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遗憾啊,简直忍着开始闹腾的头疼,慢慢走着。
这一路走来,简直身负灵石,自是一身轻松。他身后跟着的李大,壮的像一头牛一样,这会儿也是满有余力。
倒是十来个衙役,都已经蔫蔫的了。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有人声打破了安静。
简直不禁驻足,向声音来处看去。那房舍临街,屋顶是瓦片和枯草混合,房舍前还用木栅栏围着一个小院子。
此时那院子里,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叫声不断传来。简直听着,怀疑是不是那个男的正在受刑,不然怎么叫的这么惨?
衙役中余大牛脸色一变,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周勇一把将他拉起,“余大牛,你家的怕是生了,你先回去守着。”
余大牛双手发着抖,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点头,“……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咳咳,”简直一手成拳堵在嘴前咳了几声,“周班头,你说,是这个余小兄弟家的老婆正在生孩子?”
那分明是个男的在叫,你别是骗我的吧?
第3章 003
周勇一瞬间没搞清楚“老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心领神会,立即回答:“简爷,这是余大牛家的内子在生孩子。”
衙役里有人叹气,有人摇头,简直扫了一遍这些人的脸色,有些明悟。值此灾荒之际生孩子,对大人和小孩儿,恐怕都不大好。
至于那男人的声音?也许,只是这位女子天生嗓门就低沉,吧?话说他在现代,也没少见过这种人,怎么就少见多怪了呢?
“简爷,再往前走一条街,就到县衙了。这一路走来,简爷也是累了,不如咱们快一点儿,到了县衙,让简爷您早点儿歇歇。”周勇低声道。
简直可不累,不过这些衙役们看着是真累了。一来一往两程的路,还都是在最热的时候赶路,这些衙役们,竟然也不知道带水喝。
简直有水,如湖似海般浩淼的水,可他到底还是不敢太“神”了。
加快速度后,一条古代一个人影儿都没有的街道就走到了头。街尾与另一条大街相交处,耸立着两座一人高的,风化的脸都模糊的石狮子。
石狮子分立左右,守着破败的县衙大门。
虽说那朱红大门掉漆掉的严重,那房顶瓦片也是新旧混杂,参差不齐。不过,这也是简直自来到这里后,见过的最好的房子——青砖瓦片房。
斯是陋室,有名器则灵光闪闪。那铺着石板的衙堂正中央,闪烁着金光的铜金水牛,极其夺人眼球。
简直不禁越过县衙大堂一尺高的门槛,向铜金水牛走去。可惜他才往里走了两步,两把未出鞘的衙刀就交叉挡在他身前。
“干嘛呢!”一直默不吭声的李大捏着拳头把简直往旁边挤了挤。
周勇飞快上前,将两把交叉的衙刀推开,“这是天长君后人简爷,郑梁,赵河!还不快把刀收好!”
周勇虽只是统领外衙役,可他毕竟是个班头,在这些小衙役面前,颇具一些威严。
简直笑了笑,在这两个小衙役的炯炯目光下,径直走到铜金水牛旁边,手掌搭在水牛冰凉的牛角上。他手臂一用力,抓着牛角将水牛左右晃动了一下。
“哎,你干嘛呢!”
“快快住手!”
周勇拦住两人,“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周勇背对着简直,向两个小衙役使了使眼色。
李大看到周勇的眼色,呸了一声,上前一步,挡在简直和周勇之间。
而周勇心里则七.上.八.下。天长君后人,谁知道这人有没有其他厉害手段?端看他举手之余就将田山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周勇就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人可不能小觑。现在,人家摸着自己的东西,谁敢说个不是?
简直将两个衙役从急怒到低头的一系列神色看在眼中,摇头笑了笑。铜金水牛在左右晃荡之下,低微的水浪澎湃之声,传入他灵敏的耳朵。
看来这水牛,根本不是没水了。
简直抓住牛鼻子下的铜环一拉,牛嘴里半晌没流出来哪怕一滴的水来。他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带着怀疑,手指按在牛角下,一个隐形的机括上。
吭哧一声,水牛后脑勺一块手掌大的金属薄片弹开,简直瞄了一眼,了然点头。阵盘正中央,鸽子蛋大的灵石,早已是灰蒙蒙的浑浊颜色,不复曾经的晶亮光泽,果然是灵石能量用尽。
只是,如果他没算错,这灵石也才用了五天吧?这铜金水牛,它也太能烧灵石了!
