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青迷迷糊糊的入了场,看着仲聆站在场中,不知这是要比武的意思,摇头摆尾的就跑进去找娘子了。
计夫子嫌弃道:“辣眼睛!”
班青凑到仲聆身边,两人一起聊天
兄弟们已经各自压好了注,连忙起哄道:“动手啊,动手啊。”
“大当家的加油!不能输!”
“大王!上啊!冲啊!”
谈话被打断,仲聆莫名其妙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道:“……大王?”
兄弟们狗腿笑。
仲聆:“我认输,我怎么可能打班青?”
兄弟们:“……”
他揽着班青的肩:“走了,昨天不是说没吃饱吗?中午给你开小灶去。”
目睹着两个人走远,整个山谷的兄弟,怒吃了好几碗狗粮。
到了晚上,他们发现,大王和大当家的,还会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兄弟们化悲痛为冲动,又开了一局赌。
这次赌的是谁上谁下。
兄弟们热火朝天的下注,却见计夫子愤怒的将钱压在了第三个选项上。
兄弟们好奇问:“还有第三种压法?什么呀?”
计夫子咬牙切齿道:“他俩都萎了,不上不下!”
兄弟们:“……”
别管外面的人怎么猜,其实屋子里的两人,只是纯睡觉。
仲聆总觉得,自己缺了一个正式的承诺,也缺了一个仪式。
他和班青在一起,是水到渠成,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平静,却又不平凡。
仔细回想,他似乎并没有对班青承诺过什么。
如今这个时候,他们事情太多,肩上任务太重,仲聆并不想分两个人的心。
毕竟温柔乡最消磨志气,要是只是想着谈恋爱,就没心思做别的事情了。
更何况,房邬没有死,他会和兄长再见面的。
他要把班青正式的介绍给哥哥,这才算是见过家人,才称得上名正言顺,不那么像小情侣私定终身了。
但就是纯睡觉,班青也不老实。
他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仲聆的头发,看着仲聆穿着单薄的雪白亵衣,心痒难耐:“娘子,在想什么?”
仲聆被他这个称呼点醒:“你怎么就开始叫起我娘子的?我又是怎么就开始适应的?”
班青脸红红的:“叫你娘子,是要一辈子疼你的意思,你这么好的人,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仲聆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等你见了我哥,可不能随便叫我娘子了。”
班青立刻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呀?”
仲聆有点为难:“我哥,嗯……”
他想了一下,才找出了一个合适的说法:“因为我以前的经历,我哥特忌讳这个,他要是以为你占我便宜,肯定打你。他大我十多岁,功夫比我熟,我怕到时候拦不住他。”
班青懵懵懂懂:“我是占了你便宜呀,你比我好看这么多。”
仲聆脸红了:“我不是指这个……嗯,先不说了。”
这事,班青越想越郁闷。
房邬公子要造反了,他若是成功了,怕是要去当皇帝的。
可是自古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
娘子这么好看,和房邬公子本来就有过去,万一房公子想吃回头草,又把娘子给惦记上了怎么办?
班青心中起了十分的警惕:“仲聆,你是我的了吧?”
仲聆笑着摸摸他的脸:“当然。”
然后班青有一会儿没说话。
仲聆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班青这是在暗示什么。
他想了一会,慢慢对班青说:“等我哥过来了,咱们忙完眼前这些事,找个良辰吉日,我们……我们……”
仲聆眼睛弯了起来,他眼里的感情如温暖的涛浪来回冲刷,只专注的盯着一个班青,仿佛此他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们……等这些事完了,我再和你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仲聆眼里的神采是那么的夺目绚烂,班青看傻了,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仲聆刚才说的是什么。
然后班青愣了好一会,才傻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仲聆想对他说什么。
但是他看着仲聆注视他的眼睛,觉得自己此刻是那么的开心幸福。
仲聆把班青抱到自己怀里,不让他再看自己:“睡吧,我们以后还长着呢,明天要早起练兵,现在……不聊了。”
班青很听话,他靠着仲聆,一会就入睡了。
仲聆一时睡不着。
从来都是小土匪追在他后面,对他说喜欢他、爱他,到现在为止,他好像还没有认认真真的对班青说一句,自己对他也抱有同样的感情。
仲聆想,他可要好好的想一想,等度过眼前这些事后,他要找个机会,向班青认真的传递一次自己的心意。
怀里抱着心爱的人,就连梦也做的香甜。
第二日晨起洗漱后,仲聆正想去练兵,却意外接到了石楠村报过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把仲聆和班青都惊呆了。
——仲聆的娘亲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请问一下计夫子,不上不下……是个什么体位呢?
