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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到山上都会看到徒弟们在搞事 完结+番外 (青岚牙子)


  青槐难道真的只是想借心莲平步青云?但依照那日他们交手时,青槐的实力足以进入内门,怎么会甘心在外门做些杂活呢?青槐是什么身份,有何目的,这些统统不得而知。且陆星辰今天没有找到能证明他是魔教内奸的证据,今后行事会更加不便。
  心莲恋慕青槐,将随心峰的功法越界相授,这件事情捅破了,也有不少人要担责任。
  “这个青槐到底要在凌峰派搞什么!”陆星辰狠狠一跺脚,御剑飞回百丈峰。岂不知他内心已自动将青槐认作是魔教内奸了。
  “你的意思是,青槐除了在不停追求心莲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凌遥一边指点着莫闻笛练剑的招式,一边托腮沉思。
  陆星辰脸色怪异,“呃,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他恨不得把启明剑狠狠拍在凌遥头上,把他脑子里的八卦洞玄全部打出来。
  凌遥叫住莫闻笛,让他把刚才的动作重演一遍,莫闻笛抿了抿嘴唇,又看了陆星辰一眼,迅速低下头演练招式。
  “对了,我今天把秋叶子送到铁剑那里去了,他身上的那些麻烦血统还是让铁剑想办法吧,掌门的意思是,必要时刻可以把秋叶子关起来,防止他伤人。”凌遥说。
  这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陆星辰想。这莫非是植物人多年不活动的关节。
  陆星辰说,“掌门不重视这些吗?”
  “不重视?”山上没由来的刮起一阵风,将凌遥的话吹的冰冷,“他或许最清楚事情的缘由。一个两个,全都瞒着我。”
  一瞬间,陆星辰还以为站在眼前的不是那个风流成性,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凌遥,而是玄霜的冰雕。
  “要不你还是什么都别做了,偶尔留意青槐便是。”凌遥又转过头,看着莫闻笛行云流水般将最后一招剑法演练完毕,收剑回鞘。
  陆星辰还想说些什么,凌遥抛出远行剑,不等陆星辰开口,已经说出我下山去逛青楼这种下流的话。
  “唉,”陆星辰拍了拍面无表情的小师弟的肩膀说:“遇人不淑啊小师弟。”
  “大师兄,”莫闻笛直直地看向他,说:“我觉得你挺不错的,不是遇人不淑。”说完,急匆匆地低头走了。陆星辰一瞥间,好像看见他脸上一抹嫣红。
  陆星辰看着莫闻笛逃也似的背影,心里越发嘀咕,“哎,你……”
  陆星辰决定去探望一下秋叶子。
  神兵峰内,三人对坐,没有人说话。
  虽然是在神兵峰的后堂,陆星辰依然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冶兵声,他看了看秋叶子:“你们,相认了?”
  “这人竟是我爹?”
  “这人竟是我儿子?”
  两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
  铁剑面沉如水:“修为这么差劲,长得娘们唧唧,性格还如此顽劣,你有哪点和我像,秋姑娘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秋叶子气的跳起来,指着铁剑骂道:“你还敢说我?长得这么五大三粗,举止还粗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娘在一起,我娘怎么会看上你?”
  “哼,”铁剑将佩剑拍在桌上,“我问你,你娘呢?”
