬼影已被从屋子里拖了出去,并未打过照面,也不知身份。
此时看着他活过来,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模样:“这也是龟息功的一种吗……有些意思。”
等了一会,鬼影的眼睛才能重新适应光度。
他声音十分嘶哑:“你是何人?”
小池大夫没说话。
鬼影用力眨了眨,眼前景象愈发清晰。
他终于看清了小池大夫的容貌。
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鬼影,此时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仿佛他眼前看到的,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他刚刚从死里活过来,就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吓得翻着白眼,嘴里吐出白沫。
小池大夫银针出手,扎了他胸口要穴,帮他把这口气顺了过来。
小池大夫轻声问:“至于么,吓成这样了?你再坚持一下,可不能死了。”
“我手上……不沾人命。”
计夫子办完事回来了,他在原地找不到小池大夫,已经找了过来。
小池听到脚步声,他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臂,从鬼影身边站了起来。
太守府另一边。
飘儿做事周到,手脚麻利,很快就送来了新衣和热水。
房邬亲自端进来,动手帮仲聆擦身体时,被班青给拦下来了。
班青直白道:“你不合适,还是我来吧。”
房邬越看他越不顺眼:“你是他什么人?我不合适,难道你合适?”
为了娘子,班青不会屈服:“他是我内人,在官府户籍处登记过了,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
他掏出怀中自己的户籍文牒,递给房邬看。
房邬一看,脸都青了:“刘、翠、花?你都娶妻了,还来招惹我弟弟!”
班青为了娘子,扛上了自己偶像:“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又知道什么?他之前还和我说,要跟我补办一场成亲礼,现在我要帮他擦身体了,请你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