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良一说话,其他人便不出声了,只是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清楚。
正说着话间,叶君书等人就回到歇脚处。
他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秦耀良才对叶君书说道,“子舟,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什么毛病,惯得他们,现在是出风头的时机吗?养精蓄锐才是真的,这都不懂?”
叶君书摇摇头,笑道:“师兄,你别气,我没放心上。”他又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哪会被怂恿几句就巴巴地出头拉仇恨?他还没那么缺心眼。
他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参加考试,至于其他事,等考完之后再说。
秦耀良见叶君书是真没放心里,才放下心来。
可能是那天的事让他们没了兴致,冯立松几人没再出过门,整天关在房间里,似乎用功去了。
叶君书也没再出门,虽然临时抱佛脚用处没多大,但他还是静下心来看书,巩固一下知识点。
反倒是秦耀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只是连先生也没说什么,叶君书自然也不会去管他,师兄虽然人看着不靠谱,但自己想做什么,还是心里有数的。
叶君书正看着书,秦耀良一脸兴奋地跑进来。
“子舟子舟,我打听到了,这次院考的学政,是张继涛张大人!”
叶君书一脸疑问,他对朝廷的官员基本不怎么熟悉,没听过张继涛张大人的名号。
秦耀良就接着道:“这位张大人,两榜进士出身,为官清廉公正,是个务实派,偏好朴实无华的文章,不喜辞藻浮华的风格,子舟,这对我们十分有利啊!”
叶君书听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他写不来太过文辞华丽的文章,主考官是个务实派,对他来说,真是太有利了,看来他的运气很不错。
而且既然这位主考官是公正严明之人,那么阅卷时,基本不会出现不公平现象,这对他们这些考生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这次参加院试的考生,约莫有三千多人,虽说压力有点大,不过为了我的手稿,一定要进前一百名!”秦耀良坚定道。
叶君书笑了笑,真不知师兄哪里打听来的,不过三十取一的比例,不算太大,比起百里挑一,他们这次的机会大多了。
秦耀良说了好多这几天打听来的信息,叶君书听了后,心中有底,对师兄的感激更深了。
师兄一家人对他是真的好,毫无保留,他万分庆幸,有先生他们的帮忙,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院考前一天,先生召集大家出来,做了考前动员,叶君书的心态很好,一夜无梦的美美睡一觉,就迎来院考的第一天。
叶君书先是仔细检查了自己的笔墨纸砚,然后帮秦耀良的也看了看。
这一套笔墨纸砚,比他以前用的那些高档多了,是师姆特意寻来的,他和师兄一人一套。
质量不一样感觉都不一样,叶君书用着很顺手。
众人用完早膳就开始集合。
叶君书观察了下,有几位师兄似乎十分紧张,昨晚没有休息好,精神有些萎靡。
先生似乎怕说太多反而更影响学生的状态,只简略说句以平常心待之,便带着一众精神状态不一的学子前往考棚。
临丰县有一处可容纳几千人考生的考棚,他们到达时,天才微微亮,然而此处已经人山人海,来考试的,来送考的,密密麻麻都是人。
考棚内外已经戒严,到处是挎刀提枪的侍卫。
叶君书等人就站在考棚门前排队等待检查入场。
叶君书特意留意了下,发现来参加考试的考生年龄不一,小的十三四岁的都有,大的头发花白四五十岁的也有,他怀疑有些是不是一家三代都来考了。
可见科考在古代来说,是多么让人推崇的一件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于出身不高或者是穷苦人家来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出身门第,只有科举一条途径。
叶君书此刻也同芸芸众生一般,在这万千学子中挣扎出头。
他或许该庆幸,自己觉悟得早,没有浪费太多的年华。
年纪轻轻地来参加科举,总比一把年纪才来有优势得多。
为谨防出现冒名顶替的作弊现象,考前的入场检查十分严格,不仅要核对户籍等信息,还需要有功名在身的廪生或举人作保。
先生和两位临教正是丰城县学子的担保人,如果考生出了事,先生他们得承担责任,被废除功名,而一般有功名在身的人,都十分珍惜羽毛,不会做出包庇行为。
确认是本人后,还要全身搜查,谨防作弊。
队伍的移动速度还算快,秦耀良自己也并不紧张,他见叶君书如此淡定,还怕叶君书只是表面淡定,实则心里紧张,便不停地安慰道:“子舟,你别紧张,院试很简单的,只是考两场,都是考的四书五经和文章赋诗算术,都是你擅长的,你一定可以的,不要紧张啊!”
