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礼,寒暄了两句,南宫庆便打算走人了。不想南宫殇却是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皇叔单独谈谈天。”
下人们得令很快退了个干净,屋里只剩下了叔侄二人。
南宫庆讶异,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带着温和的笑容坐到床边,问道:“四皇子是要和臣谈什么?”
南宫殇睁着一双黑白的大眼睛,朝门帘外张望了下,接着一咕噜从被窝里爬起来,双手扶着南宫庆的肩膀,头凑到南宫庆的耳边低语道:“皇叔,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过你放心,我谁也没告诉。”说完又冲着南宫庆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自觉地躺回了被窝里。
南宫庆先是一愣,心道这四皇子果然不简单,聪慧的很。不过看他此时的调皮模样又不觉好笑。
南宫庆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像个长辈模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救得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救你的事。”
南宫殇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一双眉毛宁在了一起,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之前也不确定是谁救的我,但是今天一见到你便认出了你的身影,至于为什么不跟别人说,这么久了皇叔都没提起过救我的事,那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缘故咯。”
南宫庆暗自惊讶,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小人儿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真真是不简单。
看到南宫殇小大人的模样,南宫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小子有够聪明啊。”
南宫殇对南宫庆的举动并不恼,反倒是听了他的称赞得意的笑起来。
南宫庆跟他逗弄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殇儿,你这么聪明纵然不是件坏事,但是在这个皇宫里待着,最好还是要收敛些的好,树大招风,明白吗?”
南宫殇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南宫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在这小子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自己不管闲事明哲保身的原则。
最后南宫庆摸了摸南宫殇的头跟他道别,南宫殇似乎有些舍不得这个皇叔,情绪有些低落地问道:“皇叔,你还会来看我吗?”
南宫庆听了,竟真是认真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接着又摇摇头让自己别多想,“殇儿好好养病,等病好了皇叔再来找你玩。”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南宫殇很是高兴,笑着目送了南宫庆离开。
南宫庆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愧疚,明明是做不到的事,却还是轻易给出了诺言,想到那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南宫庆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之后五年,南宫庆暗自培养了自己的一些势力,在宫里做人各种小心,人人只道他是个默默无闻毫无才华的闲散王爷。南宫庆对这个评价很满意,他要的便是皇帝对他的放松警惕。
十八岁成年那天,皇帝在宫里摆了家宴替南宫庆庆祝,从今以后他便要出宫入住进自己的王府,也有了自己的王爷称号。
也是在那一天,南宫庆见到了久违的四皇子。南宫庆在宫里住的地并不在后宫里,再加上他的刻意躲避,所以平时并不见人。此时见到了四皇子竟一时没能认出来。十三岁的南宫殇出落的煞是好看,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脸上脱了些稚气,多了一分沉稳。正在长身体的少年看着有些瘦弱,纤细的手执起一杯酒敬向南宫庆,南宫庆看着那细如葱白的玉指竟一时看愣了神。直到南宫殇出声才找回了神智。
“皇叔怎么发起呆来了?莫不是喝醉了?”少年的嗓音清清脆脆的,煞是好听。
南宫庆回以抱歉的笑容,“可不是么,本王的酒量向来浅,让四皇子见笑了。”
少年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就皱了皱眉,转而又恢复平常,“皇叔在宫里时也不经常能碰面,这搬到了王府,本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皇叔再见上一面了。”
南宫庆一时不解南宫殇话里的意思,只是笑笑不作答。
这几年南宫殇为人处世都很低调,不像他的二哥和三哥拼命地要在自己父皇面前展示自己。偏偏太子又无能,皇帝对此很是头疼,倒是越来越中意不骄不躁踏实做人的老四。
“庆儿,出了宫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缺的尽管跟皇兄提。”皇帝对南宫庆说道。
南宫庆的眼神从南宫殇的脸上划过,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别样心思,笑着回道:“皇兄就是太爱操心,庆儿已经成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不劳皇兄挂心。”
“罢了罢了,你长大了皇兄管不到你咯。”
一番家长里短后便是接着看歌舞,南宫庆的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到南宫殇那里,自己真真是魔怔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白晨到来
陈梓陌看着京中传来的信息,气的直咬牙。他好不容易和萧然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南宫殇偏偏这个时候丢给他一个麻烦。那白晨又不是小孩子了,至于到哪里都要人照看吗!
