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听了颇为同情,也替他觉得愤懑,只有楼上的聂不渡听得是饶有兴趣。
有人又问:“大哥,您内人今年芳龄啊?”
那人气道:“跟俺一样大!今年五十七!”
“噗!”
聂不渡一口茶喷在了地上。
坐在他对面的余烬嘴角一抽,眼中一丝嘲弄转瞬即逝。
第54章 第五十章 刺杀
吃过饭,照例是找一个好地方睡觉。
但平沙城毕竟不比阜江,人少地方小,等聂不渡悠哉悠哉的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车夫一脸凝重,一问,整个客栈就剩一间房了,不过还是个上房。
聂不渡一顿,“难道整个平沙城就这一家客栈了么?”
车夫道:“属下已经将整个平沙城的客栈都问遍了,就这一家有空房了。”
聂不渡自己其实倒是挺想住的,他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不住这里,恐怕就要住马车里了。刚过完中秋,天凉的很,这要是住在外头一宿,估摸着起来就得风寒。
他偏头看向余烬。
余烬微微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道:“随便。”
聂不渡当然能看出来他不乐意,心想,本座堂堂教主都没说什么,你搁这不乐意个什么劲儿啊。
房间挺大,一张床一张榻,聂不渡很自然的就往床边走,余烬顿了顿,到榻上坐下。
谁也没说话,余烬直接就躺下了,聂不渡还在一边慢慢悠悠地脱衣服,脱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榻上并没有被子,床上也就一条被,聂不渡友好询问:“你真的不来床上睡吗?不盖被怕是要风寒。”
余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聂不渡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余烬这尿性,当下就只是挑挑眉,翻身上床,吹熄了灯。
黑暗中,细微的声音似乎就变得更加清晰。
聂不渡闭着眼睛,听着余烬平稳的呼吸声,突然就感觉很微妙。
他之前从来不留人过夜,就算是男宠,也只是完事就送走,还从来没有人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过。老教主也和他一样,完事就把他送走,从来没和他一起睡过。
一向不容卧榻有人酣,主要也是因为防备之心。毕竟想他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万一一个不注意就被枕边人杀了,传出去可不是毁了他一世英名。
这次和余烬一起过夜,他也没有彻底放松,一边要提防着暗杀,一边还得提防着余烬。
浅眠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大概还没过午夜,天还是黑的。他摸索着下床,走到榻边,那上面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的很不安稳,他顿了顿,伸出手谈了谈对方脸上的温度,果然是一片冰凉。
他思索片刻,决定将人抱到床上去。
毕竟下半夜真的很冷,如果把被子给他,自己不就惨了。
床还算宽敞,住得下两个人,聂不渡将余烬好好的给放到一边,又给盖了被,这才安心的在一旁躺下。
有个人在身边,对方身体泛着的暖意让人下意识就想要靠近。聂不渡睁着眼睛半天,寻思着是不是要起来看会儿书。
就在这时,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透过衣料都能感觉到的暖意。
他浑身一僵,小心翼翼的偏头过去,灼热的呼吸就直直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连动都不敢动,就那么僵硬的躺在那里。
余烬似是做了什么噩梦,微微皱了皱眉,长臂一伸就将他搂进怀里。
“……”
暖意直接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让人感到分外的安逸,他呆了半晌,决定还是不推开他了。
余烬的身上,有着好闻的早春梨花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聂不渡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试着往余烬那边靠一靠。动静很快就惊扰了余烬,他迷迷糊糊的伸手,直接将聂不渡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耳边是平稳的心跳,脸颊上贴着灼热的温度,聂不渡难得的慌神。明天一定要早点起,让余烬看到估摸又觉得自己图谋不轨了。
想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一个梦都没做。
……
聂不渡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睛,身下梆硬,泛着凉意。
“……”
待看清自己的处境之后,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房间里就剩他自己了。
穿好衣服,梳完头,下楼,只有车夫在那吃早餐,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一抹月白的身影,不禁微微皱眉。
“余烬呢?”
