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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金箍棒不棒)


  不醒来还好,这一醒,酸疼得一分钟都挺不住了。
  他轻轻哎了一声,随即撑手起床,这一动贺驷就醒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立正站在了床边,“团长”,他说。
  周澜撑着床要坐起,可是腰麻了使不上劲,尤其身边还站了个目不转睛的旁观者。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腰酸的简直想直接躺倒,胳膊撑着,刚一睡醒也没什么劲儿,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很有斯文形象,轻声细语,不过今早却带了起床气。
  “团什么长!”他坐起来扶着腰,明显在撒气。
  贺驷有点怵他,他昨晚本想走,但是最后心有不甘就没走,周澜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也不知怎么最后就睡着了,周澜一动,他才惊醒过来,察言观色的看对方是不是生气了。
  毕竟,以二人目前的关系,共处一室,周澜可能非常介意。
  “那,”贺驷看着他的脸色,赶紧找台阶下,“早上好?”
  周澜被他气乐了:“好,好,早上好。”
  他那腰又麻又痛,一动不敢动,见贺驷敬而远之的恨不得继续后撤,他才心有不甘的实话实说:“贺班长,你就不能搭把手吗?”
  “哦,”贺驷恍然大悟,赶紧一步上前,从后面托着周澜往床头上靠,“好点了吗?”
  这个姿势舒服多了,周澜舒了口气:“你把我从书房弄过来的?”
  “嗯,”贺驷不想等周澜问了才坦白,决定言简意赅的主动交代,“怕你吃药又喝酒的半夜不舒服,我就没走,后来撑不住就睡着了。”
  周澜看着他,没言语。
  他从贺驷的眼神里读到了害怕,是的,这个小伙子害怕他。本来这没什么,害怕他的人很多,他从很多人的眼里读到过比这恐惧多倍的神情,因为他曾多次充当过生命的终结者,或者是一些人人生历程中的头顶高悬的利剑。
  怕他的人里,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他读到的不只是害怕,害怕中掺杂着痛苦。那苦是一缕炙热的心火,而恐惧是非一日之寒而成的坚冰。冰层都厚成了一块荒凉大陆,把那求而不得的心火远藏在孤岛之上。
  周澜就是那个隔岸观火的人的。
  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喜欢我。
  但是我有什么好喜欢的呢?周澜在心里画了个问号,这是个巨大的问号,因为提问的人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像他这么糟糕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吗?
  他思考的时候,眼神盯着贺驷,怀疑的神色越凝越重。
  这可让贺驷慌了神,他攥紧了双手,赤手空拳的生出慌乱。
  他后悔自己太心急,靠得太近,周澜说过他要永远走,只是现在不提,但是不代表他讨厌他的时候,不会再次提上日程。
  再说,杜云峰现在下落不明,逃了还好,万一自己回来也不是没可能,周澜和杜云峰再打再杀,只要杜云峰肯点头认个错,周澜肯定会原谅他。
  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昨夜他不是没有机会得到他,只是强行做了,就只能鱼死网破,一拍两散,倘若趁夜逃了,以后也只能各自天涯,不得相见。
  满足一夜和默默陪在身边,这两者都有缺憾,但是必须选的话,他只能选后者。
  无论是当土匪的时候,还是穿上这身衣服,他都不缺床上的人,他软的硬的都会,尤其哄女人非常有一套,堪称手到擒来,但是面对周澜时,他却笨得像个大面瓜。
  “我什么都没做,”对付别人的甜言蜜语全让狗吃了,他偏偏在周澜面前沉不住气,“团长,我没别的意思,你在地毯上睡着了总不是个事,我连衣服都没敢给你脱,就怕你心里厌恶。”
  他紧张得等着周澜宣判。
  就是太在意,才会太紧张。
  “嗯,”周澜沉声答应,顿了顿之后话锋一转,“松松腰带就好了,我也没说你别的。”
  贺驷:“……”
  前一晚周澜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贺驷无解,他只是窥见了今信雅晴的过去,却不敢把这个与周澜直接联系起来。
