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帮派的人面面相觑,当即,二十多人冲了上来,七八个人脚底抹油,直接往风约山下跑了。
阮玉涵剑尖滑地,首先扬起一大堆沙尘,将冲上来的跑走的人全都迷了眼睛,然后,他便冲入人群左刺右踹,不多时,人群便倒下了大半。预备跑走的大部分只是受了重伤,而直接冲上来的就生死不论了,阮玉涵实际已经留手,毕竟这里是风约山的地盘,风约山乃名门正道的翘楚,过于正气,见不得血腥,如若他今日血染此地,怕是山间清气要郁结一阵子。
阮玉涵一剑刺入还要攻向他眼睛的人的胸膛,将另外一个预备逃跑的踹到在地:“说!”踩着那人的胸口,长剑架上了他的脖子,“琅嬛前辈在风约山上吗?”
那人面如菜色,微微发抖地道:“在……在。”
阮玉涵便将他从脚下踹走,收剑还鞘,运起轻功,直接往风约山上去了。
琅嬛老人果真是在山上,阮玉涵走到屋子旁边时,就见他正披着一件半干不净的长袍在屋后浇花。风约山上的花并不多,和武当山比起来,种类和样子更是差了许多——许多花连名字都让人叫不出来。
但这些花都是琅嬛老人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并不因为样子,也不因为价值,就是花快死了,他救活了,于是放在屋子附近,就近照料。
“晚辈玉涵,参见前辈。”阮玉涵拱手行礼。琅嬛老人直起腰来,回头。
“前辈!”阮玉涵上前几步,扶他。
琅嬛老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玉涵。”放下了浇花的活计,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许久不见,怎么今日有空,来我风约山上?”
阮玉涵扶着他到一旁石桌坐下,听得此话,微微吃惊:“前辈没有听到江湖上的传言吗?”
琅嬛老人皱了皱眉,道:“江湖传言?”
早先他回到中原,带着楚云留的消息和相思剑回来,全天下都传遍了,而后来他和楚云留回到中原,更是天下轰动。琅嬛老人一向最疼爱楚云留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
“我和云留回到中原之时,您可曾听说过半点消息?”
琅嬛老人点头道:“云留传过信了,我自然知道。只不过……你们不是要将相思剑送去花家吗?如今来我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阮玉涵道:“那人真是花家的?”皱了皱眉,却道,“楚大哥让我把相思剑交给您,并不打算把剑给那人。”将背上背着的黑色长条放到了桌子上。
琅嬛老人看见这东西就是一怔:“这是为什么?”他将楚云留从小养育到大,楚云留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的弟子他很了解,不会因为七种武器如何珍贵就起了贪欲,也不会做出重大决定而不知会他:“云留可曾说过别的,此物交给我是否是为了保管?”
阮玉涵点点头,道:“若那人真是花家后人,便是想托前辈保管了。不论如何,这天下能护住相思剑的,除了前辈以外也没有几个。”
琅嬛老人笑着摇头,道:“那你们可太看重我糟老头子了,老头子老啦,老啦……”
阮玉涵笑道:“我看前辈精神得很,哪里却有老态?”
琅嬛老人但笑不语,为他倒了一杯茶,阮玉涵刚入口就觉得不对,琅嬛老人给他倒的是酒:“前辈……?”
琅嬛老人道:“早先山下动静大得很,我料想是某个朋友过来了,好在老头子猜对了,这酒才能为你倒上一杯。”
阮玉涵连忙站了起来,敬他道:“前辈折煞!”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到了桌上。
琅嬛老人道:“可要再来上一杯?”
阮玉涵看着空杯一怔,坐了下来,沉吟半晌,道:“好!”
他便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把壶里的酒给喝干了。
半刻钟不到,琅嬛老人就已倒不出酒,他将酒壶放到一边,叹气道:“这酒真是少,不过老头子这些日子来就是喜欢喝酒,若你能下山去帮老头子买点酒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阮玉涵笑道:“这个自然!”
琅嬛老人便把黑布包裹重新裹住了,道:“路上可有兵器防身?”
阮玉涵将自己佩剑拔出,递给琅嬛老人:“您看!”
