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水张了张嘴想开口,又咽了回去,他低下头,总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学艺不精,果然以后还是要多练练呐。
季妄怀每日都得去兵部帮忙,这本是太子的职务,但如今太子养伤,只能他暂时替太子处理。
“二殿下,司公子的信到了。”季妄怀刚刚回府,九清就举着一叠信跑过来,“这是他们刚刚送来的,还有一只小鸽子,说是司公子吩咐的,日后要传信,就用这只鸽子就行。”
“他写了什么?”季妄怀失笑,这厚厚一叠,莫不是还加了什么银票吧。
然而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猜错了。
一个人能话唠到什么程度?首推司鹤无误。
虽然季妄怀心里有些诧异,但连他都没在意自己居然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就连九清都好奇问道:“殿下,这司公子写了些什么啊?许久都没见您笑过了。”
“有吗?”季妄怀如此问道,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无法掩饰的,“没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将信纸交由九清,“收好放在我的书册里吧。”
“哎,殿下,”九清一遍叠着信,一边好奇问道:“这个猪头是什么意思呀?”
“他不是自己打了个箭头指向他的名字吗?”季妄怀略一思索,“估计在说他自己吧。”
而被称为猪头的司鹤,正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鹤儿,怎么了,受风寒了吗?”司夫人担忧地问道,“不如今日的秋猎就不去了吧。”
“没事儿,就是鼻子不舒服。”司鹤嘿嘿一笑,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箭袖劲装,料子是玉贵妃赏赐的云缎,描了暗纹,华贵无比,衬得他风度翩翩,俊秀出尘。
“鹤儿,走吧,”司雁从内室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穿着红衣骑装的司鹭。
“今日鹭姐也要去吗?”司鹤问道,司鹭若是要去,那铁定是为了见太子的,他前些日子听他爹说,景帝有意将司鹭赐婚给太子,不过是正妃还是侧妃,就不清楚了。
“是,这也是你姑姑的意思。”司夫人叹了口气,还好玉贵妃和皇后娘娘交情不错,不然……“鹭儿平日里身体柔弱,你们可得保护好长姐的安危。”
“母亲放心。”
……
皇家狩猎场在西郊外,司鹤他们要同皇上他们一同在此逗留两三天。
司鹤三人一人一匹马,司鹭走的慢,司鹤和司雁便一人骑一边护着她,刚走进猎场,之见前方拥簇的一行人,声势浩大,生怕谁不知道是皇子出巡。
“那就是太子吧,”司鹤眯了眯眼,他是有些时间没见过太子了,没想到太子已经长成这样了,谈吐不凡,只是稍微有些秀气。或许是感觉到了司鹤的目光,太子回过头来,同司鹤打了一个对视,但很快又被司鹤旁边的司鹭吸去了注意力。
见太子傻乎乎地笑着像个二愣子,司鹤心底暗暗鄙视了一番,但又替他姐松了一口气,这太子看上去,似乎还算是真心喜欢他姐,至少他眼睛不会说谎。
“司鹤?”
光听到这声音,司鹤根本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叫他名字。
能把他的名字用这种惊喜又亲密的语调叫出来的,还能有谁?
唉,最不想见到的人又来了。
第19章 惊魂遇险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有人扑哧扑哧地跑了过来,“司鹤,走呗,我们等你半天了,你还在这儿干嘛?”说话的是一个穿墨蓝色锦袍的公子哥,算是司鹤狐朋狗友中的一员,礼部尚书的侄子——简近山。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有一小群人聚在一起,见司鹤望了过来,朝他挥了挥手。
这群人要不就是有个朝中当官的爹,要不就是祖上世袭了爵位,反正平日里游手好闲,只爱花天酒地,美女姬妾。
但他们也讲义气,关键时刻不含糊,只是他们讲义气的方式有些特别——哪个兄弟有难,他们能出钱就一定不会出力,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就算有,那也是因为你钱不够多。
司鹤算的上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顶梁柱,出谋划策全靠他,筹钱集资靠大家。
他还记得上一世他被关在牢狱里,这群人轮班花钱买通狱卒,只为了给他送点吃的,他还感动了好半天。
“司鹤,刚刚叫你怎么没听见?”陆钰这时也刚好过来,除了司鹤,其他人全都恭敬行了个礼,司鹤只得不情愿地行了个礼,“见过四殿下。”
“不必多礼。”陆钰骑在马上,笑着说道,“你们这儿还挺热闹。”表面上陆钰永远都是这一副得体的微笑,但看得多了,也觉得疲惫了。
司鹤不答话,简近山也不敢出声,见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司雁虽然摸不准发生了啥事儿,但他有自己的圈子,于是便行了礼就退下了,司鹭作为女眷也不得同男子过多接触,也福身行礼退下找她的小姐妹们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陆钰,司鹤以及简近山了。
“哎,简兄,你刚刚说抓到了什么要给四殿下看看的?”司鹤笑着望向简近山,暗地里却朝简近山挤眉弄眼,暗示快点把这皇子弄走,他好脱身。
后者不愧是他曾经酒场上的得力帮手,见状连忙道:“四殿下,咱们刚刚逮了一只花斑大蛇,您要去看看吗?”
