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柳府都走了一遍,柳清言最终停在唯一没有被大火烧到的书房这里。
想进去,却最终在推到门时离开,也罢也罢,真想是什么?还有谁会在意?
最终结果都不会再变。
天色渐晚,柳清言没有像来时一样翻进来,而是走了后院的小门。
回过头深深地又看了一眼已经破败不堪的柳府,然后转过身,神色淡漠,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
回严府的路上要经过东宫,柳清言在东宫门前愣了会儿神,有些自嘲地笑笑,穆之啊穆之,三年未见,你一定想不到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可是,当日我走时,就已经抱着这样的念头了……
所以,见面只做过客。
说是严府,其实现在连门匾都还没挂上,毕竟还没有正式入朝,恒德帝把他安排着先住在这里,大部分时候他不过是作为男宠在宫里住着罢了……
等着恒德帝哪天将他正式引入朝中,坐上曾经父亲的位置——尚书。
苏文全在严府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一旁的元宝也战战兢兢地陪着,犹犹豫豫不知第几次开口。
“天气还有些阴冷,公公不如先进里头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我们家主子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别回头再冻着您……”
苏文全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掉过头去,“不了,咱家就在这等着严先生,也不妨什么事。”
元宝支支吾吾“嗯”了一声,也只得在这边继续陪着。
苏文全眼睛余光看了他一眼,进去等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严清现在也还什么官位都没有,可他现在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吗?
官职讨一个还不容易?自己在他面前暂且先放低了姿态,免得日后又招来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此间正思量着,却瞥见柳清言往这边走过来,也不顾外面还下着雨,便急急忙忙迎上去。
“先生这阴冷的雨天是往哪里去了?怎的不让人跟着?再不济也该带着把伞才是,您瞧瞧这身上淋的,仔细着了凉!”
一旁的元宝见苏文全上去就是一阵嘘寒问暖一时又有些愣怔,也急急忙忙迎上去,“先生……奴才这就给您准备热茶和热水去!”
然后又低头对苏文全道“公公也快请进去吧!”
柳清言看见苏文全,倒也没多少惊讶,神色如常,“劳烦公公在外头等我了,公公还是快些进去吧。”
苏文全点头,跟在柳清言后头进了府,内心倒也有几分惊诧,一惯在宫里见着他都是穿着艳烈的红衣,今日一身白衣却似乎更为适合他一样,哪怕被淋得有些落魄的样子,身上出尘的气质却越发明显起来。
落座喝了几口茶,苏文全歇了好一会儿才看柳清言从门口进来,已经沐浴过的样子,原本身上那件有些脏污的白衣也换成了红裳。
青丝半干,随意地束了个髻,带着些烟火气,苏文全不由得怀疑眼前的人和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不是一个人了。
柳清言眼角半挑,往旁边的八仙椅上一坐,干脆把主位全部让给了苏文全。
苏文全也就顺带着装作没在意的样子,心安理得的收下他的“谦让”。
“先生可都收拾好了?皇上让奴才接您去宫里呢。”柳清言低声一笑,“实在是太麻烦公公了,以后这种小事公公大可不必亲自过来的。”
“先生这话怎么说?奴才过来接您是分内之事。先生既然都妥当了,就和奴才走吧,马车在外头可侯了好一会儿了。”
柳清言懒懒地靠着元宝站了起来,跟在苏文全后头出了府门,元宝给他打帘,柳清言和苏文全一起上了马车。
外头的小厮打了下马绳,两匹马“哒哒”地踏开,元宝有些担忧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直至再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转过身回了府里头。
第64章 第五十九章
柳清言和苏文全两人坐在马车里头,一人一边颇有几分相顾无言的感觉。
柳清言倒也无所谓与他说话,干脆半靠着假寐起来,然而脑海中思绪却有些乱,该如何和恒德帝提入朝一事?他当真有些迫不及待见见程穆泽和左相了。
马车是直接在恒德帝的寝宫门口停下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边的宫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一旁走过的宫仆似乎意识到这辆马车里的是谁,纷纷低下头来,却也不行礼。
柳清言自己心里自然很清楚他们不行礼的原因。
他是什么?不过一个禁脔。
日后或许还会是一个坏事做绝的恶官。
柳清言踩着脚踏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缓缓地迈进正殿,两旁的宫仆们这才动作起来。
