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有点急功近利了。”轩辕黎没有半点欣喜的意思,手里摩擦着扳指,神情漠然。
萧离道,“这不是也为了王爷吗?”
“他是想让我多依赖他一些,可他又怎知,我亦如此?”轩辕黎的话里透着丝丝无奈,心里的热好似冷却了下去。不经意间瞥见四方榻桌上的棋盘,想起了跟陆采文下棋时提及的相国之女,怅然一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考虑一下纳妃之事了?”
萧离看着他,想到甘符曾经也跟他提过,以轩辕黎的声望,想要翻盘,最快的捷径就是联姻,可是两人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男欢女爱,那得伤害多大,下多大决心才能做的事?一时间,不知做何回答,娶与不娶,最受煎熬的恐怕也只是他而已。
半月后,前线传来捷报,戎狄战败,退至漠北,大军不日回朝,可是就在朝堂还在为大败戎狄喜不自胜,对白子夜赞誉有加,劝谏褒奖时,轩辕承突然弹劾白子夜,原因是白子夜在攻打戎狄时,戎狄一城开城投降,但是白子夜进城后竟然干了件骇人听闻的事,屠城!此事太过残暴,有损天威,该贬!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轩辕胤;
二皇子,轩辕承;
三皇子,轩辕黎;
四皇子,轩辕炳(已领便当);
五皇子,轩辕华。
第31章 水来土掩
“这二殿下求而不得就意图毁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小心眼?”甘符翘脚坐在廊下,手里拿着葡萄串,一边吐皮一边说话,眼睛盯视着正在搭弓的轩辕黎,百米外的靶子居然次次命中红心,眼看红心都没有空隙了,他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之前的箭身也被后来的箭头一分为二,强占地盘,甘符惊叹不已,这箭术简直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萧离打了一盆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你不怕隔墙有耳啊?”,把帕子浸湿后拧干了水分,甘符自作多情的以为萧离是给他擦手用的,笑眯眯的伸过手去接,“谢谢小离儿。”萧离自然是躲过一边,蹙眉不悦道,“这是给王爷的。”
甘符神色微变,收回手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很怀疑的问道,“你家王爷的心爱之人被他人告状,就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怎么没事?气得差点吐血,“你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没事吗?”萧离感叹,正想给轩辕黎递上帕子擦擦汗,就被甘符拉了回来,自己先跳了出去,磨拳擦掌的也取了弓箭,展臂拉弓,轩辕黎见状,有一种不屑攀比的意思,把箭扔回了箭筒,站到一旁,甘符站定许久,可是箭在弦上就是不发,而是曼斯条理的跟轩辕黎聊起了天。
“黎王如此高超的箭术竟然无一人察觉,潜光隐耀做的可是极好。”
此时的轩辕黎没有如往常一样被人发现了身怀绝技的紧张感,而是一脸漠然的看着瞄了箭靶半天,就是不发,有些失了耐心,“你瞄好了吗?”
轩辕黎的态度让甘符不禁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果然黑得可怕,这哪里是平日软弱可欺的傻三?不喜不怒,反而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了正色,道,“你与白将军如何恩爱也好,请在您的府上即可,您向来不受重视,势力单薄,还是避避嫌的好,免得人云亦云,说您生活不检点,有辱皇家威严都是好的,万一参您一个勾结将领,培养军队意图叛乱那可就百口莫辩,害人害己了。”
轩辕黎的眼中寒光乍现,“多谢提醒。”
甘符的手已经开始发酸,脸色僵硬,加快了语速,“不谢,幸好看到的是我的人,已经被压下去了,黎王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另外我想提个建议,白将军被弹劾,自身难保,他已无法做盾,您还是另觅武器,抗争一下吧,比如联姻什么的。”说完,实在撑不下去的松了手,箭身飞出,却射在了立靶的桩子上,顿时羞愧难掩,跑上前把箭拔了出来,权当没射出那一箭过。
轩辕黎侧过脸装作没看见,言语波澜不惊,“我自有打算。”
话罢,扔下弓,走向廊下,接过等候多时的萧离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渍又扔回给了萧离,负手而去,萧离转身看了看甘符,甘符窘迫的拿着拔下来的箭,连萧离的目光都不敢直视。颜面尽失,失策,失策。
几日后,传来噩耗,白子夜回朝途中,遭戎狄余孽暗算,打斗过程中失足落马,所幸性命无忧,但是双腿却遭重击,有残疾之忧。双足重伤,治也未知后患,恐不能带兵打仗,在轩辕承所弹劾的残暴之贬还未下诏,自知之明的呈上了兵符,请旨闭门在府内静养至痊愈,而得知白子夜重伤的轩辕黎心忧过度当场吐血,顾不得身体状况便带着萧离赶至将军府。