计夫子拿出四十米长刀:那个不重要。我现在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是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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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仲聆吓了一跳,他母亲是登记在册的宗室郡主,生他的时候就死了,那这来的到底是谁?
有了这个插曲,仲聆和班青也不练兵了,迅速从山谷赶回村里。
那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
来的人是关丞相的夫人,她为了女儿关若韵,居然能一个人找到石楠村。
这位夫人看上去富贵精致,保养得当,脸上有大病初愈的苍白,此时却是十分的焦躁不安。
关夫人抓着面目圆润、胖的十分和善的胖子问:“你不是说会把我女儿带来吗?我女儿呢?还我女儿啊!”
胖子为难道:“你女儿可能还不来了,只能还你个大王了……要不将就将就?”
关夫人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仍然翘首等待着女儿过来。
等回到石楠村,仲聆看到了那位夫人,彼此都是很懵的。
仲聆心想:这谁呀?
关夫人也想:谁家小伙子,怎么也来当了土匪?
于是关夫人把头一扭,继续问胖子:“等了这么久了,你说我女儿过来了,人呢?她被你们抢走,我一直以为她……她跳崖了。”
仲聆明白这位是谁了,不禁有些头疼。
但是说到底,这都是自己造出来的孽,还是得自己解决。
班青惊奇的盯着关夫人,小声问:“仲聆,这是你娘吗?”
“不是,大概是我亲家。”
班青:“?”
虽然不是亲娘,但是嫂子的母亲,仲聆也不能不管。
只是他上前去把这事揽过来的时候,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您可是关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那妇人竟十分犹豫,看得出面上也有几分胆怯。
她宁愿呆在外面,村子里有女孩,这多少令她感到安心,她不愿意与男人共处一室。
她是一位比较守礼的妇人,为女儿走这一趟,大概是她一生做过最大胆的事了。
仲聆想想也就明白了。
关夫人冒险前来,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很可能这一趟出行,从一开始就是瞒着关丞相的。
关丞相估计也不会让自己夫人独入龙潭虎穴,但是关夫人实在思念女儿,才偷偷跑了出来。
见关夫人既然不愿进屋,仲聆就把她领到稍微清静的地方,和她解释。
因为哥哥的关系,仲聆对她十分尊敬:“请问关夫人,您怎么会到这边来呢?”
仲聆算了一下,就算是因为他们给皇帝喊话的缘故,关夫人收到信就来了,那她来得确实也太快了。
却没想到关夫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前些日子我重病,女儿又寄了一封信,说她现在没死,还嫁人了,叫我不要太过忧愁,好好养病,日后自有团圆之日,我实在想她,就自己过来了。”
自从去年以来,关夫人得知女儿噩耗后就得了病,一直缠绵病榻。
前些日子,更是一度重病不起,关若韵母女连心,听到母亲病成这样,自然是坐不住了,左思右想,给母亲写了一封信,和她说了自己尚在人世,与情郎私奔之事。
她在信中提及了现在她的相公对她极好,也算得上是逃脱苦海了,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让母亲宽慰,早日康复。
收到女儿的信,知道关若韵尚在人世,关夫人的病立刻大好了,心里念着赶快养好病去见女儿,竟一日比一日的更有精神了。
等到能行动出门,关夫人就去找关丞相商量,关丞相有政务在身,离不开皇都,关夫人就想自己去一趟。
关若韵也没说能去哪儿能找到她,但是关夫人心想,女儿居然假死脱身,那去她最后离开的土匪村,定能打探出什么来,说不定女儿现在就藏在村里,所以她问过当时护送关若韵的侍卫,一路找了过来。
石楠村岂能是常人进的来的?她理所当然的在树林里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