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时锐只草草披上外袍,衣扣都没系上,该挡住的都没挡住……
“堂主!”侧屋里窜出来一人,这人倒是衣衫完好,令狐缘偷偷舒口气。
不对啊,衣衫完好不应该才是正常的吗!谁踏马衣衫不完好啊!
门里传来一声娇笑,一个云鬓散乱、同样一-丝-不-挂的貌美女子软软地瘫在门槛上,嫩藕一般的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红色鞭痕,她却浑然不觉似的,眼神迷离,脸上含着极欢愉的笑,一边看他们打架一边揉搓自己。令狐缘只看见一眼就吓得赶紧转头,结果又看见五大三粗的冯时锐,紧张的都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
李俢然看见令狐缘慌张的反应,心里早就软成了水。来不及调侃他,下一秒冯时锐已欺身前来,顾不得辣眼睛,李俢然上前接招。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那个衣衫完好的男人居然还挺有礼貌,“想学花样多的是春宫图,跑来这里听墙角怕是不妥吧!”
李俢然被他逗笑了:“也比不上两位的好客,都要摒弃杂芜赤诚接待了。”说着他十分嫌弃地扫过冯时锐一眼,马上痛苦地撇过去:“怕是我这一个月眼神都要不好了。”
令狐缘也专心应战,只是这场面实在太过骇人,令狐缘索性闭上眼睛听声辩位,虽说是交战,但是他始终保持与那二人三尺远的距离,生怕碰到什么。
“哇,你这招厉害,改日定要教我!”
不止李俢然不专心,那冯时锐眼珠子早也飞了。“我竟不知武林中还有如此标致的人物,“说着还回头看一眼门槛上的赤身女子,”相比之下这醉红馆的头牌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再胡言乱语,老子把你舌头拔了。”李俢然相当火大,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人,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冯时锐毫不在意,反而对着李俢然也舔舔嘴唇:“性子够辣,我也挺喜欢。”
李俢然和令狐缘同时炸了,顿起杀招。令狐缘这边对上的是那个穿衣服的男人,不用忍受视觉污染,令狐缘抬起一脚就踹飞了他。
冯时锐骂了句“废物”,借机换下那下属与令狐缘接招。观感十分恶心的裸男迎面而上,令狐缘心一抖,转过身位出劈了一掌,赶紧撤力,却听得冯时锐淫邪一笑。
李俢然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一个飞扑把令狐缘拖走,令狐缘原来站立的地方被喷射了一坨不明液体……
即使皮厚如李俢然,也是被恶心的头顶喷火。察觉到那是什么的令狐缘气愤到脸色惨白,招都不知道怎么出,飞身就跳到了屋顶,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身影。
怎又一个人跑掉!李俢然强压下为冯时锐净身的冲动,也跟着令狐缘一起落荒而逃。“喂等等我呀!”
“堂主,属下派人去追!”被踹飞的仁兄一边咳血一边说。
“看他们这身手,你们追得上吗?”冯时锐擦了擦自己的下-身,像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思索道:“我怎觉得这两人有点熟悉……”
外面的太阳实在是有点晒,冯时锐身上也没啥衣物遮挡,想不出来也就不难为自己。他蹲在拍拍男人的脸:“你去查一查这两个人,拿不下就使上酩酊醉,这等绝色,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是。”男人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冯时锐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令狐缘李俢然二人的面容,还有和他们对招时的柔韧身段,刚刚软下去的那处又要精神起来,他把瘫在门口的女子提回去,不多时里面又回荡起淫靡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子被丢给小厮解决,俨然已经没了呼吸。
这厢,李俢然还在苦哈哈地追令狐缘:“阿缘你等等,阿缘别那么快啊……”
李俢然拼命地追,追到小命都去了半条,“阿缘的、轻功……啊,又进阶了?”他瘫倒在河边,看着眼前越来越浅的一点白影,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河上粼粼的水光和岸边柳上的蝉鸣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他。
太气人了。
小王爷思考了一会人生,站起来,长叹一口气,收眉敛目,拍拍衣角,又是那个杀伐果断装逼如风的逍遥王。九章影卫从暗处蹿出,等待李俢然吩咐。
“你们,去寻一种药,先把那雷不要脸的给我废了。”想到那冯时锐看令狐缘的表情,李俢然就邪火暴起,还敢对他的阿缘做那种事,简直可恨之极!真当他李俢然是个怂蛋吗!“怎么废他不用我教吧?”
