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突厥的婉妃将匕首刺中将军之后,将军便倒地不醒,北突厥突然出现的死士将我军杀个措手不及,我方虽然伤亡惨重但还是彻底将敌军消灭,欧阳婉儿死了,北突厥灭亡。只是阿史那染烈在混乱中逃走,下落不明。”
许天恒打断了他的详细讲述,“先说海尘为什么会来此,并昏迷在……”昏迷在我洗澡的时候?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
“左丞王听闻将军出事,便立刻马不停蹄赶来。一个给将军治病的巫医说,北突厥的□□血阴散解法,是要配合他的特制药水,将……将军放到混有纯阳之人的血液的药水中,浸泡七天便可。今天恰好是第七天……”
许天恒剑眉一挑,难怪自己会□□的浸泡在水里,海尘守护了自己七天……也就是说,他……
想到这,不禁面色红润,道,“咳,纯阳之人的血液?你小子,你怎么不来,偏偏叫海尘,就算是神仙放这么多血也得放死啊。”
何临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将军……下官早就不是……那个啥……那个,是左丞王不让我们叫任何人,偏要独自一人为您放血疗伤,我们……”
许天恒叹了一口气,随后探过他的气息和脉搏,好像只是有点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生命并无大碍。“罢了罢了,去吩咐下去,这几天多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他补一补。”何临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唉,那堂堂左丞王,玉树临风的公子,就真的没去过青楼?
……
许天恒将方海尘放到其床榻之上,身前那人儿此刻十分安静,面色苍白更加让人心疼,长而微翘的睫毛偶有一丝颤动。
“傻瓜,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办呀。”
随后转身离开了此地,去询问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天恒走后,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再没有一丝动静。
……
数日之后,方海尘恢复差不多。
皇宫的议政殿内。
方海尘优雅的品着面前的一杯清茶,敏锐的觉察到一旁欲言又止的何临生,“何副统领有话不妨直说。”
何临生忽然面色红润的低下了头,“公……公子……公子如此悠然俊美的人,怎会连青楼都没去过……”又感觉到身旁一道灼热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啊,也是,像公子这样风华绝世的人,怎会去那种污浊之地……”
此话一出,身旁灼热的目光似乎要烧着了。
方海尘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云淡风轻,“呵,这青楼,我本是去过的,只是……”
许天恒在一旁听得眯起了眼睛。何临生却不知情况,蓦然睁大眼眸,什么,他去过?“只是什么?”
“只是有人看到我流连于那种风尘之地,不禁打翻了人家的醋坛子,弄得一屋子醋味,让我没办法再呆下去罢了。”放下茶杯,平淡中带着调侃。
“哈哈,那肯定是哪位伙计不懂事,毛手毛脚不会做事。”
许天恒听到此话,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
何临生还在回味刚刚那公子的趣事,却好像突然听见屋子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有老鼠吗?
而那握在许天恒手里的杯子,裂痕正渐渐扩大。
忽然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北突厥已经完蛋,海尘也恢复的差不多,何临生,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回家!”