“白大人什么时候上任?”气归气,事情总归还是要办的,毕竟他们的脑袋还不是皇帝一声令下的事,说砍就砍了。
“估摸着三天后就能到青州了。”黎落老实地回答。
“恩,白晨这人太正直,做人不懂得变通,估计到哪都会惹来一堆愁人。”陈梓陌叹道,“罢了,你去挑几个机灵点的人,跟在白晨身边做事,务必要保护好白晨,一丝一毫都不能让他伤了。”
“是。”
陈梓陌烧掉了信纸,又道:“皇上怎么让庆王爷做户部侍郎的位置,他不是防他跟防狼似的么,就不怕庆王暗中造反夺了他的皇位?”
“这……属下不知。”黎落为难地答道,皇上的心思哪里是他们做下属的能随意揣测的。
陈梓陌眯了眯锐利的双眼,像是一只盯住猎物的精明的豹子,缓缓开口道:“若是皇上能控制好庆王,倒不失为一颗好棋子。哎,早这么干不就完了,也省的我一天到晚操心这操心那。”
不待黎落开口,陈梓陌又接着追问道:“萧然这几天在做什么,怎么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额……属下不知。”
看着黎落一问三不知的模样,陈梓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黎落的鼻尖骂道:“你知道些什么!我养着你有什么用!连畜生都比你好使!”
黎落被骂的一声不吭,低着头认错。
陈梓陌看着他这样更是生气,用力地踹了他一脚,“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
“大人,这个属下做不到,属下必须要随身保护您。”黎落难得地反驳,倒是让陈梓陌的气消去了大半。
“这还算像点样,我身边不需要只会一律听从命令的人,偶尔也得自己动动脑,跟随自己的意志行动,懂吗?”
“属下……明白。”
陈梓陌挥挥手,黎落恭敬地退下了。
“南宫庆吗?像是个不简单的人啊……”陈梓陌一个人低喃道。
萧然这几天跟着王大义一天到晚在外头巡查,待在县衙里太无聊了,关键是他现在有点怕见到陈梓陌。每次见了他心总砰砰跳个不停,一个劲地紧张。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本来萧然不用晚上巡逻,但他特意跟人换了班,躲陈梓陌简直跟躲瘟神一样。
萧然随意地溜达着,碰巧遇上了出门喝花酒的李桧和沈睿,兄弟两见了萧然自然不肯放过他,一把拉住去了飘香院。
“你说说你,你小子有多久没来找我们玩了。怎么现在当个小捕快,还真当自己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李桧在一旁笑骂道。
“我哪有,这不是忙嘛!”萧然反驳。
“哈哈,我看你不是忙,而是没钱吧。”沈睿一语中的,萧然听了立马哭丧了脸。
“可不是吗,你们说说,我好歹是萧家三代单传的种,我爹怎么就这么狠心把我赶出家门。”萧然狠狠灌了一口酒,情绪有些激动,“赶出家门也就算了,还不给我一分钱!我萧然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少爷公子,现在这样都成什么了!大概也就比乞丐好了那么一点!”
李桧和沈睿听了纷纷大笑起来,说萧然要是真做了乞丐,他们肯定会慷慨施舍一番。
三人各自搂着怀里的美人儿,越喝情绪越高涨,喝到最后没一个是清醒的了。
李桧和沈睿被自家的仆人带走了,只剩了萧然,歪倒在桌子上。
飘香院里的姑娘也都知道萧然现下身上没几个钱,都说□□无情,还真没一个人愿意服侍萧然的。
倒是萍儿,托了下人去府衙报信,让他们过来领人。
没一会儿,人便到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梓陌。
“陈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早知道我就差人把萧公子送回去了。”老鸨在一边赔笑道。
“人呢?”陈梓陌也不多废话,直接问萧然在哪。
“哦哦,在楼上呢,您随我来。”
老鸨领着陈梓陌上了楼,在一间雅厢里陈梓陌看到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萧然,萍儿在一旁照顾着他。
陈梓陌上前,向萍儿道了声谢,接着便将萧然拦腰扛起,风一样地走了。
萧然被人抗在肩头,胃里头翻江倒海的,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全吐在陈梓陌身上。此时的陈梓陌脸色简直黑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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