  说起秋刀娘,铁剑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她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你还有脸问她?”秋叶子反问一句,就不再说话,只是扭过头闷坐着。
  铁剑愣了愣,身形也僵住了,他扯了个笑,“也对,她过得怎么样又与我们何干呢?我观你身上有隐隐魔气,似是血统传承,想来你也是为此事来找我的吧。”
  铁剑说完,转身在后堂檀木长桌的暗格中取出一物,塞到秋叶子的手里,“这是镇魂石,我铸剑多年凝炼而成,可镇命魂,对你有些用处。”
  秋叶子没反应过来铁剑对他的态度竟然转变的那么快,原来娘对他真的这么重要,连这样的心血之物也可以随意送给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吗?秋叶子看了看手中晶莹通透的红色玉石,又仰头看看铁剑。
  “我不要。”秋叶子将镇魂石放在桌子上,“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明天我会下山,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山是要下的,”沉默了许久的陆星辰突然开口,“但镇魂石你也必须带上。”
  秋叶子皱着眉头,似是还要拒绝,陆星辰抢先一步开口:“如果你不带,在凡间被魔性侵蚀,残害无辜,该当如何?休怪你父亲亲手将你诛杀!”说完,陆星辰拍了拍一脸懵逼的铁剑的肩膀。
  秋叶子犹豫了片刻,不知是惜命,还是怕重蹈他母亲的覆辙,抑或不想乱杀无辜。他还是拿起那块鲜红的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星辰看着铁剑独自走到门外,头突然有些钝痛,一些曾经的记忆片段零碎闪过。他看见蓝色的灵鸟和寥落的字迹。这些是什么?陆星辰甩了甩头,不去再想这些。
  陆星辰和秋叶子都没有告诉铁剑秋刀娘死去的事,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事情无法逃避无法回头,被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红颜或是年华,此时只化作铁剑凭栏外那些漫天飞散,或轻擦过他肩胛的芍药花瓣,红的那么艳烈,那么绝望。


第23章 番外一 何处闻笛
  莫闻笛觉得自己最近的压力有些大。
  作为一个刚入门派不到一年的新人,他不仅要完成自己最低九年最高无期限的门派学习,还面临着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他要亲手在这一年里杀死他的父亲。
  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那一天,莫闻笛只是像平常一样数着步子回家。今天他回家走了五百二十七步,比平常多走了二十三步,这二十三步是与一个相貌风流,言辞疯癫的男人相遇后,他为了摆脱对方而多走的。
  那人神神叨叨地说了些危言耸听的话,什么自己有失物之相,近日内恐连累家人,说来说去,莫闻笛就觉得对方是看他衣着不凡,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讹他钱财罢了。
  什么凌峰派百丈峰峰主,都是江湖骗子编出来哄小孩子玩的东西。莫闻笛翻着手上的课本,今天课业甚重,他要快点去书房背书。
  想到这里,距他叩门已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莫闻笛皱了皱眉,门童阿忠定是又在哪儿贪玩了,竟过了这么久也不给自己开门。
  他望了望大门旁的一棵老槐树,三两下便爬上去,纵身一跃,跳到墙沿上。
  这是阿忠教他的办法,阿忠还说,教会莫闻笛爬树,自己每天便可多偷几分清闲,不用日日给他开门。又一次却被父亲看到了,父亲很生气,罚莫闻笛站在日头里思过。父亲说,越墙而入是盗贼才会做的事情。阿忠非常自责,便主动向父亲承认自己教唆的小公子,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被罚站了。想起那天两人被晒得发烫的脸,莫闻笛弯了弯眼。
  可当他站在墙沿上,向莫府内望去时,却不见忙碌的娘亲,来往准备晚食的仆人,还有打盹的阿忠,和在庭中舞剑吟诗的父亲。
  只是,他看见的是遍地的横尸。闻到的,是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气。
  还有一群黑袍,身形怪异的人,在他看向庭院时也齐齐转头,用阴冷的眼光看他。
  莫闻笛的脸色瞬间惨淡如纸。
  等到他再次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
  对方没有杀掉他,而是将他囚禁。
  虽然莫闻笛内心十分奇怪,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了,现在的他无依无靠,母亲和阿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他历历在目,父亲……父亲?今晨他好像听见父亲说要去拜访故友,他会不会逃过一劫?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莫闻笛凝神细听,隐约听到“莫长平”和“魔教”几个字眼,他想凑近门口,听得仔细些,可饶是凭他十七岁的力气,也挣不开手脚上的锁链,往门口走半步。
  此时,谈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兵刃出鞘的声音。片刻,门被一脚踹开,那个江湖骗子举着青光流转的剑,立在门口。
  今天是莫闻笛家中被屠的第四天,凌遥带着莫闻笛逃到江中城外的一间土地庙里,自从那天起,莫闻笛没有再说一句话。
  “说话,我收你为徒,带你去山上好不好?”凌遥不厌其烦地对莫闻笛说。
  莫闻笛定定的看着远处的田野,良久才开口道:“可以,但给我一天时间。”他的声音嘶哑,吐字却分明。
  “好,”凌遥看向他的脸,点了点头,“既然你答应了,我理当先教你一些东西,也能给防身。”
  “拿好这把木剑。”凌遥将木剑递给莫闻笛,看他拿剑的手势,就知道他略懂一些剑术。
  凌遥站定,提剑举过肩,堪堪停在脸侧,错步,旋身,一剑直直刺向角落某处,“记住,对方如果抵挡或躲避,那么一剑肯定能伤到他。知道为什么吗?”
  莫闻笛摇了摇头。
  “剑意。”凌遥说,“所以使这一剑时必须意志坚定,但如果对方只站立不动,你一定要立刻收剑,因为那是绝对的力量和自信,是剑意远胜于你的人。”
  “当然了,”凌遥收回剑,摆了摆手,“所谓防身术也仅能用来防身而已,这种招数只对你水平差不多的人有用,紧急时应个急,高手从来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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