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 (金箍棒不棒)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金箍棒不棒
- 入库:04.09
呵呵,候代臣一笑,那是那是。
贺驷觉得候代臣这句话问得自然,实则突兀。尤其是那句那是那是,不表明立场,只是敷衍,似有他意。
他要是说很久没联系了,问候一下,也就对了。
但是他说“那是那是”,那是什么呢?是过去确实一直联系吗?还是现在也联系着。
这个含义就不明显了,如果是后者,贺驷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候代臣不知道奉天的事情,他只知道那周杜二人好得跟板上钉钉似的,所以,本着对二人的信任,他还是不愿隐瞒,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他说:“我有点事,觉得蹊跷,想求证一下。”
凭直觉,贺驷挺直了肩宽背直的身板,他正色:“您说。”
“家弟和云峰老弟也相识,不过只见过一面,算是认识,但不熟识,前几日他身体抱恙,一些朋友就来家里探望,那天人多,场面有点乱,没想到云峰老弟就突然上门了。”
“什么?”贺驷双手猛一紧,抓得自己膝盖都疼了,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修饰道:“另弟生的什么病,可严重,我是要和团长汇报的。”
“不妨碍,不妨碍。”候代臣摆摆手,接着说道,“小问题,说了还有点丢脸,暂且不谈,我奇怪的是云峰老弟当时出现的蹊跷,当晚家弟要请他吃饭,他执意不肯,人也留不住,等我赶到时,他已经走了。”
贺驷低头听,也不表态,听对方断了话音,他才抬起头来,谨慎的问:“所以?”
候代臣哈哈大笑,他说:“当然这都没什么,奇怪的是,我后来一直等着云峰联系我,等了几天我到家里来探望,老太太说云峰没回天津,我就觉得这事蹊跷,于是我派了探子四处找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贺驷直视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的问:“人呢?”
“人间蒸发,”他摊开两手,“硬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第69章 给你铺路
贺驷心跳如鼓,可是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思忖片刻,他压低声音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云峰那天到家弟寒舍,满堂高朋都见着了,他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家弟认错,其他人不能一起认错是不是?”候代臣奇怪的说,“但是我私下里找他这件事,别人可不知道,我连亲弟弟都没告诉,没谱的事,岂能乱说?”
“他跟谁在一起?”贺驷皱眉,紧跟着追问。
“据家弟讲,来去就一个人,没车没人跟着,后来急匆匆的走掉,家弟不放心就找了个人照应着,云峰约会了一个女的一起看戏,但是散场时他就不见了。”
“哦”贺驷应道,心里隐隐判断出这是一次逃逸,杜云峰在躲避,但个中原因他一时想不清。
他回天津就罢了,为什么不回家?
他躲什么?
他为什么不回奉天?不对,他为什么从奉天逃出来?
这事非常蹊跷,连贺驷都能看出来,犯了天大的事,只要杜云峰低头认个错,周澜都饶他,他杜云峰自己不知道?
但是在候代臣面前,他不方便解释这次萧墙之乱。如果是杜云峰真死了,他便可以说这是意外,周澜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仅此而已!但是杜云峰又晃晃悠悠出现了,来的奇怪,去的蹊跷,明显不在周澜的掌控之下。
候是二人的朋友,若是大哥活着,与团长拼个你死我活,候是要有个立场的。
这个话,杜云峰自己没说,那贺驷就不能把这事挑明,他了解周澜,他未必愿意让他人详细了解。
沉吟片刻,贺驷决定给候代臣个答复,他解释说杜云峰是来关内活动关系的,毕竟周澜不能进关。
“国民政府的通缉令恐怕不只关内有效,我团在奉天虽然戒备森严,但军务总是要抛头露面的,总有热血上头不要命的,遭黑枪了不划算。”贺驷这么解释,所以杜云峰前段时间去了上海,北上天津也是要见一些军政要人,因为都是敏感人物,不方便现身。
“杜副官办事情向来谨慎,估计是对另弟的病情十分关心才现身的,也未必是刻意,但毕竟太多人知道不好。”贺驷说。
“这么说来,”候代臣对这个含糊不清的解释不是十分相信,但细想又合理,“倒是可以理解啊。”
以周候二人的关系,不必客套。真正的主人不在家,家里孤儿寡母的,又聊了一会候代臣便告辞了。