“是!”影卫应声后就要撤退。
“等等,你们、你们再给我找一些轻功秘笈来。”李俢然揉揉眉心,“阿缘的轻功又上了个大境界……”
“这……”影卫们面面相觑,斟酌着开口,“王爷,您现在练得踏莎行就已经是最好的轻功了,阁主他,修习的也是这个……”
李俢然:“……”
李俢然:“那你们还不快去给我弄死那个雷王八蛋!!!快去快去!!弄死他啊啊啊!!!!”
回到客栈别苑内,令狐缘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腿抖了,当年和萧猎原、葛无辛碎城山生死一战时,腿都没抖过!
李俢然终于追了回来,当即就瘫在椅子上喘的和只死鸭子似的。“啊……阿缘,你又、又丢下我……哎哟、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令狐缘则是看李俢然这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样子,更生气了,别过头不想理他。
李俢然看他通红的耳朵,深觉他的阿缘可爱无比,惹人怜惜,可是开口又止不住的欠扁:“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们也有,没必要为这事生气。”
令狐缘刚要倒杯水压压火,听李俢然一说,吧唧就把杯子捏炸了。
李俢然:“……”
赶紧揉揉他的手:“伤到手没啊?好好好,我的错,我不说了。”
令狐缘默默撇撇嘴:“才不一样……他长得,太恶心了……”
李俢然心想是“他”长得恶心,还是“它”长得恶心?算了,还是赶紧把人哄好罢。
“对对对,是泥坑里的臭石头和天山上玉琉璃的区别,我的好阿缘,别生气了。”
令狐缘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就在李俢然以为人已经被哄好了的时候,令狐缘重重放下杯子叱道:“你难道不生气吗!他、他那样说你!”
李俢然惊呆了。
令狐缘十分嫌弃地看看李俢然,再看看自己,超级凶的宣布:“我、我要去沐浴!”
令狐缘再一次落荒而逃,而李俢然还在呆着,半晌后摸摸自己鼻子:“阿缘这是在,帮我抱不平吗?”
送水的小二过来,就看见那十分贵气的李公子伏在桌上,笑得和个傻子似的。
薄暮降临,夜似轻纱笼罩在别苑的檐角,檐角悬挂的红灯笼与铜风铃轻轻摇晃。终于凉下来的微风撩拨着李俢然的鬓发,李俢然喝完了第四杯茶时,令狐缘裹挟着新鲜的水汽回来了。
李俢然笑道:“阁主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本王可要去捞人了。”说着李俢然发现不对劲,往日这令狐缘虽说确是端正自持、严谨守礼的君子,不至于像他李俢然那般放浪形骸,但像这样浴后还里衫外衫一层一层穿的严严实实,恨不得一丝裸露的皮肤都盖起来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不热么?”李俢然问道。
令狐缘超凶地瞪他。
李俢然怂怂地缩回去,然而嘴角的笑却根本缩不回去,反之,嘴越咧越大,最后狂放的笑声把别苑栖息的喜鹊都惊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这个番外的起因就在这一章:那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实在无聊的本草打算写个小黄蚊练练手,就有了两位正气凛然的大侠偶遇春宫的段子,写着写着发现不对劲,饼越摊越大……就变成现在这个情况了OTZ
小黄蚊突变清水纯爱为哪般OTZ
——
往后翻,今天还有一章→
第5章 共枕
等到李俢然咧着嘴洗完澡,令狐缘房间的灯刚好熄了。
不过这不妨碍李俢然,甚至对于李俢然来说,熄了灯说话,这个中滋味反而更好。
李俢然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进去,借着月色看见令狐缘已和衣睡下。“阿缘怎这早就休息了?”
令狐缘三分薄愠未消,半撑起身子问他:“王爷难道不累么?”
李修然意料之中地看见令狐缘因为起身而被微微拉开的衣襟,还有深可积水的锁骨,默默吞了口口水。
“累啊,”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床沿边上,十分君子地把令狐缘的衣襟拢了拢,“但是我觉得,在休息之前,还是来看看你比较好。”
“我怎么了。”令狐缘坐起身,李俢然眼疾手快十分狗腿地帮他垫好枕头——这等好机会小王爷自是不会放过,垫枕头可以离得多近啊,都能感受到阿缘的呼吸,粗粗算起也算交颈了不是?
李俢然轻声问:“今天,其实吓到了吧?”
被一语中的,小阁主有点震惊,别扭地移开视线:“才没有。”
“还嘴硬呢,”李俢然道,“你看看你今天的行事谈吐,可还有半分沉着冷静一阁之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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