柳清言却猛地回了下头。
两边宫灯昏黄的烛光隐隐绰绰地打在行进着的宫仆身上,他们依旧是低着头,行色匆匆,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去做,两边悠长的过道上是他们被拖得极长的影子。
人世场……真是总有受不尽的苦楚啊……
佛说:众生皆苦。
真是一点不错。
一旁与他一起的苏文全见他愣在了那里,只得出声提醒他一句,“先生,怎么了这是?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柳清言低声应了,往里面走去。
恒德帝在殿后头的池子里沐浴。听着声音吩咐了一句,“让他进来伺候着就行,其余人都退下吧。”
柳清言缓缓地褪了自己外面深色的袍子,留下里面艳红色的衣衫,再抬头,脸上却是满带着笑意,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似乎是被这温泉水给晕了眼,蕴着一丝丝的水汽。
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恒德帝的肩上,自己跪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只低着头给恒德帝揉肩捶背。
捶得恒德帝心头一阵一阵的痒。
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手里握着,突然一个用劲将柳清言整个人也带到了水里,捏着他的下巴倾身就要吻上去。
却被柳清言灵巧地往旁边一躲,接着又极乖巧地将自己的头靠在恒德帝的肩上,软着声音道:“皇上之前答应过臣……”
恒德帝最吃他撒娇这一套,偷不了美人香,手却还是不安分地在柳清言的身上上下游走,“那我们阿青什么时候才长大呀?”
柳清言忍着这一阵阵的动作,笑着回恒德帝:“皇上可还记得初见臣是什么时候了?”
恒德帝自然不会记着这些东西。柳清言也不过拿这个来做一个话头,又接着道:“去年的四月初三……臣十五岁。”
恒德帝便又问他:“那我们的小阿青可有想过要什么礼物?”
柳清言见他主动提了这事,便也顺水推舟说了一句:“皇上……臣想做官……”
恒德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怎么,阿青居然还对政事有兴趣?朕看看这朝上还有什么空缺的……”想了一会儿直接道:“不如就直接做个尚书如何?”
柳清言有些诧异,“皇上?臣……”
还没有说完,就被恒德帝突然抱起往床铺边走去,身子还是湿的便被直接放在了床上,恒德帝压在他的身上,眼里是浓浓的□□意味,“既然是你的成人礼物,朕又怎么能委屈了你?”
“不过若是阿青做不好官,可就要好好听朕的话,朕来教教你怎么做官。”说完猛地便亲了上去,柳清言没来得及躲开,再推拒又怕恒德帝生气,只好闭了眼,承受下来。
恒德帝却似乎还想有些其他的动作。
柳清言的眼泪却已经是簌簌地往下滚了,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却还是埋在恒德帝的怀里,“皇上……君无戏言……”
恒德帝果然停下了动作,手指却在他身后不安分地动作着,嗓音嘶哑:“那小阿青帮帮朕好不好?”
最终是用手将恒德帝伺候了一回出来。
身后恒德帝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柳清言被他揽在怀里,手指咬在自己嘴里,压抑着自己的心绪。
眼神冰凉且空洞。
也罢,也罢……若是迟早有那么一天,那也能迟一天便迟一天吧……
第二日早朝。恒德帝颇有些懒怠。
对于朝堂当中突然冒出来的严青和他这初入朝堂便是尚书一职的位置,众臣自然颇有异议,然而恒德帝似乎并不想给各位忠臣上奏的时间。
让苏文全宣完旨意,把柳清言引到朝堂之上,就宣了退朝。
诸位大臣憋了满肚子的话要讲与皇帝听,告诉他此举是如何不妥与荒唐,然而也只能揣着满肚子的话,乖乖回去让这话烂在肚子里。
柳清言,不……现在应该说是严青,一身素衣地站在朝堂之上,在诸位穿着官服的大臣中显得格格不入。
视线停留在大皇子和左相的身上,快三年不见,这二位倒是愈发志得意满起来,程穆泽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比起前两年却又似乎有些长进。
最起码是,虽然表现出了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却也知道把目光收敛一些。
左相反而显得更加不显山不露水,沉稳的眼神从他身上荡过去,然后,笑了笑,不傲慢也不轻视,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程穆泽眼中的意外有些明显,也难怪,尚书的位置从父亲被处死以后一空便是三年,今日突然被他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后生”给占了,如何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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