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氏见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忙过去拉他,“若是太子知道我们在这,老皇帝不也就知道了,王爷,你这不是在给老皇帝递把柄吗?”
“无妨,谅那小子也不敢乱说。”祁舒翘起了二郎腿。
“父王,那你待会可要好生相看。”祁子澈说完,立即闪身出去了。
未走出院门几步,便碰见孤身的冉彦,“殿下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
“来看看你,带着旁人也不方便。”冉彦见他满脸喜色,便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今日怎么大门紧闭,孤来了都不开门。”
“谁敢不给殿下开门,我立即将他捆了送到殿下面前。”祁子澈笑道。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门关的死死的,怕孤进来么?”冉彦本是空口瞎说的,见他要讨人,便岔开了话题。
“若是怕殿下进来,怎么又会开门放你进来。不过是府里来了几位贵客而已,这贵客临门,一时也招待不了旁人,便索性关了大门。”
“哦,是什么贵客?孤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殿下去长宁院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祁子澈神神秘秘,嘴又紧的厉害,什么也不肯说。冉彦便怀着满腹疑惑,踏进了正厅。
首位上坐着个壮实的汉子,下巴上蓄着些胡子,正端着茶盏看他。
左右首位上坐着一个美艳女子和一个半大小子,也端着茶盏,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冉彦突然心虚起来。
“这三人是?”冉彦偏过头,凑在祁子澈的耳边问道。
祁舒见二人靠的如此近,眼神不由的锋利起来,像两把刀在冉彦身上刮来刮去。
“我父王母妃,还有五弟。今日你来,正好同他们见上一见。”祁子澈偷笑。
“什么?”冉彦大惊。
刚拐了人家儿子,别人爹娘就找上门来了,让他如何不心虚。
漠北王入京这么大的事,竟无一人知道。冉彦如今只想逮着城门口搜查的士兵们好好骂上一顿,若他们能发现,他也能早些做足准备。
冉彦一只脚跨进厅里,另一只脚还留在厅外。
冉彦见三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不禁觉得背后凉的慌。
上辈子漠北王虽在京里住过一段日子,但那是他还年幼,记不住事。不知漠北王脾性如何,可喜欢揍人?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三人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漠北之礼。
“不必多礼,孤乃小辈,担不起这礼。”冉彦慢慢腾腾将另一只脚收了回来。“三位进京,怎么不先通报一声,孤好相迎。”
“不过是想念老四了,过来看看。一件小事而已,何须劳动皇上太子。”这违令的事在祁舒口中,倒是变了个味道。
冉彦无心追究这些,只是偏过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祁子澈,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封王无召不得入京,漠北王偷偷过来,子澈却一点都想着防一防他,还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他认识……
“既然王爷是来看子澈的,定是因为思子心切。这等为父为母的心情,孤能理解。三位在王府里好生住着,不必担忧其他。”
漠北一直忠心,几十年如一日,冉彦倒是不担心漠北王会有什么小动作。而且漠北王若真是存了其他心思,也不会拖家带口的过来。
冉彦表明了保密的态度,三人的目光柔和了些。
“听闻太子殿下与子澈交好,凡事都想着他,他在京中才不孤单。本王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殿下了。”
“王爷不必道谢,这都是孤应该做的。”
硬着头皮与祁家三口闲话了半天,又留下来吃了顿胆战心惊的饭,冉彦才得以回到东宫。
明明是怀着正事来的,却没来得及张口。冉彦有些忧愁。
“臭小子,过来,父王有话问你。”祁子澈看着冉彦离去,才返了回来。这一回长宁院,便看见祁舒堵在门口等他。
“父王有什么事?”
“我们去书房细说。”
二人到了书房,关上门,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儿媳妇见公婆呀。”祁子澈说的坦荡无比。
“你才十来岁,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你一定要这样走这样的路么?”祁舒一脸凝重。
“那时我自请入京,父王不就该猜出来了吗?”