周勇和其身后的一行衙役,看着简直在那铜金水牛身上点点敲敲,就抠出来个灰不溜秋的石头,心里都升起一丝希望。
也许这位天长君后人,能让神器再次有水呢!
简直捏着灵力耗尽的灵石,另一只手碰触到自己裤兜里的灵石,隐晦的摇了摇头。
他不能把裤兜里的灵石给铜金水牛用。只因为长灵空间进进出出,必须使用专有的手决,而并不是手指姿势对了就是手决。手决,自然是要配合灵气使用,才能发挥功效。
简直没有灵根灵脉,身体根本无法存储灵气。
他裤兜里装着的那个灵石,正是他为了进出空间留用的。若是给了这铜金水牛,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进空间了,简直担心的想着。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进空间,再拿出一枚灵石来。
“县爷!”
“县爷!”
“……”
周勇看到从后衙而来的县令刘鸣,当先喊了出来。他一句惊动衙役们,众人便纷纷低头行礼。
简直捏着灰色灵石,转身,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向他大步行来。
那中年男子一身清瘦,宽敞的及膝长袍似是都罩着风。他下巴上留了半掌长的胡须,双眼眼角都是纵横的皱纹。
这面相,可不像是一个强取豪夺的官员啊?看着,倒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清官呢。
简直也没直接下定论,只站在原地,看着那县令疾步走到他面前,神色未变,二话也没说,先是行了一个深深的躬礼。
简直往一旁横跨一步,笑道:“可不敢啊。”
刘鸣虽只是一方小小县令,可也是混迹了官场十余年。只听简直说了一句话,心里就亮堂起来。他躬着腰,没有立即起身,脑子里迅速分析了一遍。
天长君后人话中带讥,必是因为这水牛之事而心有郁气。细听其说话的语调,再细看其行为举止,都说明了一件事情——这位天长君后人必然是有所倚仗的。可根据李家村人所诉说的情况,分明是这位天长君后人久居深山,俗物不通。那这倚仗……
刘鸣心中苦笑,面上愈加恭敬。他直起身,连忙道:“受得受得,若不是您,林安县三千余户与定州关数千将士、马匹,怕是都要被渴死了!别说是一躬,就是让鄙人跪下,也是您受得的。”
刘鸣话音一落,双膝一弯,当真就要下跪。
简直如临大敌,急呵,“李大,别让他跪!”
说时迟那时快,李大呼哧上前,长臂一伸,大手一抓,拎住刘鸣的后领,把人给提溜了起来。
简直眼见那刘鸣面色瞬间胀红,双手扒着脖子蹬着腿。他气道:“快把他放下来!”
李大手一松,刘鸣瘫软在地,脖子上一道细长的红痕,格外明显。
这时候刘勇等人才反应过来,呼啦啦跑了过去,把地上的刘鸣给扶了起来。
倒没有衙役再敢上前怪罪简直,毕竟这位是连他们顶头上司县令大人都尊敬的人物。
简直往后让了让,见李大完全没有自己做错事情的觉悟,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李大哞声大喊。
简直眯着眼睛盯了李大一会儿,转头时,刘鸣已经再次走到他身前。
“不用怪罪这位小兄弟,是我太唐突了。”刘鸣道。
简直肃然起敬,这县令,受到如此对待,竟然依旧彬彬有礼,这么看,他要么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人物,要么,就真是为了“水”之一事,严阵以待了。
不管怎么说,简直绝不会拿“水”来为自己争取任何筹码,这关系数万人的生死之事,他还不能漠然视之。
不过简直也不愿意与刘鸣这样的人虚与委蛇,“你给我准备一间房,我先休息一下。”
“是是是。”刘鸣半字不提水牛之事,伸手指引简直前往后衙。他一边领路,一边还低声问道:“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如今灶上备着糙米粥,还有几碟子咸菜,下官一会儿派人给您端来?”
简直个子高,他瞥着刘鸣的后脑勺,龇了龇牙。还想喂他糙米粥和咸菜?一边儿去吧!
林安县县衙乃是三进的格局。第一进是县衙大堂,第二进是待客的正院,第三进则是县令的私人居所。
这第二进东侧开了一扇拱门,门后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专门供客人居住。
那刘鸣将简直引入正房,仍未等到简直的回应,就拉住站在门口守着的李大,问:“这位小兄弟,你看现在要不要上饭?”
李大直溜溜的盯着关闭的屋门,一手摸着自己瘪瘪的肚皮,“你这么大的官?就没肉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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