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铁骨铮铮的男儿,爷得拜倒在他之下。
只因,这世上从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坦荡活于这世间,并且自诩清高孤傲。
第12章 逼亲
相爷这一笑,威力可不得了。
青竹摇着扇子看着面前这两个呆若木鸡的侍卫,心里暗叹了一句,面上却还是毕恭毕敬地作揖道:“麻烦两位兄弟通融一声,我家爷是受邀而来。”
潜台词是:光明正大的,可别拦着。
方才态度还十分坚决的侍卫擦了擦嘴,神情还颇有些恍惚:“哦……好,……”
直到轿子落进了自家的院子停驻了,方才那祸国的妖孽施施然踏进了自家的门槛,走的不知踪影,这两人也还未反应过来。
***
青竹兀自打量着将军府上下,问:“爷,你这贸然前来,也不带礼物,将军夫人……丈母娘会不高兴的。”
他熟知沈青泽的性子,便从善如流地用了丈母娘这个称呼。
沈青泽一笑,扇坠打着灰衣小厮的头:“怕什么,你忘了爷同将军的关系了?”
青竹应了声是,便也释然。
将军府对于沈青泽而言,是另一个家。若不是几年前相爷故意同将军有了间隙,逐渐远离,如今怕也不会出现在门口被拦着的状况。如今再论起相爷与将军的关系来,抛去了之前的几年不谈,却也说的上是和睦。
灰衣小厮偷闲拿着眼角瞟了自家相爷几眼,只看见那人的神色似乎是越来越不好,双颊逐渐鼓了起来。
他一双眸子里带着沉沉的怒意,不知道是生哪门子气。
灰衣小厮道:“爷,莫不是这府上景色不好看?”
可将军府虽然略显素雅清淡,布局却极为宽阔壮观。尤其是院中假山湖水,更显得幽静。
相爷道:“甚好。”
灰衣小厮转了转眸,又换了个问法:“那爷是嫌府上人不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嗓音。毕竟这是在将军府,这样公然谈论他们的长相,似乎是极为不妥当的。
沈青泽呵了一声:“甚好,甚好!”
可不是甚好么?
走这条道子,还未有几步,就见那些个莺莺燕燕,大都是丫鬟打扮的样子,捧着茶水低笑打闹着过去。
想起上次在将军府宿醉时候,看见的那群好看的姑娘们,沈青泽就觉得有些添堵。
他蓦地停下脚步,转头问一旁呆头呆脑撞上自己后背的小厮:“将军今年年岁几何?”
青竹道:“二十。”
灰衣小厮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觉得相爷这问话当真是莫名其妙。
分明是把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又怎么明知故问这些极其简单的事情?
沈青泽嗯了一声,敛起白玉扇,垂下眉眼来不说话。
二十。
老大不小了。
相爷蓦地换了口气,道:“知道一会儿见了丈母娘该怎么说吗?”
灰衣小厮肃然道:“喊丈母娘!”
啪嗒。
扇坠再次打上了青竹的头,相爷凤眸微睁:“夸!夸年轻,夸好看,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不开窍呢?”
自诩风流的相爷一展扇子,朝前迈开了一大步,挺胸收腹,整个人都显得气宇轩昂了起来。
青竹在后面直摸头,嘀咕道:“……说的好像爷自己有经验一样。”
明明就是个美人在怀还不敢乱动的怂包。
***
将军他娘是个美人。
不但是个美人,还是个曾惊动天下的美人。
年少执意嫁给将军他爹,后来在丈夫战死后,独自抚养将军长大,可谓艰辛。
对于这么一位女性,相爷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的。但在佩服的同时,也忍不住焦虑。
他喜欢将军,可惜,将军他娘想抱孙子。
沈青泽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觉得这袖子一断,将军他娘这愿望没准儿就全落空了。
唉。
丫鬟传言,将军和将军他娘阮静安在正房等着,相爷就怀着满腹的心事自打那偏门一路走过,见识了这府上不少好看的姑娘,算是攒了一肚子气。
到了正房门前的时候,那一肚子的气就全消了。
只见那木桌旁,坐着一眉眼精致的妇人。她是上了年纪,却仍旧好看,眼角点点细纹,只添风韵。
阮静安这个女人,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身上早就有时光沉淀下来的独特气质。
她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身旁的桌上不知堆叠了些什么,早已积压的极其厚重了,也颇有些凌乱。
青竹陪着相爷,到了门槛处就不动了,在那里安静地当了个门童。毕竟他可不想真的如相爷所说,进去对着那气质高贵的妇人各种无礼。
相爷白了他一眼,也不戳穿自己小厮的这点儿心思,上前一步作揖道:“丈母……夫人近日来可算安好?”
