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翡,你在这里?”施世莎忽然出现在门边,看到她们两人就走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白小果只微微笑着不说话,白轻翡摇头:“没事。”顿了顿又问道:“你们谈完了么?”
施世莎说:“许叔叔仍然有顾虑,可能这笔投资他还是会撤回。我再想别的办法,1我们先回去吧。”
白轻翡一愣,在随着施世莎转身的时候,忽然瞥见白小果在冲她淡淡微笑,白轻翡明白那个微笑的含义。
她不可能对施世莎袖手旁观,然后出手相助的代价是要左悯情取代她在施世莎身边的位置?
白轻翡咬牙,无论怎么想,她都做不到。
她怎么可能把施世莎让给左悯情?
别说她和左悯情积怨已深,左悯情对施世莎来说也如洪水猛兽,就算现在白小果交给她选择的是一个贤妻良妇,她也不可能让步。
无论是好是坏,是天晴还是下雨,她都绝对不想放手,施世莎,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第76章 蜜会
施氏集团的危机继续扩大,施岩德力挽狂澜却毫无效果, 这场变故好像在内部酝酿了很久, 又好像刚刚在最显著的位置启幕了开头, 一切都出乎围观所预料, 却切实地朝着无法挽回的局面发展了。
施耀城平日里为人嚣张跋扈, 明里暗里积了不少怨愤,生意场上只交到一些狐朋狗友, 现在施家面临危机,施耀城既无回天之力, 也找不到肯伸出援手之人, 自从出事后,唯有前妻芙臻琴来探望过几次, 不过芙家早就衰落,如今就算芙臻琴想要帮一把也没有这个能力。
施耀城终日除了沉迷夜店解压之外,对面前的危机已经束手无策。芙臻琴带女儿来施家, 施耀城醉得差点连女儿都认不出来,芙臻琴一把抱过女儿, 对施耀城说:“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见她了, 虽然你有探视权,但是我现在实在不想让女儿看到你这副样子。”
施耀城不以为然, 躺在沙发上道:“我什么样子?”
芙臻琴说:“什么样子?施家现在虽然问题一大堆,但是你作为长子,竟然毫无作为,难为施世莎一人……”
“她一人怎么样?”施耀城慢慢睁开眼睛, “施世莎……她……”
正说着,施世莎从楼上走下来,施耀城等施世莎走到身边,施耀城一边拽过施世莎:“你一个人怎么……”
施世莎看了施耀城一眼:“他喝醉了么?”
芙臻琴担忧地说:“我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也怕你们熬不过去。”
施世莎顿了顿说:“目前并不是无路可走,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再带小宝过来了,等情况有好转我再联系你。”
芙臻琴犹豫了片刻,对施世莎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四处奔走,不过现在人心难测,施家又在火坑里,恐怕没什么人愿意主动往下跳。”
施世莎看了芙臻琴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芙臻琴说:“我是想说,其实……你的母亲楚有年的娘家那边,如果肯帮忙的话,度过这次难关应该不成问题。”
楚家老爷楚虚怀在过去曾连娶四任妻子,除了楚有年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其余的兄弟姐妹都是私生子,连用家谱字辈的资格都没有,然而自从楚有年出事之后,楚虚怀旧已经将家族各个产业都分散下去,几个同父异母的子女已经悉数分割了家族财产。
如果要楚家伸出援手的话,除非让楚虚怀亲自出面。
然而自从楚有年出事,楚虚怀已经登报声明和施家所有人断绝关系,包括施耀城和施世莎。
而施岩德也明令禁止施耀城和施世莎再和楚家联系。
现在施家出了事,楚虚怀应该是喜闻乐见的,怎么可能出手相助呢?
“怎么样,可行吗?”芙臻琴问道。
施世莎摇了摇头:“这几日事情太多,我再想一想。”
芙臻琴问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楚有年家里人对你从来都不闻不问,而且你们家现在……对楚有年也一直讳莫如深,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施世莎若有所思:“没什么,只不过不想让外公想起伤心事,不去打扰罢了。”
楚有年和施岩德之间因为左悯情介入而分道扬镳这件事,出了几位当事人之外,对芙臻琴也是保密的。
施世莎不是没有想过向楚家求助,但是现在楚有年的态度非常明确,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家族去帮助施家度过难关。
施岩德的身体越来越糟,已经不能继续住在私人医生的诊所,必须进公立大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了,医生在中午的时候通知家属来签字办理手续,施世莎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只能由左悯情来做,而左悯情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施世莎给左悯情打了电话,正想说要派司机过去接她,左悯情却笑着说不用,自己会过来。
施世莎听到这话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到了医院之后,就看到左悯情一个人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人。
“你自己搭车过来的么?”施世莎问。
左悯情微微一笑:“楚小姐送我过来的。”
施世莎一愣:“她人呢?”
左悯情说:“不知道,她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楚有年径直走进医院,拐了几个走廊就找到了施岩德的私人病房,施岩德正躺在床上勉强翻着一份报纸,一名小护士正在给他调整输液的速度。
听到门口有动静,小护士转头看到楚有年,迎上来问:“你是左女士么?”
楚有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摘下墨镜,走近了施岩德问道:“你说呢,我是不是左女士?”
施岩德一时愣住,半晌说不出话,等认清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楚有年的时候,施岩德忽然一阵猛烈咳嗽,胸口似被巨石击中。
“好久不见,身体抱恙了么?”楚有年走到施岩德旁边,坐到施岩德床边,轻轻地帮助他拍背顺气。
施岩德终于顺过气的时候看了看楚有年说道:“你怎么,你怎么,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楚有年的笑容不变:“听说你一直在找我,现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不惊喜么?”
“你……”施岩德忍住胸口的翻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找寻楚有年持续了有一整年,他希望找到楚有年,但是时常又冒出并不想见到楚有年的念头。
如今楚有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容貌于几年前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就像,重生了样。
楚有年轻轻附在施岩德耳边道:“我知道你有惊讶,也有很多话问我,不过你现在最想担心的应该不是我,怎么样,施氏集团现在有没有什么重大新闻可以发布?”
施岩德说:“你恨我?”
楚有年微微一笑:“你说呢?”
施岩德说:“我和你结婚期间,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先……”
施岩德还没有说话,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刺痛,刚冒出喉咙的话忽然就这么咽了回去。
楚有年微微一笑,对施岩德说:“别激动,慢慢说。如果你暂时说不出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什么?”施岩德大口喘着气,楚有年的笑容就像一剂毒药,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隐隐感觉到现在这个楚有年跟多年前她认识那个楚有年根本就不一样。
“你引以为傲的施氏集团,马上就要消失不存在,”楚有年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升腾出来,牢牢地抓住施岩德的手臂蜿蜒向上,隔了片刻又道,“还有你喜欢的左悯情,她也会很快离开你,所有你身边的人和东西,我都要夺走,然后,就请你好好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你……你休想,”施岩德猛烈咳嗽一阵,“悯情和你根本就是逢场作戏,她跟我才是……”
“爸爸!”施世莎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外,看到楚有年就跑了过来,左悯情跟在她身后,一脸茫然。
楚有年微笑着侧身,给施世莎挪出一点地方,施世莎这才发现施岩德已经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了。
“护士,我已经把家属带来,麻烦你通知医生可以签字了。”施世莎定了定神,对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点了点头,很快跑出去通知医生。
施世莎帮助施岩德重新睡下来之后,看了楚有年一眼,楚有年却在一旁坐下,顺手招呼左悯情过来坐在她身边。
左悯情现在能认出的人只有施世莎,从进门到现在,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施岩德一眼,就是刚才在签字的时候还反复问了好几遍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