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悯情叫了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了她你竟然对我大吼大叫,她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会对我怎样,杀了我吗?你会吗?告诉我,你会吗!”
施世莎沉着最后一口气:“趁我有最后一点耐心,你还有机会告诉我地址,否则,我会让你十几年苦心孤诣守着的东西付之一炬,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希望你能清醒一点儿。”
左悯情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在橡树街,73号。”
施世莎一边告诉出租车司机这个地址,一边又问左悯情:“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干了,除了容得下她,”左悯情恨恨地说,“我把她把公司专利卖给竞争对手的事都告诉名城,顺便,给名城传了一张她和施耀城吃饭的照片,你着急也没有用,现在赶去根本无济于事,名城不会饶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可以叫,《白小姐坎坷曲折又离奇的一生》,各位小天使早点睡噢~~
☆、第43章 痕迹
施世莎在到达施名城住所的时候设想了集中可能,最后在拐角处提前下了车, 顺便买了早餐酒。
施名城的住宅是刚在丹麦买下来的, 装修装饰都很新, 在附近一片古朴的红砖房中显得格外醒目, 施名城的品味不错, 不过施世莎此刻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敲门之后,施名城竟然自己开了门。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我还说等到周末和你一起做晚饭, ”施名城看到是施世莎,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只不留痕迹地看似随意地靠在门边,语气慵懒。
没有让佣人来开门, 说明施名城把佣人都遣回家了。
施世莎更加肯定白轻翡就在施名城的宅子里。
施世莎微笑:“阿姨说你接连几天都喝酒到夜不归宿,爸爸现在还在住院,她没有办法亲自过来, 所以让我来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门推开了一点, 顾自走到厨房的操作厅里, 把酒放在了台面上。
施名城走过来,找到开瓶器就开着酒说道:“最近工作上事情太多, 那些酒局都是应酬,我不能不去,要是业绩输了大哥,爸爸又要说我了。”
施名城和施耀城的竞争无时无刻不在, 施世莎对此心知肚明,不过毕竟施耀城和施世莎是有百分百血缘关系的人,所以末了施耀城还是体贴地对施世莎说了一句抱歉。
“没关系,”施世莎笑着坐下来,顺手拿过一本健身杂志,“家族企业始终要你们继承,能力当然要靠锻炼。”
施名城把酒递给施世莎,问道:“你今天来不是找我讲这些闲话的吧。”
施世莎喝了一口:“的确,我想见见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位白小姐。”
施名城说:“找她做什么?”
施世莎从包里拿出一只手机:“这是她的,忘带了,我给她动过来。”
施名城伸手就要拿手机:“我转交给她就是了。”
施世莎摁住手机:“让她亲自来拿。”
施名城看着施世莎,顿了顿道:“世莎,别多管闲事。”
施世莎微微一笑:“是不是闲事,你让她出来就知道了。”
施名城蓦地抽身走开:“你走吧,你今天是见不到她的。”
施名城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阴冷的,施世莎觉得施名城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清晨醒来正欲咆哮的狮子,靠近他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个四分五裂。
施世莎看了施名城的背影一眼:“你最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施名城突然失控:“什么后悔?白轻翡,这个女人,你们都瞒着我,她都快要成大哥的妻子了,你们全都瞒着我!全都在看我的笑话?家庭地位我争不过大哥,血统纯正我争不过大哥,现在连个女人我都争不过大哥!连白轻翡这样的女人都能看不……”
啪!
施世莎走近了施名城就甩了一巴掌,把施名城剩下的话结结实实地堵了回去。
“你最好清醒一点。”施世莎冷冷地看了看施名城,转身去寻找白轻翡了。
这个宅子只有两层,施世莎很清楚施家建筑的结构特征,要找到施名城精心安置的白轻翡并不算难事。
不过在一间朝北又没有暖气的房间找到白轻翡的时候,施世莎还是惊了一下。
因为白轻翡虽然穿戴整齐,但是脸上却蒙了一层纱布。
“白小姐,”施世莎一时失神,走上前抚住白轻翡的胳膊,沉了声问道,“你还好么?”
白轻翡似乎在昏睡,听到声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施世莎,一下子就扑到施世莎的怀里,停滞了很久才说道:“我以为我要永远待在这里了。”
白轻翡此刻的样子好似一只完全受惊得兔子,才几天不见而已,白轻翡抱起来就是一把骨头,施世莎搂着她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磕着碰着。
还好,白轻翡还活着。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白轻翡身体怎么样了,但只要还能听到她说话,施世莎就觉得刚才呼之欲出的担心终于搁下来了一点。
但是,白轻翡的脸……
“你出什么事了么?施名城对你做了什么?”施世莎忍着内心的愤怒问道。
白轻翡沉默片刻说:“他说自己知道了全部的事,说我罪有应得,然后……”
“然后怎么样?”施世莎觉得对施名城的忍耐快要支撑不住了。
白轻翡说:“他用刀划花了我的脸,说以后我再也不能用这张脸……”
“别说了,”施世莎制止了白轻翡,“我知道了。”
施世莎拿出手机很快拨打了报警电话,白轻翡一下子摁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施世莎说:“这里有人行凶伤人,不应该交给警方审判么?”
白轻翡制止她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你不用维护他,”施世莎说,“我已经决定了。”
白轻翡站起来说道:“施小姐,你忘记了么,在之前我答应过你,不会因为这件事伤害和连累到你的你家人,如果你现在报警,施名城一定逃不过牢狱之灾,你的父亲怎么办,你的继母怎么办?”
“不,这不一样。”施世莎没有想到白轻翡会这样说。
白轻翡继续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做到,不会因为我破坏你的家。”
其实那样的家,不要也罢。
只是施世莎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白轻翡。
施世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整件事都是因白轻翡而已,白轻翡绝对算不上无辜,但是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施世莎发现自己都无法,或者,不忍责怪白轻翡。
更何况,白轻翡现在……
“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白轻翡在跟施世莎上车的时候问道,“估计嫁不出去了。”
施世莎朝着医院的方向开着:“你也会担心自己的婚姻问题?”
白轻翡反问:“我为什么不担心?”
施世莎看了白轻翡一眼,由于纱布蒙着,看不清楚白轻翡脸上到底怎么了,不过据白轻翡讲,施名城的确是往她脸上划了几刀的。
就算能治好伤口,留下的疤也不会那么容易淡化。
白轻翡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如果脸毁了,那就不单单是能不能嫁出去的问题了。
“因为你太美,很少有人敢娶你。”施世莎这么想着,忽然心里很担心白轻翡,但是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于是这样说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医院,挂了一个急诊也一直等到下午才排上号,做检查的时候施世莎一直陪着白轻翡,不过当要取下纱布的时候,白轻翡忽然起身对施世莎说:“这里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到外面等我吧。”
施世莎看了看医生,医生点头示意:“没问题,这样的检查她自己就可以了。”
施世莎走出检查室,末了给左悯情打了电话,左悯情没有接,不过发过来一条短信:我很难受,不要找我。
施世莎看到这样的内容就知道施名城并没有向左悯情透露什么,不过,施世莎却开始怀疑自己此前一直维护施名城和施耀城的必要。
在白轻翡受伤之前她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但是当看到白轻翡就算受伤,也要坚持遵守她对自己的诺言,施世莎忽觉得心底有些疼,又有些软。
就好像白轻翡用细细尖尖的指甲,在她心窝里最柔软的的部分,不动声色地,戳了一个口子,每当血液流过时,便会清晰地提醒她白轻翡在她心口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