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只对敖欢笑道:“殿下有什么吩咐?”敖欢道:“可不是让你叫我‘阿欢’?”敖欢言语间的不悦之意越发明显,那柳祁也不好再违逆他,只说:“好的,阿欢。有什么话要说的?我听着呢。”敖欢不言语,看着桌子上摆着些果盘,上头都是些甜腻腻的水果,是柳祁喜欢的口味。那敖欢却一把将桌上的果子通通扫落,那柳祁吃了一惊,站了起来,说:“到底怎么了?”
“这些是什么果子?”敖欢笑问。那柳祁摸不着头脑,只如实作答:“不就是时令的新鲜水果吗?”敖欢却猛将柳祁按在石桌上,一边下流地揉`捏着柳祁的臀肉,笑道:“这什么果子有你新鲜?有你水?”柳祁这才明白过来,眼中一时闪过掩藏不住的恼恨,那张恼恨交加的脸容在敖欢眼中似是十分生动,竟也缓解了敖欢心头的恼恨。
他们二人之间,似总有些恼意缠着,不是柳祁恼,就是敖欢恼,总要有一个心中不忿才得好的。
敖欢的手脚倒是很快的,执起桌布拧成一股,就将柳祁那挣扎不断的双手给绑了起来。柳祁心里明白挣不过他,可这可不能叫他轻易屈服,他只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敖欢一下把柳祁摁住在圆桌上,用嘴封住了柳祁的叫骂,又恨恨咬了柳祁的嘴唇一口,柳祁疼得一个激灵,发现嘴唇都被咬破了。敖欢一下骑在柳祁身上,用手拍了拍柳祁的脸颊,笑骂:“谁才是龟孙子?谁是狗`娘养的?我娘还在府上住着,叫这位女豪杰听见了,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柳祁还想骂他,狠狠骂他,但嘴一张开,就被人捏住了,只能哇哇的叫着,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来。柳祁被他制住,只恨此身之无力,愤然瞪视着那敖欢。敖欢却是居高临下地跨坐在柳祁身上,一手轻而易举地捏着柳祁的下巴,一手利落地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柳祁脑袋轰隆一声,脸色一变,可啥也拒绝不了,就睁眼看着敖欢那物儿弹了出来,居然已经是硬了的,剑拔弩张的,猛然就往柳祁张大的嘴巴里捅。
真特么的大势已去……
柳祁感觉那热烘烘的东西在他嘴里毫无章法地乱捅,简单而朴素的心愿就是:第一,希望他别插喉咙里,第二,希望他不要在里面射。
可惜,柳祁的心愿总是得不到满足的。那敖欢似乎是执意要让他难受,将那大家伙就往柳祁狭窄的喉咙探进去,逼得柳祁几乎窒息而亡。又在柳祁快要呛死的时候,把那罪魁拖出来,刷几下柳祁的口腔,然后又深深推进去,回环往复几次,柳祁已经快缺氧昏迷了。可又在柳祁要昏死的时候,猛地往里头疾射几股又浓又腥的液体。那柳祁几乎要吐出来,也又被迫将这些臭东西全部吞进去。
柳祁将那浊液尽数咽下,瞪着一双满是水汽的眼睛,仰视着那依旧衣冠楚楚的敖欢。敖欢倒是一脸陶醉的,似乎感觉不错,还舍不得出来,将那软垂的阳`物仍放在柳祁嘴里好一会儿才缓缓退出。那柳祁张得快要僵掉的嘴才被放开,两颊被捏得有红指印了,又酸又痛。但又不仅是脸酸脖子痛,那柳祁心里也难受得很,但又扯起一个笑,一边解裤子一边说:“还来么,阿欢?”敖欢闻言一怔,却将裤带系好,说:“留着吧,我赶时间。”
柳祁悻然答道:“那可辛劳您了。” 您百忙之中还抽空回来干我的嘴一炮。
敖欢淡淡一笑:“你不是想出去么?我适才已叫人准备了。”敖欢说完就走,并没有给柳祁反应的时间。
没几天,刀娘果然就张罗着收拾东西,带着柳祁离开了王子府。这柳祁只说,敖欢不是不让他出去住,但只非要在光天化日做一回明目张胆的事,这可不是跟狗撒尿占地盘一个意思吗?柳祁想着就犯恶心。
柳祁用回了柳祁的名姓,在外头敖欢买的一处宅子住着,仍然由刀娘伺候着。未阿美她们倒也再没来见柳祁了,柳祁想也并非全是因为女子出入外头不便,也有他和敖欢奸情败露的原因。敖欢那天执意在花园办事,那些女眷们想必也没离开很远,该知道的自然知道。更在那天之后,这些女子都没来找过柳祁了。她们大概也怨柳祁不说真话,明明他和敖欢就是有染,却一直瞒着。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瞒不住的。
现在谁都知道这条街这条巷子这户人家里住着个什么人,谁叫敖欢三头两头的就往他的宅子跑。那敖欢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如今在柳祁看来已经不那么诱人了,那敖欢赤身露体的模样,看多了也不稀罕。柳祁不看他的好身材、好脸蛋,只趴在床上,将头闷在枕头里,任由敖欢在他背上肆意驰骋。
自从到了三危,敖欢变回了王子,柳祁变回了柳祁,二人的性`事中总带着一点奇异的尴尬。敖欢也没有再满嘴淫言,柳祁便也不必报以浪语,二人在床上安静得几近尴尬,只能听见床板摇动、水泽粘腻的声响。敖欢压着柳祁,往深处送去,颤抖着射了出来。
