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轻轻碰了碰右脸,忍不住“嘶”了一声。
却还是忍住了想要打裴墨一顿的冲动,毕竟这是皇上,打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裴墨瞪着眼睛狠厉的看着裴清,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你就算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要这样说,如果宁远从小在你身边,他能有机会长大吗?就算是你,又可以保证能护他周全吗?” 裴清嘲讽的一笑,斜着眼睛看着裴墨继续道:“就你这种只会横冲直撞,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还是乖乖的不要去找宁远,才是对宁远好。”
裴墨心中痛的都已经提不起力气再去揍裴清,他想,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夫君和好的爹爹,所以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
等等!
宁远?
裴墨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快要趴在裴清身上,用手抓住裴清的衣襟气息不稳的道:“宁远?宁远是谁?”
裴清被他扯得脑袋后仰,听到他的话也是一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看到裴墨一脸茫然震惊的表情,裴清心中也是一禀,一把推开裴墨,皱眉看向他:“你以为是谁?”
裴墨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脑海里满是宁远这两个字,宁远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才是自己的孩子吗?
虚空中裴墨听到自己空荡荡的声音艰难的问道:“你是说,宁远才是我的孩子?”
裴清这才知道原来他之前并不知道宁远便是那个孩子,可是到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无奈道:“是。”
裴墨眼前一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在自己的头上,传入进了脑袋深处,让他看不清东西,眼前尽是阵阵虚影,胸口处也闷着一口血腥味,让他喘不过气来。
宁远才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元晦,而是宁远。
之前巨大的惊喜此刻被茫然代替,裴墨无力的坐在地上,佝偻着腰背,双眼茫然的望着前面黑暗并泛着微弱光芒的大理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中盘旋:“宁远是谁?”
裴墨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这个叫宁远的是什么人。
裴清冷笑一声:“说你是自私自利,你还不承认,你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什么时候能多分出一点心神,去看看周围其他的场景?”
“宁远究竟是谁?!”裴墨抬起头,眼神凌厉凶狠的看着裴清,目光像是要杀人。
“齐王府的二公子,裴谦,字宁远。”
最后一片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随着微风摇摆着尾巴轻轻旋转,像是不舍得结束这场生命。
慕秋在地上翻滚着,不断地用手抓挠着身上的皮肤,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嘶哑的嘶吼呻/吟。
不远处是石板铺就的小路,小路尽头是拉开的开拉门,左右两边种植着青翠高挺的绿竹还有高大的松柏。开拉门里铺着一张小桌,小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广袖常服的青年。
他看着院里备受折磨的慕秋并不感到震惊害怕,反而唇角带着隐隐笑意,端起一杯浓茶慢慢品尝。
过了一会儿,慕秋才渐渐不在翻滚嘶喊,走进去看,只能看到他胸膛微弱的起伏着,示意这人还活着。
陈明理扬扬下巴:“将那个蠢货给我带过来。”
候在他旁边沉默不语的灰袍人默不作声的上前,将慕秋提拎过来,扔到他的小桌前。慕秋半死不活的只发出了一声闷哼,除此之外连动一下都困难,他全部力气都用在呼吸上了。
原来那药真的不会让人死亡,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慕秋心中怨恨非常,想要将所有的人都碎尸万段,可是他现在连说话都困难,更何谈其他。
陈明理狭长的眼睛微眯,奇特的嗓音有些尖利,道:“你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
慕秋身体反应性的一抖,艰难的趴在地上转了个头,眼睛可以看到陈明理的表情,他微弱的动了动嘴,却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明理不耐烦的将手中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厉声道:“你特么当我是猴子,可以随便耍着玩是吧?”