“你怎么选,我干涉不了你。”祁舒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管的了其他几个儿子,但唯独管不了你。但你叫我一声父王,叫离儿一声母妃,我便想提醒你几句,以后千万别后悔。也别,毁了漠北。”
“父王,这些我都知道。”祁子澈点了点头。
“不知道,澈儿那孩子可投了个好胎?”祁舒眼里突然浮了一层薄雾。
祁子澈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那孩子生来身子便弱,智力也及不上普通孩子,巫师说过,他养不活的。离儿不信,我也不信。”祁舒笑的有些凄凉,“重新投胎也好,在漠北这种地方,他又是嫡子,弱了是活不下来的。”
“父王,他很好。”祁子澈本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化为了这一句。
祁子澈确实过的好,他决计不会亏了这孩子。
祁舒的洞察力非凡人可比,他有心要瞒,也瞒不过。不过这些年,祁舒依旧视他如亲子,也确实难得。就冲这个,他也不会亏了那早夭的孩子。
第32章 乔津
乔津是个豪爽的人, 既然结了朋友,便也时不时来找三人喝个小酒。
“你们那两个马夫呢?”乔津倚坐在二楼的栏杆上,拎着壶小酒,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既然已到沧州, 也没什么远路要走,便放了他们的假, 让他们自个出去热闹热闹。”广靖要盯死乔津,便让暗一暗二挪到了暗处。
“你们从京城大老远过来, 究竟是为着什么事, 不知可方便一说。说不定, 我能帮上一帮。”
今日的阳光甚好,落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忍不住将衣物减的单薄些。街道上携剑握鞭的小姑娘, 也看着比往日鲜活多了。
“乔兄不是非沧州人士吗,在沧州还能活络开?”冉念问。
“家里在沧州开了几个铺面,别的不成,小消息倒是能打探打探。”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麻烦乔兄一回。”广靖只当看不见张初进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们此行,不过是为了找人。”
“什么人?”乔津把眼神从街上挪回来。
“家中有事, 不知求助何方,听闻江湖中有一门派,可解常人之苦。如寻仇、报恨。”
“你小小年纪,有何仇处, 需找这样的门派?”乔津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灌下一口酒,笑道。
“不只是我的仇,是举家之仇。”广靖谈及此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脸上阴沉了不少。
乔津见状,也正色了起来,“是何仇?”
“暂时不便细说,还请乔兄能谅解。”
乔津点了点头,“大家相识一场,能帮的地方,我会尽力一帮。但这门派我未曾听闻,还不知是否是他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或许它根本就不存在?”
“不管存不存在,总是要尽力寻一寻。什么也不做,这沧州便白来了。”广靖说完,伸手向乔津讨酒吃。
乔津将酒壶递与他,说道:“那我便试一试,但能不能找出线索来……”
“乔兄能帮一把,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们三人在沧州无权无势,寸步难行,如今能得乔兄相助,感激涕零。”
乔津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我一定,尽力而为。”
*
乔津走后,张初进便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广靖,我有话想对你说。”张初进终于开了口。
“什么事?”
张初进板起脸,道:“虽然太子殿下将这事交由你处理,决定权在你,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是那乔津与我们相识不过几日,你就几乎将所有的事情吐了个干净。那乔津是不是同他所说,只是一个商人,谁都不清楚。你这样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不怕乔津坏了我们的事吗?”
“不必忧心,乔津我一直盯着。”广靖踮起脚,如长辈般拍了拍张初进的肩膀,“我办事,你放心好了。”
张初进深吸了几口气,憋出了几个字,“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
丽昭仪近些日子宠冠后宫,风头十足。但她得宠的日子不算短,却丝毫没有得孕的迹象。宫里嘴碎的妃嫔还曾讲过几句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后来被庆和帝罚了俸,降了位,才消停下来。
如今陡然传出有孕的消息,便如同插了翅膀立即传遍了后宫。
冉觉刚下朝,听了这好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昭阳宫赶来。
“刘太医,丽昭仪这孕可安稳?”
“回皇上,丽昭仪身体康健,脉象上看过来也并无不妥。但昭仪娘娘如今怀孕不足三月,要好生照料着。前三月胎相还不稳,有诸多禁忌,微臣会用一张方子记下来。还有些对胎儿有益的吃食和法子,臣也会一并记下来。娘娘照着上面做,这皇子当会健健康康落地。”刘太医把过脉象,斟酌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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