贺驷和杜云海一直把候代臣送上汽车,礼貌而周全的一直目送汽车开出大门,直到转弯不见。
杜云海到家欢天喜地的,他还是喜欢天津。家里自在,奉天那段时间他被限制外出,实际也没见过什么好玩的景象,一直闷在暖气房里,要不是为了陪伴周澜,他早就憋坏了,这一送走客人,马上撒欢跑出去见老师同学们去了。
作为周澜的亲信,这也不是贺驷第一次住家里,除了要忌讳点女眷之外,周家没拿他当外人,他自己安适住下即可。去拜访过老太太,说了说周澜的近况给老人家宽心,家里就没什么重要事由他办了。
他住二楼的客房,走廊的尽头,二楼的深处是周澜的大卧室,以前进去过,十分宽敞舒适。这楼里没有杜云峰的卧室,也就是说,那间大卧室是他们两个人的。
贺驷低头摆弄手里的怀表,表针不走了,他的心却计算个不停。
即使在发现那支怀表让他有了预感,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其他人亲眼见到了,言之凿凿的说出来,还是冲击得他心神不宁。
他陷在沙发里,孤立无援的想着来龙去脉。
大哥造反得突然,大哥死的不应该,大哥待他不薄。
但是谁就“应该”呢?他才刚刚看到了一点希望啊。
这些年他看得太清楚了,周澜这个人,冷酷恶毒鲜有人情,他对每个人都平静仁和,那是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没感情,就像对待花草树木桌椅板凳,为我所用,有喜欢不喜欢的区别,但不是同一物种的那种喜欢。
他的世界特别小,就那么几个人,他的爱特别少,就那么一点点,全捧出来捧给杜云峰了。
杜云峰得到了他,又把他一脚踹开了,还是当众踹的。
可周澜还捧着少得可怜的爱与信任,顽固不化,执迷不悔。
贺驷心疼他,心疼的都有点恨了。
可他现在没时间恨他,周澜交给他一大堆的事情,他得一样一样办好。
真招人恨啊,你拿我当心腹用,我却不在你的心腹里。
小宝来到天津,刚开始非常作人,怕生的很。以前有个老妈子照顾他生活,他平时都和兵营里的一群小兵蛋子玩耍,清一水的小伙子,已经习惯了随时被谁抱起来就轮一圈。
天津的宅子倒是够大,嗷嗷疯跑,也遇不见几个人,空荡荡的。
小宝敏感,身边的人全换了,他人小心细,无端的就害怕哭闹,总叨咕爸爸呢?只有一个贺驷是熟悉的,他就癞□□似的扒着他,结果贺驷哪也去不成了。
好说歹说哄了几天,淑梅也上来帮忙,她是个温柔的性子,做软糯香甜的红豆糕,还有小孩子爱吃的甜米露,她说话声音软软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善良的光泽,大辫子编得乌润整齐,温柔而体贴。
起初她做好了,放在桌上,扭头就出去,那小宝扒得贺驷浑身鼻涕,贺驷哄他他不停,也不敢吓他,正被他作得没脾气。咔吧几下眼睛,小宝作累了,便让贺驷去给他拿糕点吃。
“和你爸一样,爱指使人。”贺驷刮着他的小鼻尖,小声说。
“你敢说我爸坏话,我要告诉爸爸!”小宝喊。
“好,赶明带你回去,告诉他。”
“我们啥时候回去?”小宝嘴里塞满了红豆糕问,鼓鼓囊囊,生怕掉出来。
“不会太久,春天过去,最多夏天,我带你回去,不过你得听话,好不好?”
“好!”小宝嘴上答应,不过手还是死死的扣住他的衣襟,怕他跑了,连上厕所都跟着。
过了几天,红豆糕吃舒服了,到点就要想,淑梅没送过的时候,小宝就跑到厨房去看,淑梅回头一笑,弯腰和他说:“小少爷,快好了,今天给你做玉米羹吃。”
小孩子天生是需要母爱的,小宝没怎么接触过女的,尤其是年轻女性,淑梅待他好,三岁的娃娃好哄的很,三两天就和淑梅热乎起来。
等贺驷满院子找他的时候,小宝已经自己跑到淑梅的房子里去午睡了。
淑梅名义上是周澜的通房丫头,是老太太的贴身人,小宝就是他周家的少爷,老太太看孙子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淑梅天天抱着孩子在她身边转悠。
只是小宝不愿意闷着,到处跑,那淑梅也就多了照顾孩子的职责,到处看拂小少爷了。
好不容易脱了身,贺驷马上去拜会一众人等,都是临走周澜交代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和谁打交道得注意什么,周澜之前都细细和他说了,那一段时间,周澜想起什么就和他说,就怕落下了什么似的。
一大单子的人选走下来,贺驷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就是周澜在天津的全部交际圈了,他把他的人脉都交给自己了。
相似小说推荐
-
公子秦般 (一页知邱) 2018-05-21完结秦般:“你是我从恶少手中救下来的,你就是我的人。”刘安看着秦般,无奈地说:“好...
-
我在东宫当伴读 完结+番外 (晏图) 2018.06.05完结许霁川的梦想一直是成为全京城纨绔里的魁首,浪子中的班头。想到在他十二岁的这年,被国师铁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