叶君书点头道,“师兄,我不紧张,我们一起努力!”他心里着实好笑和感动,还想到,莫不是师兄自己紧张了?能站在这里的,哪位考生不擅长这些啊?
正说着话,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凄厉的喊叫:“我没有要作弊!这不是我的东西!”
队伍一阵骚动,叶君书抬头望过去,有两个红磷铠甲的侍卫一左一右押着一个考生的手臂。
侍卫首领模样的大人面无表情道:“带走!”
那名考生顿时脸色灰败,仿佛生无可恋般,被拖着离开。
考生们嗡嗡喧哗,看向那个被带走的考生的眼神带着鄙夷,不管真假,在读书人眼中,考场作弊,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
那位大人板着脸喝道:“安静!”
场面顿时一静,瞬间恢复秩序。
叶君书心中一凛,这才刚开始,就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不知道那人是真的想作弊还是被陷害,但让他心中更加谨慎了。
一场变故迅速被抹平,很快就轮到叶君书他们进场,书箱被仔细翻过没异常后,还得把衣服脱得只剩里衣里裤搜身,没问题后才准许入内。
进去后并不是马上考试,众学子聚集在偌大的空地上,听学政大人在台上讲一些考试注意事项,才在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各自的小房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院试要考三天, 分两场进行。
而这三天时间,考生是不允许出小房间的,也就意味着这三天时间,吃喝拉撒都要在小房间里进行。
叶君书想想那场景, 深深觉得, 十年寒窗苦读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考试那段时间……而之后还有乡试会试……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叶君书环顾一周,靠墙一侧是两张长凳上排两三块木板的床, 上头还有条折叠起来的薄被,木板床那宽度, 估计还不够叶君书翻个身。而且长度也不长,叶君书目测,他可能得微微蜷缩起来才行。
床边是一个方形桌子,还有油灯, 接下来这三天,就是在这上面做题了。
房间角落还有个便桶,幸好是有盖子的,不然,叶君书严重怀疑自己受不受得了。
小房间上方有个天窗, 是开着的,靠长廊这边,也有一个窗户此时正被一支木杆支撑开来, 和对面的小房间两两相对。
对门是个不认识的考生,不知道师兄他们分配到哪里了。
叶君书将书箱放在床上,然后将自己的笔墨纸砚摆好。
不多时,就有衙役前来发试卷。
叶君书从窗户口领了自己的试卷,先检查有没有错漏或重复的情况,然后将所有题目过一遍。
试题的题量很大,幸好自己当年也是在题海战术厮杀过的人,叶君书丝毫不担心自己做不完题目。
全部过一遍后,他心中有数,发现全是自己做得来的,便放心了,最主要的是,自己答得好不好的区别。
上半场考试的内容是帖经和墨义,出自四书五经,也就是填空题和简答题,四书五经的内容他倒背如流,这个难不倒他。
重要的是后面的作文和诗赋,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叶君书先是将题目都在草稿纸上做一遍,前面简单的做得比较轻松,后面的题目有些深度,还得琢磨一番。
叶君书思考自己的答题方向,堪堪有了思路后,就听到窗口有动静。
原来已经到中午了,衙役正在送饭菜过来。
听动静已经到了隔壁,叶君书站起来,舒展下手脚,然后到窗口接了自己那份饭菜。
饭菜口味不重,偏素,味道自然比不得家里,有点难以下咽。叶君书有些饿了,基本强迫自己全部都吃完,现在正是费脑的时刻,用脑过度最消耗能量了,得吃饱才行。此时也由不得他挑剔,更何况他不挑食,只是想到,那些吃惯山珍海味的考生,估计就有得受罪了。
叶君书吃完午饭,将碗筷放到窗口,然后踱步消食,再躺床上睡个午觉。
他睡惯炕床倒不觉得木板床硬,只是他总有种这木板要断掉的错觉,使得他动都不敢大幅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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