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景成,屋里人都被突然而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萧语嫣看着萧景成还是一动不动,屋外突然进来了两列人,和身后架着自己的男子穿的是一模一样,为首的将刀鞘转下,对着萧景成拱手道:“启禀皇上,王府的暗卫都解决了,二十四名一名不差。”萧语嫣眼神放大了一些,眼前人已经自称为王了,想仔细打量下嚣张至无法无天连皇袍都准备好的人,就听见声旁林琳轻嗤了一声,还想着要示威的萧景成仅这一声就被激怒了,茶杯砸在林琳脚边,鞋袜被热茶浸湿,萧景成的手下也箝着林琳的脖子把人举了起来,萧语嫣一急要去撞人,就听见萧景成的声音:“嫣儿,要是再不到爹的身边来,爹就不能保证会做什么事了。”
春天要走了呢,正是算账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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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入戏太深,看完了戏,心神惨淡中……
66、回合 ...
“嫣儿,要是再不到爹的身边来,爹就不能保证会做什么事了。”萧景成脸上挂的是萧语嫣最见不得的笑,说话的同时,举着林琳的男子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脆弱的脖子被抓的小了一圈,虎口边缘都泛了红,萧语嫣奋力甩掉禁锢自己的手,压着不愿往萧景成走去,萧景成见状收起了即将爆发的不耐,阴阴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林琳也终于能从高空中回到平地上,手一松咳的差点都要断了气。
萧语嫣在还有五步之外就停下了脚步,在萧景成举臂的范围内她都不会轻易靠近,既然原本的位子被踹坏了,那就站在歪倒的椅子旁边好了,好在萧景成对萧语嫣如此的防备并不关心,他现在关心的可是才刚见面就闹脾气的夫人,就算貌合神离了这么多年萧景成一点都没有查觉到林琳在拆他后台的种种小动作,这口气萧景成忍了半年总算能反击又怎么能放过,装腔作势完了马威也下了,现在就等着林琳交代遗言,他就不信押上了萧语嫣的命,林琳还会选站去跟他作对。
“应该说是夫人伪装的太好,还是本相太相信夫人呢?”林琳被男子一拉一推来到了桌边,萧景成依旧作做的抿着茶,头也没抬,如果他抬头就会看到林琳表情千变的一瞬间,茶还没吞下肚林琳已经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柔媚的开口:“景成怎么不说自己自以为是了呢?”都说女人百态,这样的转变让萧景成的茶一下子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看着林琳的眼神像是在问,你哪位?
见惯了林琳面瘫不苟言笑翻白眼不屑一顾甚至见更多的只有一个潇洒的背影,林琳突然换上万事好商量的姿态,这局要怎么下去?萧景成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转头去看萧语嫣,萧语嫣也是有些错愕,还往柱子边躲了躲,不想离这对夫妻太近。
还好林琳的新面貌并没有维持多久,上了年纪平时没什么伸展的脸皮才陪笑了一会很快的就松垮下来,恢复了面对萧景成面瘫的固定模式,脸一垮精神也黯淡了不少,一不小心差点还溜出了一个毫不在意哈欠,天下间能如此无视萧景成的大概只剩林琳了,生死一念仍然不改的气度的确让萧景成很佩服,可一旦想起林琳藏匿在自己身边毫无所觉的那将近二十年,萧景成每记起一次都很得牙痒痒的,甚至到了晚上会被自己磨牙的诡异声响吓的睁开眼睛,醒来后梦里的记忆又重复了一次,三更半夜竟是再睡不下,曾经捞了皇帝半个身家的萧丞相怎么瘦的,连续半年睡眠不足能不瘦吗?这一瘦下,脖子和额角上的青筋又更明显了,藏在那没什么弹性的皮肤下,还是一跳一跳的比萧景成还要更有活力。
“这么多年把本相当作猴子耍,夫人还真是有本事,不过都到此为止了。”萧景成习惯在讲狠话的时候去捻弄唇上的胡子,食指到了老位子却只剩下一片胡渣,想吹胡子瞪眼都没有办法,脑血在微小的血管里狂奔,萧景成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罐胡乱了往手上倒往嘴里塞,救急的药苦,刚吞下去就被电得浑身打颤,萧景成抓了茶要喝,握住了茶杯里头的茶不知何时早被林琳倒了,又一气几颗药完全卡进了气管里,被噎住的人两眼瞪大几乎都要充血了,林琳低喃了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运了一掌把人拍到墙面上,力道之大,萧语嫣躲藏的柱子都晃了两晃,好在,萧景成从壁面上滑下地时,气顺了,药丸吞了,脑子也不热了。
趁着萧景成顺气的空档里我们来说说摸到胡渣有什么好气的?