  当然,如果能联系起来,那就真的是天大的事了。
  周澜一夜之后就平静了。
  平静得不能更平静,感情似乎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按部就班的做他热衷的事情,没有一丝慌乱和迟疑。
  贺驷有种很怪的感觉,他觉得周澜不对劲,至于怎么个不对劲法,他也说不出。
  贺驷后来转悠到金矿,他一般很少来,但是最近周澜急着弄金条,贺驷就想着看金矿这边出产的,在没上账之前,能不能从日本人眼皮底下弄点出来。
  因为这个风险比较大,所以他只是想想,也没报太大希望,在矿上以检查可疑人员为由,他自由走动了一番。
  有点意外的是他看了个很眼熟的兵,那是马营的士兵,关键的是,那个兵是便装,要不是脸熟,会被误认为是个健壮的矿工。
  马营并不负责驻扎金矿,但是马雨霖是周澜比较信任的人,他的兵出现在这里,还隐藏身份,这就很可疑。
  他没声张,因为他知道多疑的周澜喜欢把事情交给不同的人,让大家只掌握片面的,却拼不出全貌。
  那个兵也认出了他,并不慌张。
  贺驷走过去,低语了几句,团里都知道他是周澜亲信,那个兵也没多说话,转身往废弃的巷道里走。
  贺驷心中有数,无声的跟着。
  结果七拐八拐,迷宫似的地下,贺驷见到了废弃的一筐筐矿石。他拾起铁锨猛挖下午,看到了乌黑的□□。
  马雨霖是个直性子人,赤胆忠心的,贺驷后来到他营上旁敲侧击的就问了几句。老马见瞒不住,就交代是团长让屯的。
  这事贺驷没去问周澜,团长的部署轮不到他置啄,既然没让他知道,就有不让他知道的道理。
  又过了几天,今信来了保安团,事前也没打招呼。
  今信和周澜的关系一直很密切,也不是第一次便装私下到来了,就好像周澜也时常去拜会他的私人府邸。
  但是那天天周澜听说今信到了保安团外,却大惊失色,半碗热茶摔得稀碎。贺驷看出他慌张,就自告奋勇的代他出门招待了今信雅晴,谎称周澜一早去城里瞧生意。
  “这年过得热闹,我们团长爱面子,看重礼数,那些老板来拜过年,团长想趁着还没出正月都一趟走走,来年生意还得和和气气。”贺驷立正在今信身侧,说得既诚恳又有道理。
  如果放在过去,很多周澜不方便招呼的客人,都是杜云峰招待的。
  不同的是,所有周澜能平起平坐的人,杜云峰都能,他和周澜之间公职不重要,私交放在那。然而贺驷只是个小小的警卫班长,对团内,大家都知道他是团长从山上拉绺子带来的老人儿,平时是带在身边的亲近人,但对外,他就只是个班长,低级军官而已。
  招呼今信,他是不够资格的。但要真是这时候去请老奸巨猾的赵营长,又会显得太仓促,而且赵也不了解周澜目前的情况,所以贺驷只能硬着头皮出场。
  他立正站好,十分的恭敬。
  今信随意环视了客厅,也没有纠结周澜去了哪的问题,反而问贺驷:“你是他的贴身警卫?”
  贺驷点头称是,他从上而下的看着今信雅晴的侧脸。那是一张平静而冷淡的面孔,嘴角视乎带着温和的角度,但眼神里却隐藏着冷酷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多,从某个角度看,他真的很像周澜,甚至在□□上都隐隐有一脉相承的气息,都是那种明明斯文有礼的人,却随时能从身后抽出镰刀的死神。
  贺驷按下心中的好奇,只把对方当成长官,毕恭毕敬,有问必答。
  今信说明了他的来意,原来之前周澜答应给他一条狗,今天他是闲来无事,就亲自上门来取了。
  这事贺驷也知道,便赶紧让勤务兵去后院把虎妞和俏妞领了过来。后院里,小宝正和那两只狗撒欢,见有人牵狗,便手里掐着一截树枝跑到了团部。
  他是周澜的小公子,杜云峰在时宠他上了天,杜云峰不在了之后,周澜看他看成了眼珠子,要不是太忙,能天天顶脑袋上捧手里。
  这孩子平日里进出都惯了,自然没人敢拦他,结果漏网之鱼似的出现在今信雅晴的面前。
  乍暖还寒,他穿了一身绿色缎子面的小薄袄,外面罩了一件黑色水貂皮的小马甲,衬得他眉眼乌黑,毛茸茸的头发都带着营养的光亮,从后院拿着树枝跑过来,跟握了个指挥棒似的。
  看着挺干净的一个孩子,张嘴嗷的一嗓子,颇像没人管教的野孩子:“牵老子的二妞干嘛?”
  今信雅晴:“……”
  贺驷:“……”
  小宝不过两岁多,正是学话的年纪,成天见谁学谁,有时候和奶妈似的,软语叨叨“你吃饱了没有?”,一句简单的话他能重复一上午,那么这句“老子”,贺驷估计着,肯定是后院的小兵私下里谈话被这小人儿给听去了。
  今信雅晴起初只是颇为奇怪哪里来了个孩子,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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