“夜哥哥,夜哥哥!”轩辕黎一进将军府便马不停蹄直奔白子夜的卧房,在床榻上看到全身伤患,脸色苍白的白子夜是心如刀绞,也顾不得左右的人还有李太医在场,瞬间泪如决堤,扑到白子夜怀里抽泣不停。
白子夜摒退看护的下人,命人送一送皇帝派来的御医,这才抽出空来安抚这伤心欲绝的泪人,还缠着绷带的右手在他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摸,“哭什么?我又没死。”
轩辕黎哭声骤停猛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眼角,鼻涕亮晶晶的挂在鼻翼,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惨不忍睹,让白子夜欣慰之余,他嘴角凝固的血迹倒引起了白子夜的注意力,还未来得及询问,轩辕黎就给萧离使了个眼色,萧离关上门便走到床前。
白子夜不明所以,见轩辕黎抹了把鼻涕眼泪,站起身给萧离让了个位置,满脸的镇定从容,跟刚才哭哭啼啼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心想这小子刚才唱的是哀兵之计?须臾,萧离便一句“冒犯了”解开了白子夜的裤子,把裤腿退至脚踝,认真查看伤势。见到萧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解开绷带露出那一片血肉模糊,白子夜自己看了都有点怵,不禁担忧起轩辕黎的神色,抬眼看去,依旧不动如山,毫不避讳的紧盯着自己的伤患处,只是,脸色有点发青。
轩辕黎的心脏像是被谁猛扯了一把,偏离了原在的位置,骤痛难忍,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忍看,都又不得不看,是他受的伤啊,他为他受的伤。
他紧抿嘴唇,默不作声,直到萧离重新给白子夜包扎好伤口后才急迫的追问,“怎么样?有无治愈可能?”
萧离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伤得确实很重,但是我有把握治愈。”萧离的胸有成竹让轩辕黎剧痛的心稍微好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起来,不似刚才的严肃。
“我有分寸的,怎么可能会一直在坐榻上度过余生?我自由惯了你知道的。”白子夜摸摸被子下的双腿,轻描淡写的说道。
轩辕黎佯装错愕,“哥哥,你说什么?”
白子夜看了轩辕黎一眼,淡然一笑,“我的战功越大,拉拢我的人越多,我们情谊匪浅,要想从你这里撬走我,就肯定会对付你,但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空有将军头衔,我得让手下的将士们知道,我也是一个能与他们生死与共的明主,他日,必有所用。反正轩辕承参了我一本,皇上迟早为堵悠悠众口惩戒我,与其等他开口,不如我主动一点,也让他对我放心,此时我没了兵权,那些人也能消停些。”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即使自己知道,但是从他嘴里听到,还真是让他有所震撼。轩辕黎喉咙微痒掩嘴轻咳一声,有丝丝腥甜在嘴里打转,被他咽了回去,哀伤的责问,“哥哥你这是何苦?办法有其他,为何用最惊险的,拿自己身体作践?”
“我一直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白子夜眼眸明亮的看着轩辕黎,流露出痴爱,一切不用多说,原因自明。
轩辕黎这次是真的湿润了眼眶,眼睛布满红血丝,坐到了床边,拉起白子夜的缠着绷带的手,亲吻过渗出的血迹地方,哑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好的,看着我就行。”
这话说得太过真诚,就似一把温柔的刀在心上刻写着每一个字的一笔一划。
白子夜莞尔一笑,淡淡的说,“我会看着你的,现在,让我看看你嘴角的血。”语气一变,拉着轩辕黎要掩饰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
萧离察言观色的退出房门,轩辕黎戏虐的笑了笑,“我接二连三受惊,被吓得吐了血,嘴里还有些,哥哥可要尝一尝?”说着就撅着嘴凑过去对准白子夜的嘴很响亮的烙下一吻,觉得还不够又连吧唧了好几下,被轩辕黎这么一闹,白子夜就没心情去验证那句话的真伪了,只想赶紧让这轻薄自己的无耻之徒走,自己需要静养。
轩辕黎被白子夜撵出来后,萧离默默的把手搭到轩辕黎的手腕上,“给白将军诊断过了,该你了吧?”
轩辕黎抽回了手,有些烦躁,“我没事。”
萧离也不强求,追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将军府,在沉闷的马车上萧离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问问为什么白将军会屠城?”如果不是屠城,也不会让轩辕承有缝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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