随后转身大步离开此地。
何临生在原地更是一脸不解,许将军是突然生气了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颠倒容华
东元823年三月。
奔波了半月后,一行人终是回到了石梅城。
石梅城的百姓们,得知轩云国军队大获全胜之后,更加崇拜许天恒。城内百姓,喜笑颜开,不约而同开始每晚放逐烟花,一连一月,城中百姓欢呼雀跃。
红霞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片刻间烟花竞相绽放,随后又逐渐散去,美好的光环转瞬即逝。
一朵巨大的牡丹在天空盛开,将夜空照亮如同白昼。
这场烟花,是盛世的见证,是荣耀的象征。
惊天动地的呼喊,百姓的雀跃,早在许天恒还未回城之前就已经传到了太子轩明的耳朵里。眼波阴郁,这许天恒,灭北突厥这件事竟然真的让他做到了。
许天恒卸下一身的疲惫,在卧榻处准备休息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带着温柔的声音,“许天恒,看看谁来了。”
抬眼望去,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许天恒眼前一亮,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抱住了进来的人转了几圈,“随安?你怎么来了?”而后像一个小朋友见到自己的好朋友一般,兴奋的搬出一把椅子。
“瞧瞧,随安都长这么大了……”
那瘦瘦的孩子一脸黑线,“公子,我都年满十三了……”
一旁的方海尘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随安继续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召野已经吞并了西部的西月国。南方的大将军庞攻已经将南罗国收复。现在天下只剩下两个国家,一个召野,一个轩云,看来在不久的将来,天下间的名号,是会改写啦。”
许天恒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想的却是,他这一来,自己的饮食起居又有人照顾啦。
“哪有这么简单,傻小子,快收拾一下,一会让何临生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
随安傻傻一笑,问道,“不急不急,公子,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召野国那个国家收复了呀?依我看召野国的那些虾兵蟹将,都不是将军的对手,收复召野国对将军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天恒的脸上一丝犹豫闪过,现在虽说尉迟长荷嫁到了轩云国,可是轩云国和召野国的战争,仍旧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何临生的声音响起,“将军,那个……令……令郎的房间收拾好了。”
正在喝茶的方海尘听闻此话后,一个没防备竟然被呛到了,一口茶水华丽丽的喷出,随后嘴角不住的抽动,似在憋住笑容。
许天恒满脸黑线,二十一岁的自己,能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吗?自己看上去有那么老?
门外的何临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不料门突然大开,里面站着一个面色阴郁的少年将军。语气不善,“何!临!生!你是真傻还是假精明?我看上去像是会有那么大儿子的人吗?”
何临生拍了下脑门,大笑一声,“也是,我就说将军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这般提前哈。”
许天恒看着眼前傻笑的这个人,忽然感觉十分无力与无奈。只得叫过随安,跟何临生离去。
随安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那两个人。
气氛中充满了暧昧。
许天恒尴尬一笑,转身拿起了藏了很久的酒,“海尘别走了,留下来小酌几杯吧。”
方海尘没有回答,一种默认的态度。
许天恒拿出了酒和两支酒杯,在圆木桌前,似要倾述几个世纪前的故事。
两人再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等待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为自己一杯又一杯的斟满,清秀的公子不知为何心底会有一丝淡淡的愁绪流出。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大抵就是如此吧。
……
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夹起一杯酒,已经是第八杯入腹。一旁的人,也同样微熏迷醉。
许天恒忽然开口道,“海尘,能为我……演奏一曲吗?”
那公子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转身到了窗边,借着醉意,一点点鸣奏,听不出是喜是悲。
一曲柔情,一首爱恋。究竟是什么时候,对眼前的这个看似没有任何危害的人,竟不知不觉永世难以脱身。
自己从5岁那年,娘亲去世,最爱的人离开,心冷了,不会爱,也不敢爱,更不懂什么是爱,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许天恒,竟就这么活生生拨开了自己一切伪装的外壳。
方海尘,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无法自拔,也不想放下。
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男人温柔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海尘,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我许天恒,居然会爱上你……”
不由猛然一怔,笛声停止。
他刚刚说:我许天恒,居然会爱上你……
虽然似乎很早就知道,但听到他亲口说出了这两个字,竟然还是会有巨大的悲伤与幸福在胸腔中交织浮现。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
许天恒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影,乌黑的长发勾勒出冰清玉润的身姿,虽看不见他的脸,然而那一身寂寥红衣,也不禁令见者目眩神摇。
只有他,只有他方海尘,才能将这种深邃的红,穿显出一种幽冷的寂寞吧。
而就是这种如诗如画的迷离感觉,此刻正火热的撩动着自己的心脏。
惊心动魄的魅惑,不分性别的美丽。
许天恒微醺着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等回答,一双有力的手掌从方海尘身后绕过,像一只妖蛇,缠绕住了方海尘。肩头被一个下巴抵上,火热的气息,妖娆在耳旁,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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