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皇帝气的过去一脚踢翻了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窝囊儿子?”
二皇子咬咬牙,点头称是。
皇帝让他领了几十大板,叫他面壁思过去了。
众人都清楚,这一举动也算是正式宣布二皇子废了,往后就算太子出事了,除非其他皇子死绝了,否则二皇子死也爬不到龙椅上去。
至于太子,因为包庇底下人跟宫女来往,也被责罚两句,小侍卫被责令打五十大板。
众人都说太子捡了个大便宜,损失一条帕子,扳倒一个对手。
但太子隐隐觉得,这事不是巧合。
第9章 注定
一直到深夜,打板子的人才停手。
为了避嫌,太子不敢去看他。
白日里,世子看太子魂不守舍的,就问:“二皇子不是已经失势了吗?太子哥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子道:“你中山王府消息倒是灵通。”
世子道:“昨晚二皇子明面上是因为与宫女有私情被处罚了,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真细细分析起来,有私情这个说法却还是没有解决杀狗的问题,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二皇子的目标在于太子哥哥你,他想搞垮你,却不料你那个侍卫忠心耿耿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太子哥哥你替他保住一条命,他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太子:“我父皇又如何是好相与的人,如此大的破绽他都能视而不见,可见废我这个太子的心思坚定至此。”
世子跟在他身后:“太子哥哥不必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你那十三个弟弟全都成为弃子的时候,太子哥哥就可高枕无忧。”
太子身形一滞,回过头来看这个弟弟,低他一头,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还带着少年的稚气,不解地看着他。
世子:“太子哥哥,怎么了?”
太子眯缝起眼睛打量他:“昨晚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世子淡淡一笑:“不多,只是安排了一个宫女来把二皇子揪出来。”
太子有些吃惊,不得不重新看了一眼苍白脆弱的世子:“这是皇宫,你可知道被人发现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更想问的话,太子没有说出口,中山王的势力,几时扩展到了宫内?
世子道:“不会被发现的,因为那宫女自己会想办法守口如瓶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太子看着一脸纯良人畜无害的世子,突然间背后涌上一阵寒意。
世子背过身去,对着柱子自言自语:“太子哥哥是觉得我的手段太过肮脏了?所以,我也很脏?”
太子最看不得他这幅受伤害的模样,跟在他身后轻声细语哄着他:“如果没有你,今儿个这太子之位上保不齐坐的是谁。我只是担心你,局势变化风云奇诡,我折了就折了,可我是见不得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谁叫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缘分从世子满周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当年皇帝为了表示对中山王的倚重,在宫里头给世子办了抓周。
当时,桌子上放了笔墨纸砚、钱币、书籍叫世子来抓。
世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皇帝问:“世子抓了个什么?”
中山王看了看面前的一切,面部不自觉扭曲到了一块儿:“启禀圣上,世子抓了个太子……”
原来,不知何时,当年也是粉雕玉琢好皮囊的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爬到桌子上面去,他是太子,一般的宫人哪里敢动他,由着他在桌子上爬来爬去。
小世子一见到太子,乐得不行,圆乎乎的手一把揪住太子的衣服不肯放。
太子一见这小家伙喜欢自己,也一把抱住了这个肉球一样的生物。
世子抓周被破坏,皇帝也很生气,过来就要斥责太子,可一瞧两个小人儿头挨着头,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齐齐盯着自己,也便生不起气来了,自己把太子抱在怀里去,要世子再抓一次周。
世子坐在桌子中央,看上去有那么几分不知所措,不管旁人说什么,只是瞪着眼睛吃手指头。
在皇帝怀中的太子突然小胳膊小腿一蹬,似乎也着急的不行,伸出胳膊指了指钱币。
太子指哪边,世子就爬到哪边去。
“钱?”中山王有些气这个不上进的崽子,但转念一想,钱好,要钱好,他不想儿子卷入风云变幻的朝堂局势之中,做个富家翁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也很不错。
谁料,世子把抓到手里的钱朝地上一扔,又那么吃着手指呆呆地坐在原地。
太子又伸手指了指书籍,世子于是又爬到书籍那边去。
书籍却也重复了钱币的命运被扔了出去。
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世子扔出去了,他爬到桌子边缘抓着太子的腿要抱抱,嘴巴里面还吐泡泡。
被皇帝抱在怀里的太子只是伸手拍拍世子的脑袋。
两个小屁孩互相“啊啊”地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还傻乐。
皇帝:“中山王,看来以后世子是要做朝廷的股肱之臣了。”
中山王干笑:“犬子的荣幸……”
官吏:“那世子抓周这事儿该怎么写?”总不能写世子抓到了太子,两人相谈甚欢,如胶似漆。
皇帝:“就写世子抓到了钱币,中山王你意下如何?”