跟萧丞相一起共事过,一起拜过早朝,在早朝上吵过架,或是在私底下私斗,甚至被萧丞相恐吓过威胁过的人都知道,萧丞相享受虚荣热爱权利,因此萧丞相还是丞相的时候,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永远都是一身红黑相间的丞相袍,萧景成太过清廉连衣服都舍不得买的这种假设就不要想了,对萧丞相来说丞相袍让他着迷,像被万世间的权利支撑着,当然萧丞相用贪污来的赃钱私下复制了几套丞相袍这就不探究了,除了那一身万年不变的装扮,萧景成的另一道特征就是两道浓密的八字胡。
萧景成一辈子对自己外貌用的心思全在那两道胡子上了,萧景成当了丞相多久胡子就跟了他多久,林琳当萧夫人的资历还不如那两道胡子,几十年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厚度,分米不差的长度,萧景成甚至用黄金打造了一把小剪子,每早上朝前都要对着金光宠幸一番才精神朗朗的上轿。而萧丞相最钟爱的胡子就在他诈死那一天,从火场出来时被烧了,由唇角开始全焦了,焦卷的小巧可爱却臭得让人晕眩,萧丞相的胡子从食指的长度变成了两点小胡子落在人中的两头,因此,萧丞相消沉了很久,原本的反攻大业都停摆了下来,歂宣歂瑞也偷得了时间去做更好的准备。
沉寂了半年萧景成复出了,带着用心蓄养半年的八字胡再战江湖。做坏事的时候那熟悉的触感又回来了,萧景成很开心,就像是见了老朋友一般年轻的感觉都回来了整个人是容光焕发,重启的计划,运筹帷幄的快感让他慢慢得意忘形了起来,原本对着朝阳捣乱的小动作,全部一夜升级为攻城的前哨战,更是不下一次去挑战歂宣,虽然大多都失败了但也绊住了从以前就处处搅局的逸王爷,每每想到这里,萧丞相不分昼夜都会仰天大笑几声,抑郁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然而,这顺遂的种种就在宣陵馆被抄封的前一晚萧景成昏睡时随着新战的胡子一起被剃掉了。
谁剃的?不知道。
怎么剃的?不知道。
萧景成以为自己终于睡了个好觉,却不知是被人下了药。林琳潜进了宣陵馆,看过了人质的情况,探了守卫的分布,刚从角落走出就被不长眼的厨娘半路叫去送饭了,怕被看出破绽林琳乖巧的接过托盘往指定的房间走去,沉重的托盘上不是鱼就是肉一点素绿都没有,那诡异的酱醋比例让林琳第一时间就闻出这手上的是萧丞相的口味,萧景成的晚餐,林琳从萧景成的房里退出来的时候勾起了从萧景成那模仿来的诡笑,将手上的粉末拍一拍,是该去找一把利索的刀具来了。
宣陵馆被军队包围的那一天,萧景成是怎么逃出来的,事实上萧景成连逃都没有逃,天还没亮他人就匆忙的离开了,萧先生这么急着去哪?去找假胡子贴了。
萧景成的诈死大火,帮了歂宣一个大忙。
林琳恶作剧剃的胡子,反倒让萧景意外的逃过一劫。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林琳那一刀就不会画在唇上,直接刮在颈动脉上,人都逃了还要等什么军队来个人赃俱获,祸害就是该一刀毙命省的他又去祸害千年。
林琳想起那晚的失误面色不悦,萧景成摸着胡渣脸色铁青。
圆桌两边散出浓浓的烟硝味,大厅里站了满屋子的人,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主子刚刚被人打了,黑衣众正要提刀,外头突然砰了一声,离门边比较近的黑衣卫先跨出门坎去看情况,再回来居然是被丢的进来,萧景成斥了一声,黑衣留了两个人其他全到外面支持去了,随着一声惨叫打起来了,门坎以外的地方成了战场。
屋外打的惨烈,屋里人就冷静多了,说是冷静不如说是静观其变,对于这场面,拥有武力几乎就有了优势,屋里头的人不擅这套,只能凝心等着外头的结果,不知道另一批人的来路胜负难以预测,但是萧景成带的那一批功夫底子个个不错只是智取的程度不高就是了,不过也不是全都那么不机伶,萧景成被拍到墙上去后,一开始牵制住萧语嫣的男子很快的就重新扣住了萧语嫣的喉咙,此时屋里的情况还是偏萧景成一些,想到这里萧景成又得意了几分,却听到一声尖嗓高喊:“皇上驾到。”这么混乱的情况还能这么有架子,来人的确是歂瑞没错,绣有九龙的正版龙袍出现在山寨版的面前时,萧景成泛青的胡渣又跳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