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麟眼角瞥到,嘴角抽了抽。
看来这次准备的很是充分,有备而来。
温润的膏体在股间化开,江季麟的僵硬的身体慢慢柔和下来,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是怎般模样,胸腔中万般复杂均化作颊上几抹绯红。
他挂在宁长青肩头,把面庞埋在宁长青怀里。
宁长青额头流着汗,知其身体,把阳*具抵在那处磨了磨,微微抽着冷气。
“季麟哥哥放松些,太紧了。”
江季麟把头埋的更深了。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却从未这般慌乱羞赦过。
宁长青慢慢地挤了进去,江季麟先是疼的倒抽了几声,很快便又在宁长青的动作间觉出了丝丝快意,那快意逐渐强了起来,让他的理智逐渐浮到了空中。
床幔摇曳着,江季麟白皙的胳膊紧紧攀着床头的辕木,修长的身躯卷曲成暴雨中的薄舟。
“啊哈……啊哈……长青……长青……”
他眉眼半闭着,妍丽地过分。
宁长青紧紧盯着他腹部的伤口,黑沉的眼里情*欲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怒火和悲伤。
“季麟哥,季麟哥,季麟哥。”
他不停喃语着江季麟的名字,突然抱起江季麟翻了个身,从背后快速的抽*插,与此同时,眼角憋了许久的一滴泪缓缓留了下来。
他猛地俯下身,将头埋在江季麟肩胛骨后,深深嗅着江季麟的发丝……
季麟哥……
那个孩子是谁,是谁啊……
江季麟颤着身体,胸腔中发出短促的尖叫,股后的烫意让他浑身颤抖,如云的快意像疾风一般吹散了他的理智。
桌上的烛火,轻晃摇曳。
第85章 此情,无关风月(14)
微暖的阳光打进来,斜照在床头。
宁长青一身浅蓝的长袍,长发高高束起,慵懒地靠在床头,微微眯着眼,手指若有若无拨弄着被窝中男子的发丝。
睡的可真沉……
他从未见过他睡的如此沉的模样,以往都是自己醒来时身侧床榻已冷,这次却是自己换好了衣服洗好了脸也不见他醒来。
江季麟的锁骨露在被窝外,落着几根发丝。宁长青握着那几根发丝,指尖不断地摩挲,目光似痴似怨。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舌尖,小心地描绘着江季麟的唇形,那吻逐渐加深,发丝上摩挲的手也渐渐移入了被窝里,沿着胸膛一点点朝下。
“宁长青。”
手腕被兀地握住,耳边响起江季麟清冷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薄薄的嗔怒。
宁长青微微僵了一下,抬起头来,和江季麟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醒了?”他专注地看着江季麟,眼神过于漏骨,毫不掩饰地顶了顶又翘起的某处。
“.…..我,我睡得有些沉了。”江季麟话语里的嗔怒淡了下去,耳根微红着转了目光,“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你昨日累着了。”
江季麟扭着头,耳根快速的红到了脖颈,兀地转眸瞪了眼宁长青:“你昨儿白日里一副孱弱病样,结果……装模作样骗我担心是不?!”
“.…..那样,季麟哥便可多怜我一分,不是吗?”宁长青沉默了一会,轻轻道。
江季麟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软,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外袍,轻轻抱住了宁长青,他赤/裸的胸膛上伤疤纵横,腹肌整齐而有力,中央一道剑痕深而狠,这些痕迹中夹杂着大片暧昧的红痕。
宁长青的瞳孔狠狠缩了几下。
江季麟一手揽着宁长青,一手快速系好了衣袍,宠溺地看着他:“你总是这么…..蠢。我让你好生吃药,按时用膳,便是……心疼你。”
宁长青闭着眼,把头靠在江季麟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头:“我晓得错了。季麟哥……”
“嗯?”
“我想南下攻周。”
“为何?”江季麟微感诧异。
宁长青若是一鼓作气,联合他大秦,应该能很快攻下齐国,将齐清逼入困兽之境,然后便有了足够的精力去收拾齐骋。
可为何,突然南下攻周?给了齐清喘息的时机。
宁长青声音微微发闷,像是着了凉:“.…..南方局势不太稳,我想亲自去稳定军心。”
“你想去便去,这边秦兵守着疆界 ,不会让齐清轻松的。既然你想攻周……”江季麟微微沉吟,“我正好也能提前计划,灭了朱家!”