车夫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回答:“在外头散步。”
他微微一点头,路过桌子就往外走。车夫一愣,“教主,您不吃饭啦?”
出了门,一阵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他往外走了两步,终于在街角看见了余烬的背影。
他长身玉立,对着墙角的小乞丐,不知道是何种表情。小乞丐有些害怕地和他对视,身体却不由得缩了一缩。
半晌,他微微俯身,轻声开口:“冷吗?”
小乞丐下意识的摇摇头,有点想跑的冲动。
他沉默片刻,将一个银锭子放在了小乞丐面前,转身,对上了聂不渡带着某种情绪的眼。
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干净的恍惚,让聂不渡突然就有些词穷,干巴巴道:“吃饭了吗?”
余烬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
聂不渡站在原地,突然就笑了,眼中一抹自嘲转瞬即逝。
回去的时候,余烬正在吃饭,聂不渡和他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转眼,已经行路半个月了。每天都忙着赶路,谁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时不时的还要解决一波暗杀,让聂不渡感到有些疲乏,而离江南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
这天,一直到傍晚,他们也没能走到下一个城镇。
这实在是非常糟糕,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一旦黑下来,他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而且会很冷。
找了一圈,也没在附近找到什么人家,只得在马车上将就一宿了。
余烬还是那副样子,对在哪里都完全漠不关心,但他破天荒的主动跟聂不渡开口了:“你回去吧,再跟下去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当魔教教主。”
聂不渡正在饮酒驱寒,听他这话,顿了顿,道:“你还没看见吗,仅仅半个月,来的暗杀已经有近十波了。”
余烬有些不耐:“那又怎样?”
聂不渡一哽,换了个角度:“魔教需要你。”
余烬冷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想干的,就是把你的魔教毁掉。”
聂不渡出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有耐心:“不,你恨的是我,而不是魔教。等我死了,你当上教主,整个魔教任你差遣,这不是比毁掉魔教还要解恨?”
余烬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话,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约莫着午夜,气温越来越低,聂不渡正打算运功御寒,突然听见身边传来的一声低低的□□。
他微愣,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抬手覆上余烬脉搏,心下一跳,果然!
对付《错花心经》聂不渡有的是经验,还不待余烬开口拒绝,他就已经拧着眉运功帮他理顺内息。
余烬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滴下来,五脏六腑的剧痛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霸道但是没有破坏性的真气传了进来,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疼痛都在明显消散。
他勉强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聂不渡凝重又谨慎的神情。
他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却被聂不渡发觉,干脆按住了不让动弹,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乱动,本座这是帮你。”
他还想拒绝,突然,眼底泛起一阵猩红。
冷不丁的,他甩开了聂不渡的手。
聂不渡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立马打起精神。
魔功发作的余烬,攻击性不比聂不渡差,甚至可以说,现在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他曾经以一己之力诛杀了下弦门所有内室弟子,甚至连聂不渡都做不到这一点。
但最后聂不渡还是将他制服了,因为他没有兵器。
解忧就在他的腰间挂着,可当他真正伸出手准备拔剑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就这一瞬间,聂不渡把他按住了。
聂不渡也被他搞的有些狼狈,但还是接着帮他顺真气。
折腾了好长时间,等一切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天都要亮了。
聂不渡松了口气,看着余烬疲倦的神情,给他丢了个毯子:“睡吧。”
余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聂不渡擦了擦额角的汗,一边还要思考,到底怎么才能让他答应做魔教教主呢?
一连又走了几天,聂不渡还是天天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时间长了,连余烬都烦了。
这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行路,然后一如既往的蹦出了几个杀手。
聂不渡飞身跃出马车,落在地上,一袭嚣张红衣随风轻扬。
面前的几个人人却叫他脸色微沉:“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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