敖欢其实也觉得这张床已经比不得在苍原那个时候热`辣撩人。现在柳祁显得不热情,但也不抗拒——热情有热情的好处,抗拒也有抗拒的好处,如今这样倒真是没意思了。敖欢擦了擦身子,便慢慢穿起衣服来,一边回头看了看侧躺在床上的柳祁。柳祁似乎是懒得动,仍躺着在软塌上,双股间还有那情事的痕迹,这举动间还是有些若有若无的风情。那敖欢系上腰带,想着尽管这不如以往,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柳祁,忽然觉得自己也是贱得慌。
柳祁慢慢坐了起来,说道:“你最近来得倒很多,不忙了吗?”敖欢眯着眼,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也可。”柳祁噗嗤一声笑了:“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能够有话直说了?”敖欢倒也不好反驳,只觉得原本和柳祁那样半真半假的很好玩,如今却是有点疲惫了。柳祁又轻轻说:“那你试试直说,你现在不忙了啊?”敖欢便回头来,笑着说:“直说就直说,忙,还是忙。”柳祁忍不住脸露讥笑之色:“哦,这样啊,我也直说了呗。你之前忙,现在也忙。但之前我在你府上你都没空瞅一眼,我现在搬出来了,你倒是来得比送水的还勤一些。”敖欢哈哈一笑,说:“好,是、是。”
敖欢之前确实有点故意晾着柳祁的意思,倒也不想柳祁此刻来点破了。这居然让敖欢有点尴尬。
柳祁睁着眼,目露精光:“那我继续直说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让我入官场?”敖欢似乎一直等着柳祁问这个问题,便对答如流:“三危这边和中原不一样。中原那边你考试能当官,可这边却不行。你这样的书生模样,不是说重用就能重用的。其中的考虑还有很多……”柳祁怒而打断他的话:“放屁!你就放屁吧!”敖欢冷笑:“是,是。可你也并非全然依靠我吧?”柳祁倒是脸色不改,却也闭上了嘴。那敖欢说:“你搬出来不就是为了方便结交别的权贵么?你既然决定了与九王子互通,何必还不避着刀娘?”柳祁冷笑道:“我正经交朋友,何须避人?”
敖欢咬牙一笑:“是,你总是有备无患的。但全三危都知道你是什么人,谁能看得起你?哪个王子能跟你正经交朋友?”柳祁却道:“可是王子机智!还不是你的缘故,才让我作男宠的事人尽皆知吗?”敖欢却反唇相讥:“我可不机智,还是跟您学的。”柳祁一怔,才想起来,当初魏略去大学读书想考功名,柳祁也是跳出来宣扬魏略是他男宠的事,叫魏略遭人白眼,仕途受阻。
柳祁的脸色血色尽褪,苍白得似窗外的明月。那柳祁闭了闭眼,脸上有些怆然。那敖欢见状,竟有些不忍,正想说点软话,却见柳祁又睁开眼睛:“原来如此。”敖欢一愣,却听见柳祁冷着声音说:“让我背井离乡、一无所有,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魏略报仇是不是?以牙还牙,果然是你们三危人的作风啊!”敖欢闭上了嘴。柳祁被他的沉默刺激得怒发冲冠:“高招!果然高招!还是您厉害!”敖欢一下站直了身体,披上了外套,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第36章
柳祁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打转,脸上气得通红,但因敖欢已经走了,他却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他似疯了一样,一时捶墙,捶得那老房子石灰裂开,一时又捶胸,捶得那胸腔砰砰响,一颗心越跳越痛。他捂住嘴,发现手背捶出了血,又摸着自己的脸,都是热泪。
和柳祁结交的那位九王子,汉名是敖况,算是一个很典型的三危豪杰:力大无穷,胸无城府——换句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不是一个稳固的靠山,可正如敖欢所说,柳祁的身份让他找不到好的靠山。只有这位老九傻乎乎的,比较好糊弄,才能叫柳祁给忽悠住,把柳祁当正经朋友。
这老九听说柳祁病了,便来看他。敖况见柳祁恹恹的,便说:“这是怎么了?”柳祁笑道:“我身体不好,总是这样的。你见多了就不奇怪了。”敖况却说:“这哪能说是身体不好呢?病那么多回,都没死,算身体很经得起折腾的了。”柳祁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又知道敖况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不会说话,倒不好意思理会,只笑笑不语。敖况以为自己的劝慰起了效果,又说:“我都知道,你这是相思病啊。”柳祁一时掌不住笑了。那老九问他:“笑啥呢?”那柳祁看着敖况这胡须大汉,说:“你的脸说着相思病三个字,就是好笑。”敖况无奈挠挠头,说:“哎哟,你别强颜欢笑了。咱们老幺要成亲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柳祁的脑子轰隆一声,似什么炸了:“敖欢……要成亲?”敖况吓了一跳:“你、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