宁长青模糊应了一声,像猫一般痴缠着江季麟的发丝。
六月中,麟国大军挥师南下。
秦国大军以湘江为界,据齐国十城,驻兵于南鳞。
前些日子,南方连接失守三座城池,军心惶惶。宁长青亲率兵南下,与李九良,白启明会合,合力南下攻城。
宁长青亲自南下,完全出乎周国意料之外——此种举动,无异于把背部完全暴露给不久前还兵戈相向的秦国,更是把辛苦打下的城池拱手相让于秦国。
齐骋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宁长青是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调军全力应战。
宁长青南下后,整顿军纪,稳固军心,日日操练兵马,加固军防,惶惶不定的军心逐渐定了下来,谣言不攻自破,朝中雪片一般飞过来的谏书也渐渐少了。
周国受敌,情况严峻,不得不撤回先前调到北方支援齐国的军队,齐国本就元气大伤,只待宁长青南下后稍作喘息,封国喘息,更不会再顾及周国需要支援的请求。
江季麟看了秦国传来的消息,面色凝重地看着湛蓝的天空。
秦国出了些乱子,倒也好,心里悬而未下的石头落了地,虽然砸出了不小的坑,但总比悬在那里好。
朱雀说宁长青的身体好了很多,只要不自己刻意破败,总会调养好的。江季麟听了此话,放心了很多,打算找时机告知宁长青一声便回秦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
江季麟见过李九良,更对白启明了如指掌,深知只要一切顺利,攻破周国都城是迟早的事。可秦国不一样,他久久不归秦,孟鹤冬已然疑心重重,他又素来与留异不和,种种蠢蠢欲动的迹象,无一不提醒着江季麟,孟鹤冬那昭然若揭的野心。
他从刚开始就知道此人心有鸿鹄,非池中之物,绝不会甘愿久居人下,更不会愿意居于平庸之人的下位,当初没有用多大功夫便挑唆了孟鹤冬,而如今……也到了处理此人的时候。
江季麟是在晚膳提出要回秦国一趟的。
“为什么?”宁长青的筷子滞了一下,微垂着头颅,低声问。
“朝中出了些乱子,我需亲自回朝处理。北方有留异守着,你在南方且安心稳固局势,待我处理好了朝中的事再来此处。”
“……你要去多久?”
江季麟微微顿了一下:“……半把个月吧。”
宁长青抬了眼,眸中瞬息万变。
他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饭菜味如嚼蜡,让他胃口全无。
“半把个月?是吗?”
江季麟看到了他眼中的阴鹜,心口微痛,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宁长青眼中初见时的清澈。
当年的少年,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的少年,有一双世间最亮最清澈双眼的少年,渐渐的阴郁而多疑。
江季麟把大半的原因归咎于自己。
他放下筷子,转身迈了几步,从桌案上抽了纸笔出来,挥毫泼墨间,劲瘦的楷书跃于纸上。
那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经此一去,最迟一月,必归。”
宁长青的眼睛亮了下,抽过了那纸,小心翼翼折好了收在怀中,静静看着江季麟,喉结滚了两下,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么着急拿走做甚,拿出来。”江季麟哭笑不得,展开手心。
宁长青支吾了一下,颇为不乐意地从怀里掏了出来。
江季麟无奈地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模样,眼疾手快抽了过来,重新翻开薄薄的宣纸,在宁长青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摁了拇指印:“傻子,没有印指痕的都是做不了数的,怎么这么傻。”
宁长青的眼睛似乎发着光,红着脸接过来,仍是小心翼翼收了,胸膛微微起伏着,紧紧盯着江季麟。
“一个月。”
江季麟点头:“嗯,一个月,最迟一个月。”
七月十三日,江季麟到了咸阳。
他快马加鞭,从长江北渡,只用了十日便到了咸阳,也得亏孟鹤冬人在咸阳,若他在汉中,恐怕还得再赶几日的路。
这一路上,在入了秦国疆界前,江季麟遇上了几桩尴尬事——当初宁长青那画像传遍了大江南北,除了留异干涉没有在秦国大肆传播外,麟国和齐国大一些的城郡都有不少人见过江季麟的画像,并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一因着画像上惊为天人的容貌,其二便是因为那些画像上赏银的巨额数目。
如今这画像虽是撤了,但薄薄宣纸上薄唇妍眉的男子,早已掀起过一场不小的波澜。
江季麟容貌本就惹眼,这样一来,更是万众瞩目,逼得江季麟不得不赶了一日路后就变了容貌,这才消停了。
只是让他心里感慨万分的是,六年前的江家家主江铭,似乎已经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于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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