琅嬛老人接过剑来,感叹道:“这么多年,你的剑还是一样锋利。”
“随身兵器,不敢怠慢。”
琅嬛老人便笑着把剑还给了他:“记得快去快回。”
阮玉涵便点点头,将剑收回剑鞘。向琅嬛老人行了礼,琅嬛老人送他往山下去,阮玉涵吹了一声哨子,唤来了踏雪,一人一马,往风约山脚奔去。
江晓阳到武当山附近时,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风约山在哪。据闻阮玉涵上了风约山后又下来,而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晓阳想要去找他,但是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询问路人时,却有许多武林人士往他这边瞟一眼瞟一眼。江晓阳知道他们那是不怀好意呢,就直接找到了当地知府,令他帮忙找阮玉涵。
当地知府姓董,是个好人,江晓阳搬出自己的身份令他找阮玉涵,他一下子便想到了相思剑风波……
想不到江晓阳身为皇亲国戚也想查相思剑的下落。不是说阮玉涵和江晓阳是仇家吗?如今江晓阳如此找寻阮玉涵,保不准是想给他雪上加霜。
董知府一边应付江晓阳,一边偷偷地通知了六王爷和侯府。江晓阳待在湖州几日等得那叫如坐针毡,第四天,没有等来阮玉涵,却竟等来了六王爷府的下人。
“吴叔?”江晓阳知道消息时已经见到人,吃惊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王府管家对着江晓阳行了一礼,道:“小侯爷,王爷让我来接你。”
江晓阳道:“这……这个,我在等人。”
吴管家道:“敢问小侯爷在等谁?”
江晓阳面色一红,嗫嚅了一下,方才道:“皇帝叔叔不是让那……那阮……管着我吗?现在他不见了,我要等他。”
吴管家行了一礼,道:“皇上已经知道阮家七子的事情了,王爷已得皇上点头,准许您回到苏州去。”
江晓阳道:“这……”
回到苏州,他当然能令下人去找人,可是现在他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了,若是走了,他回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办?
吴管家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小侯爷难道是担心那阮少爷?”
江晓阳道:“谁——我没……”说完,却偷偷看了吴管家一眼,似乎怕他看出些什么来。
吴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虽然看江晓阳面色古怪,但到底没往那方面想去。
“若是侯爷您担心他的下落,侯府能派出更多人去寻找的。”说着,顿了一顿,又续道,“此刻湖州并不安全,小侯爷,您待在这里,只怕会成为他们对付阮少爷的把柄。”
吴管家这么说其实只是哄江晓阳,但听在江晓阳耳朵里,就是他对阮玉涵十分重要,如果他待在这里,说不准别人会挟持他去威胁阮玉涵——这种话本里常见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它发生在现实!
江晓阳心中莫名舒坦,点了点头,道:“好的吴叔,那咱们回家吧。”
吴管家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下人上来,迎了江晓阳去马车。江晓阳上了车,吴管家上了后面那辆。马夫一个挥鞭,这一路人马就往苏州打道回府。
六月夏季,气候仍热。
六王爷自从得知儿子的消息,就专程从长安赶了回来。江晓阳一路上吃吃睡睡,回到苏州已是两三日后。
“父王!”江晓阳方下马车,就见六王爷一身普通富贵人家的衣服,身后两个仆从,专程站在侯府大门口等他。
六王爷将人抱了一个满怀,亲了一口:“啊呀晓阳,你在外头受苦了。”
面对许久不见的父亲,江晓阳嗫嚅了一下,有些小声地道:“也,也没……受苦……”
六王爷把人拉进了府里,道:“那个阮玉涵如此胆大包天,擅闯侯府还要欺负我儿!皇上当真偏心!竟让我儿叫他管教。”六王爷捏了捏江晓阳的脸蛋又捏了捏江晓阳的腰,“哎哟你看你这瘦的!怎么瘦成了这样?”
这几日江晓阳想着阮玉涵呢,吃得是少了些,不过能看出瘦意,绝对是六王爷瞎扯。
“我哪有瘦!”江晓阳把六王爷的手给拨了下来,“父王怎么会来我这儿?”
六王爷登时沉了下了脸来,道:“当初我叫你不要得罪林舒已,你怎么还去得罪?”顿了一顿,又道,“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找人打他们一顿可以,不能将事情闹大,你看看你,怎么还去纵火?”幸好阮玉涵擅闯侯府,两罪相抵,若不然,林舒已定要将此事扯出,江晓阳只怕又要挨一顿板子。
江晓阳低头道:“那个主意不是我提的……我找人只想让他们打他一顿。”早先江晓阳当真只提了要打林舒已一顿的想法,只是林府比其他知州的府邸要戒备森严,因此,便有人提了声东击西——着火了,侯府自然就乱了。
六王爷瞪他道:“皇上说的话还有假?为父又不会骂你,你下次小心点就是。”
江晓阳如捣蒜一般地点头,生怕点头轻了就看不出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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