陆钰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怕蛇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司鹤就是其中一个。不过看司鹤浑然不知的模样,想必早就忘了吧。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司鹤白嫩的耳垂上掠过,心里有些失落,连带着对只有一面之交的简近山都觉得烦,“算了算了你们去,本皇子要去给父皇请安了。”
见陆钰带着他的侍从离开,司鹤这才松了一口气,骑着马同简近山悠悠地朝他的小团体走过去。
“哎,你不喜欢四皇子啊?”简近山挠了挠脑袋,之前他们还一起笑话过陆钰害怕蛇的事,还好他还记得:“刚刚走的时候,这四殿下狠狠地瞥了我一眼,吓死我了,我觉得后背汗都出来了。”
“他不过是个皇子,等他有封了王你再怕吧。”司鹤安慰他道,如今陆钰没有实权,都是闲职,等明年封了王,才能看出他是不是得了皇帝青睐。
见司鹤同一群纨绔在一起笑着聊天,陆钰皱了皱眉,颇为不满。
在他心里,司鹤只能同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一起聊天饮酒作画,同这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在一起,不仅白白拉低了他的身份,还玷污了他的灵气,日后只会变得越来越浑浊,不知道司鹤怎么想的。
“那四皇子怎么一天到晚阴魂不散烦啊,每次我们想找鹤哥他都要睨我们一眼。”这群纨绔里,有人也不满陆钰,他们虽然是世人眼里懒懒散散的纨绔公子哥,但不代表他们是傻的,这陆钰不喜欢他们这群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好,反正他们也不喜欢陆钰。
“不知道,可能他觉得司鹤作画很厉害,很欣赏鹤哥吧。”简近山想了想,又调笑道:“不过鹤哥这一身翩翩贵公子的打扮,我都觉得自己同鹤哥在一起,有些俗气。”
众人又开始取笑起简近山来,闹哄哄的开着玩笑,气氛活络不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司鹤突然福至心灵。
他也曾想过腆着脸跟在陆钰身后让陆钰厌恶他,但这个行为他自己都做不出来,不过今日简近山的一番话,算是启发了他。
没准自己打扮地艳俗一些,陆钰就会觉得自己俗不可耐,进而不会再过多接近他了呢。
不多时,随着号角一声声奏响,秋猎正式开始。
司鹭同其余女眷呆在营帐内作诗赏景,自然有下人服侍着,司鹤和司雁也放心不少,算是对的上他们娘的嘱托了。
“司鹤,走咯——”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飞沙弥漫。
……
季妄怀从宫里回来,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问道:“今日有信鸽吗?”
俞江处理完暗部的事,正找了个空档喝杯茶,他只觉得今日的季妄怀有些奇怪:“殿下是说司公子的鸽子吗?您昨日才写了回信,哪儿有这么快到呢。”
“恩,我随便问问。”季妄怀撇下这句话,进了书房。
他是随口一说,可俞江不是随便一听。
他连忙找到还在后厨院偷吃的九清,神色颇有疑惑:“九清,有个事儿,我觉得不对劲。”
“尼嗦,”九清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刚刚二殿下居然问我司公子的信到没有。”俞江显然还没缓过神,“我觉得太不正常了。”
“这有哪里不正常?”九清咽了半天才咽下去,他有些不屑道:“你就是太较真了,司鹤这个人这么好玩,而且还是承国的人,人脉也多,他想跟殿下做朋友,我觉得是个好事儿啊。”
“会不会其中有诈呢?”俞江分析道,“他会不会是个探子什么的,殿下多金贵啊,万一他是要权要钱呢?”
“你是不是这几天忙傻了,”九清很担忧俞江的智商,他苦口婆心解释道:“司鹤好歹也是个术师,无论去哪个地方都会受人爱戴,万民敬仰,我们殿下和他在一起,日后才是沾了他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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