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人的气息。”言榛说,“应该是从坟里头挖出来的,”
于莲脸色大变:“这么说,是花瓶在作怪?”
“不止。”言榛说,“你家里头许多东西都带了阴气,一是风水不好,二是有邪物作祟。”
她走到门口:“我进门时就觉得不对,你家屋子形状靠右,你却把东西全都往左堆,风水上讲求以左为尊,左侧若是不通,容易影响气运。”
于莲也走到门口看了下,发现果真如此。
如果不是言榛说出来,她完全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言榛又说:“你门口原本应当是放了两个小石狮,不知为何不见了,而你的屋内装潢全部和那两个石狮呼应,如果是遗失了,应该快些再去买两个回来装上。”
于莲跑到大门口看,原本放在角落的两个小狮子真的不见了。
她自己都没发现,眼前这个第一次进她家里的,竟然直接发现了,于莲对言榛越来越信服。
“我一会儿就出去买。”
言榛又指了几个错误出来。
这些错误可以帮助于莲改善身体状况,防止再做噩梦。
但这些并非关键点。
言榛重新走到花瓶旁边,拿起手里头的花瓶。
“你想起这是谁送你的了吗?”她问道。
于莲摇头:“总觉得是别人送的,可我实在记不得。”
“记不得也不怪你。”
言榛抚摸了一下花瓶的瓶肚,一股冰凉刺骨的触感传入脑门,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
她在花瓶上贴了一张符,世界又回归正常。
“刚刚那个……是什么鬼?”于莲也听到了那阵声音。
言榛没回答,她解释了一下花瓶的来历:“这是阴间物,但是上头附着的几率气息夹杂着善意,应该是有鬼怪得过你的帮助,想要报答你,便附在了这东西上头想要提醒你。”
于莲脸上震惊不减:“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家里头的气流不顺,有大问题。”
于莲松了口气,觉得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她问:“那……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吧。”
言榛点点头,补充其他的:“你夜里噩梦也是鬼怪寻你嬉戏玩耍,只可惜他们神志浅薄,分不清好坏,这才好心办了坏事。”
于莲沉默不语,既觉得自己应当荣幸,又恨不得掐死那群让自己做噩梦的。
“你知道那鬼怪叫什么吗?”于莲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救过谁。
言榛盯着花瓶看了会儿,摇摇头。
于莲有些失望,她又问:“现在这样贴着黄符,是不是就没事了?”
“当然有事。”言榛说,“这花瓶不能留。”
于莲应了一声。
言榛问:“花瓶贵重吗?”
于莲说:“我没花钱。”
言榛点点头,拿了个塑料袋将花瓶包起来,“框”的一声,她直接将花瓶敲碎了。
又是“框”的一声,深山里头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头打碎了手边的碗,扶着桌子吐出来一口血。
坐在那位老人家身边的徐凤梅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问:“白大师,你怎么了?”
白大师喉咙发出咔咔的响声,脸颊上的肉颤动,躯体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萎缩下去,但过了会儿,又膨胀起来。
“无碍。”他缓缓说,“有人把我的阵破了。”
“什么阵?”徐凤梅问。
白大师摆手:“与你无关。”
徐凤梅便又恢复卑躬屈膝的样子,坐在旁边问:“大师,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
白大师看了徐凤梅一眼,捻自己的胡子:“现在不行。”
徐凤梅抬头:“为什么?!”
“我刚刚阵法被破,修为损耗大半。”他的眼睛浑浊,声音沙哑,“如果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了,东西就能给你。”
徐凤梅忙问:“是什么事?”
白大师招招手对让徐凤梅附耳过来,细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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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榛全然没想到,自己如今热度高,去赵宝商家里走了一圈,竟然有人全程偷拍。
她又特么的上头条了!
这回是和赵宝商一起上的头条。
一共九张图,从两人在老赵面前站着,一直到花园里送小盒子,抱成一团,全都有高清无码的照片。
下头评论颇为刺激。
【这是出柜?!!!然后直接见家长的节奏?】
【赵宝商把徐凤梅甩了另寻新欢???】
【我就说那个言榛怎么上位这么快,果然是抱大腿,比赛完就原形毕露。】
徐凤梅看到了这些信息,恨得牙痒。
她本就是靠着和赵宝商捆绑来炒人气。
前段时间将军令杀青后,她放松的出去玩了一圈,顺便和好莱坞几位导演联络感情,看看能不能顺利得到几个角色。
本以为国内的事情有工作室照料,没什么问题。
却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看到自己拍的那部将军令,票房不是第一。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现在,头条竟然是赵宝商和言榛,而不是赵宝商和自己。
那她以后的通稿要怎么写?