他在旁人面前算孟浪,可在阮静安面前,不敢放肆一分。
毕竟相爷心里总是暗搓搓期待着有一天,或许真的有一天,他能和沐华在一起。虽说男子相好,阴阳不合,可是相爷还是有那么点儿奢求的。
做梦嘛,谁都会。想想就可以,又不费力气。
将军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眉眼似乎捎带着几分不耐,对着相爷询问的目光,又冷冷地偏过头去。
——不理。
沈青泽皱紧眉头。
看这架势,感觉这两个人怎么跟吵架了一样?
相爷心惊胆战地,坐在上头的将军他娘却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满眼堆笑:“青泽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相爷上前两步,任她随意打量。
过了两秒,阮静安满意点头:“不错。若我没记错,青泽这年估计有二十了吧?”
相爷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道:“还没呢,不过十七。”
他还没那么老。
二十这是一个敏感数字。
听到这对话,将军坐不住了,眉眼又沉了几分。身上的冷气跟不要命似的朝外放,哗啦一声站起身:“娘,儿先走了。”
“你站住!”阮静安薄怒,指着想离去的将军,“你瞧瞧,青泽他比你小三岁,就已经红颜知己满天下了。而你呢?成日里在外守关不说,回来一趟,只想气死你娘是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胸膛一起一伏,直喘着气儿,面颊上也浮现了淡薄的粉。
相爷砸吧砸吧嘴欣赏了一下,觉得自己未来这丈母娘真是美人如玉……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偏了,相爷连忙扯回来,正襟道:“夫人这话就错了,我这只算是唐突了旁的姑娘,和将军比不得。”
相爷一边琢磨着这趟的来意,一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情况,心里倒是纳闷的很。
毕竟将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这对母子之间也不该是这么个剑拔弩张的样子。许久不见,应当甚是想念。
他哗啦一展扇子,那洁白的扇身上就出现四个墨色淋漓的大字:沐色撩人。
这浪荡子眉眼舒展,含笑道:“夫人喝的那茶,可是京都外远崖山上采集而成的?听闻说露水是由采花女日升时分便踏上路程,千辛万苦采集的。而那茶叶,更是茶中翘楚,味道虽有些苦涩,却仍叫人念念不忘……”
对付人,相爷擅长。
对付女人,相爷更擅长。
明知道他满肚子坏水,可是那俊秀的脸蛋儿上有了什么特别的情绪,便让人责怪不得。
气氛因着沈青泽的协调而舒缓了许多,相爷趁机给将军使了个眼色,让他将手中的□□放在一旁,先不要动气,坐下来好好说话。
将军紧抿着唇,忍了又忍,这才听了相爷的话,坐了下来。
他似乎还觉得不太解气,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有晶莹的水珠从唇角缓缓滑落。
沈青泽舔了下唇,有些不自觉地盯着将军一直看。
嗯,今天依旧是这么好看。
啪!
茶盏被重重地放在了木桌上,阮静安微眯起眼,道:“还是青泽会说话。若不是你,今日我怕是得被这不孝子给气死!”
沈青泽当场就傻了眼儿了。
我的丈母娘哎,你怕是骂错了人吧?
这位年仅二十,出征数次,战无不胜,算的上是常胜将军。若不是这次因为自己这不成气的相爷,就能捧着军功欢喜回来了,怎么还骂上了?
反观自己,整日花天酒地,宿醉未醒,只做些糊涂事,怎么还把这英勇的将军给比下去了?
相爷这人,肚子里藏不住话。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阮静安垂首:“青泽,你当我是闹着玩的?不孝有三,无后最大……”她怒地将身旁的这些个画纸给掀了起来,那些个雪白的纸张漫天飘扬,在空中慢悠悠打旋儿,“你说说看,战事已定,他竟然还说现不成家!”
一张画纸落在了沈青泽的怀里。
他抱紧了,低下头,捻起认真地瞧着。
画的那女人娴静淑雅,眉清目秀,举止优雅端庄。
相爷猛地明白了这让自己的来意。
因这两年自己花名在外,惹上了那么多的风流债,年岁又比将军小,将军他娘是要把自己拎过来做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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