中山王干笑:“极好,极好!”
世子稍微大了些的时候,中山王害怕祸事找上门来,想要把他送到深山里面学道也好,学科学文化知识也罢,总之就是远离是非之地。
可好巧不巧,世子被乳娘抱到街上去玩,不小心冲撞了一辆马车。
乳娘手滑,世子就被抛了出去,四下找也找不着,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听到马车里传来世子的“咯咯”笑。
乳娘大惊,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回府里面搬救兵,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
他们家世子正坐在车内人的腿上安安静静的。
世子:“你是谁,怎么这样眼熟?”
车内那人:“我也这样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世子:“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玩。”
车内那人:“为什么?”
世子:“我爹爹叫我快快回家去。”
车内那人:“怕什么,随我一起走,等你爹爹找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玩过了。”
世子摇摇头:“你不知道我爹爹有京城里最多的眼睛。”
车内那人笑笑:“你却不知道我家有京城最高的围墙。”
等中山王接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们家世子已经成为钦定的陪读,走不成了!
第10章 偷懒
反正这太子对世子是百依百顺的,跟对待自己亲弟弟一样。
再说了世子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叫太子怎么狠得下心来。
太子:“只是苦了那小侍卫,委屈他替我撒谎,还挨了五十板子。”
世子:“他自幼习武,身子骨吃得消。但太子哥哥你要是不放心,我们还是去看一看的好。”
昨晚那事的风头也算过去了,皇帝派来的眼线也走掉了。
两人进了小侍卫的房间,正看到小侍卫趴在床上,身上薄薄地盖了一层被子。
小侍卫见到太子殿下亲自来看他,急忙要起身,,太子上前一把按住他:“免礼了,你趴着就成。”
太子瞥到脚边一件血衣,心里有些惊骇要掀起被子来看他的伤势。
小侍卫摆摆手:“殿下!不可!恐玷/污了殿下的眼睛!”
世子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太子哥哥,这种事情还是叫我来吧。”
太子一脸严肃:“出了这样多的血,叫太医来看了没有,不是自幼习武吗?怎么还打成这样子?”
世子说:“太子哥哥,这又不是真的血,你慌什么?”
太子:“你这话是何意?”
世子:“昨夜我得了消息,差人给他送了些榴莲叫他吃下去。你也知道他,吃下去就全身出汗如同出血。他毕竟是你身边的人,那些奴才见出了血,哪里敢再真的使力气?”
太子拍拍世子的肩膀:“还是你聪明。”
太子又对床上的小侍卫说了声:“我父皇派的人都走了,你也不用演的这么真,起来吧,一起去骑马。”
世子面露难色:“太子哥哥,这样好吗?如果叫有心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你。”
太子:“没事儿,就算我什么都不干,也会有人说我坏话的,由他们说去吧!再说了,不骑马就不能强身健体,不把身体练好,以后怎么抵御外敌?”
拗不过他,三人去了狩猎场。
小侍卫一开始只负责在一边看着,保护两人安全。
但世子身体太差,与太子比赛策马总是毫无悬念地输掉。
太子仰天大笑:“本太子是无敌的!”
世子指了指小侍卫:“倘若我叫他代替我,太子哥哥你可要哭鼻子了!”
太子一听:“笑话!我怎么可能输!你上来,我跟你比!”
小侍卫摆摆手:“不成,不成,卑职哪里敢跟殿下一较高下!”
太子:“叫你上来比,你就上来比!”
世子:“你再这样推脱下去,可要叫太子哥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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