“不、不敢……”慕秋勉强张了张嘴,舔到一点点茶水,表情立刻满足的像是喝到了玉露琼浆。
陈明理看着他吐露出的粉嫩舌尖,突然轻笑一声,声音充满猥/琐:“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这边几个兄弟可是为了你一句话都很辛苦的在奔走,就用你来安慰安慰他们吧。”
他这话说的含糊亲昵,但是慕秋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表情惊恐的道:“不、不要,我还有用……”
“哦?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慕秋口干舌燥几次张了张嘴都是声音沙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陈明理不耐烦道:“给他一点水。”
旁边有人喂慕秋喝了水,慕秋这才好一点,急切的道:“我知道那山上的防布,山上的各种情况我也都知道,陈大人若是带头剿匪,一定可以立得头功。那个叫宁远的,到时候要怎么办还不是大人你一句话的事。”
陈明理看着他动作缓慢的用手摸了摸下巴,慕秋心中忐忑,一直看着他,害怕他不相信自己,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点夸大撒谎撒谎,我任由大人处置。”
陈明理看着他忽然大笑一声,然后目光爆出一道精光,大声道:“好!好。”
慕秋心中松了一口气,软软的趴在地上喘着气,他感觉身上都是一层冷汗,黏黏腻腻的让他难受。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整个身子却突然腾空,他吓得尖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被陈明理抱起来扛在肩头,柔软的胃部正顶着陈明理坚硬的肩膀,咯的他快要吐出来。
陈明理将他抗在肩膀上,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感觉到良好的弹性,又使劲掐了掐,声音暧昧的道:“在这之间,先让你家大人我爽爽,哈哈!”
“不、不要,求求你了陈大人,不要!”
慕秋嘶声力竭的大喊,并且开始挣扎,他感觉到周围的场景变换,似乎是进了卧室,心里更加恐惧害怕,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陈明理的手臂。
陈明理将慕秋扔在床铺上,表情阴狠的道:“你最好乖乖的让本大人满意了,大人我心情好兴许能解了你身上的毒,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陈明理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慕秋开始脱衣服,慕秋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茫然的看着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眼角划过一丝泪痕。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些!
都怪那个宁远,还有庚三,他定然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还有,还有这个陈明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一定要让你们忘不了我,让你们后悔今天这样对我!
第104章
窗台上放了两个椭圆形的透明的浅口玻璃瓶, 里面放了一半的水,在冬日荒芜的阳光下,发出粼粼光芒。
这玻璃瓶是庚三他们缴获的胜利品, 在金沙城这一带, 没有人不知道庚三和这帮无名山匪的名声,但是外域逃来的匪盗并不知道, 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挑衅。
庚三他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胜利了, 就让他们拿东西来赎人, 没有银钱来赎人的, 都统一发派到另一个山头去做劳力。
这玻璃瓶,便是那外域匪盗带来的。
这种玻璃制品在燕京那边可是奢侈品,平常普通的官员见都不能见到, 只有皇宫里才会有异域前来朝贡进贡的一些,而这些都因为皇上宠爱齐王世子,大部分送给他在齐王府建了一个用玻璃围起来的亭子,就为了在冬天可以赏雪, 夏天避暑纳凉。
可是在这里,能吃饱穿暖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种玻璃瓶, 没有人稀罕这东西,又不能吃,碰一碰就会碎,所以看到黄鹂惊讶的看着这些, 胡秀便带她挑了一两个完整的让她去玩。
黄鹂沉稳又大方的对胡秀道了谢,便双手捧着这瓶子要回去找裴谦。
“哎,你这就走了?”
黄鹂回头奇怪的看着他,眼里茫然的透露出难道我忘记什么了吗?
胡秀笑着看着她,半晌,才道:“算了,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吧。”
黄鹂皱眉:“这个多钱,我还是将银子给你吧,两不相欠!”这人真小气,我们公子要什么,那庚老大还不是乖乖送来了,你还在这里向我讨要人情。
黄鹂在王府呆惯了,知道这人情的事情,是最难得的,跟着裴谦,他们几个也都学了这种清高,不愿意去欠别人人情,大不了,这瓶子不要就是。
胡秀弄巧成拙,黝黑的脸一时僵住了,张了张嘴,道:“……算了,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认真。”
回去之后,主仆两人便找了一些蒜打算来养。
这也是黄鹂听外面寨子里的人说的,给玻璃瓶到一半水,里面放进一些鹅暖石,再将蒜整齐的用绳子马整齐放进去。
蒜是已经发芽的蒜,因为发芽了,不能再吃,做饭的大婶听说夫人要种这个,还特别热心的用袋子给黄鹂装了一大包,并且让她不够再来。
黄鹂一边和裴谦动作,一边笑着和裴谦说这些事情,两人唇角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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