自己是苦情原配,言榛横刀夺爱?这么露骨的稿子如果送出去,以后自己也不用混了。
徐凤梅想到了白大师的话。
又看了看微博上的话题,一把抓起身边的几个黑乎乎的瓶子,打了个电话然后跑出去了。
她一路跑到赵宝商家里头。
调整呼吸,敲门。
赵宝商过来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的眼神从温煦如春变成了风雪欲来。
“徐姐。”她打招呼。
徐凤梅应了一声,走进屋子,赵宝商没有阻止。
远处有闪光灯亮了一下。
赵宝商眉头露出许多无奈,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徐凤梅想做什么了。
徐凤梅一进屋便想将窗帘拉起来。
赵宝商阻止说:“不用。”
“那怎么行,万一被偷拍了呢。”
赵宝商躺到沙发上,她今天穿了黑色的衬衫和裤子,把她的皮肤衬的更加白皙。
徐凤梅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赵宝商,仍然觉得心跳加速,令她羡慕又嫉妒。
如果赵宝商是男人该多好。
徐凤梅定了定神,继续走到窗边去拉窗帘。
赵宝商说:“徐姐,拉了窗帘可就更说不清了。”
徐凤梅动作一愣。
“每次的通稿都是相同的内容,你不觉得该换换了吗。”
徐凤梅心头一紧,解释道:“我这不是怕被偷拍吗。”
“徐姐每次去别的地方倒还好,一来我这就被偷拍,不如下次别来了。”赵宝商淡淡的说。
徐凤梅明白了赵宝商的意思。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侧身面对赵宝商:“宝商,我既是你长辈,又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觉得你刚刚有些太咄咄逼人了吗。”
赵宝商阖眼,不想听这些话。
“我来找你有要紧事。”徐凤梅说。
赵宝商问:“什么事?”
徐凤梅沉了口气问:“你和最近的那个冠军是什么关系?”
她眼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她在乡下时就见过那个小姑娘,知道言榛对她而言是多么大的危险。
也正因为如此,她立即去寻找了白大师,可没想到正巧修为大跌。
徐凤梅觉得自己当真是时运不济。
“她是我的粉丝。”赵宝商说。
“只是粉丝?”
“不然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徐凤梅说:“你俩在头条上的消息不是你买的吧。”
赵宝商冷哼:“我没这么无聊。”
徐凤梅听出言外之意,却不觉得脸红,继续坐着说:“以前我们的那些……我也没买过热搜,都是工作室干的。”
赵宝商没发表意见。
徐凤梅站在储物柜边:“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徐姐烦了。”
赵宝商睁了眼,看着徐凤梅,缓缓说道:“徐姐,我原本最尊重的人便是你。”
徐凤梅听了心里震荡,接着暗自苦笑一声。觉得真是造化弄人,本以为摊上个赵家人已是自己最好的造化,可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二女儿。
她知道这些大家族的势力都掌握在家主手中,而赵宝商再厉害,也不可能当上家主。
想到这里,徐凤梅狠下心。
她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带来的瓶子,趁赵宝商不注意,将里头的东西塞进了一个盒子里。
赵宝商听见了声响,转过过去看。
徐凤梅将手放在柜子上,看似正在帮忙整理东西。
赵宝商眸子发黑。
她虽然懒得管家族的那些事情,却不意味着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徐姐,你该回去了。”赵宝商说。
徐凤梅见目的达成,也不多留,穿着高跟鞋便走。
鞋跟在大理磁砖上发出咚咚两声,像是什么暗示,赵宝商的心脏骤然紧缩,让她差点疼的叫出来。
徐凤梅在门口嘴唇弯弯:“没事吧,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赵宝商一把将门甩上。
徐凤梅脸色挂不住,暗骂了两声后离开了。
屋内。
赵宝商觉得家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结合徐凤梅走前的那抹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