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韩大人把奴婢救回来,奴婢粉身碎骨不足以为报。」柳初蕾上前一步认真地说道。
「粉身碎骨实在太夸张了,我只是略为施以援手而已,妳现在呆着的不也是湘王府吗?」
柳初蕾低头咬唇道:「那个……最近传闻好像愈来愈厉害了……」
「我的确算不上是一个正常男人了。」韩绮澜苦笑道。
「不,在奴婢的心中,韩大人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柳初蕾急急地说道:「奴婢听说……殿下上次在姬妾们面前欺负韩大人……」
「他一向刁蛮任性。」韩绮澜无奈地说道。
柳初蕾抓着衣摆说道:「之前……之前……殿下和韩大人过夜之後,奴婢特地跟其他奴仆换了差事去收拾床铺时,看见……看见……许多血……」
「殿下於房`事本就不注意,不过我是个男人,又是皮粗肉厚,没什麽大碍。」韩绮澜笑道:「女人生孩子时流更多的血不也活得很好吗?」
「不对,殿下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柳初蕾红着脸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说道:「奴婢……买了一个药膏,听说对於……那种受伤很有用……」
韩绮澜见柳初蕾如此羞涩,要她跑去回春堂里买这些药膏想必是很害怕的,便微笑着收下药膏,说道:「傻孩子,妳不必特地去买药的。」
「因为……奴婢知道殿下肯定不会照顾韩大人的,而韩大人一定又不懂得为自己敷药……」柳初蕾红着眼眶说道。
「没关系,谢谢妳的药膏。」韩绮澜摸摸柳初蕾的长发说道:「别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脸了。」
第26章 十三(上)
十三
偷情对於像闻萧悦这种几乎什麽都是唾手可得的人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月夜街角的客栈里,宫清妍正安稳地靠在闻萧悦□□的怀抱之中,玩弄着他柔软的长发。
「清妍,最近……太子殿下的身体还好吗?」闻萧悦突然问道。
「太子殿下一直睡得不安稳。」宫清妍合上眼睛道:「之前听说陛下跟湘王殿下吵得很厉害,然後陛下又晕倒了,之後的情况就一直反反覆覆,太子殿下常常都要在宫里守候着。」
闻萧悦望着窗外的月光,一言不发。
「你知道陛下为什麽会跟湘王殿下吵起来吗?」
「他本就我行我素,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闻萧悦难掩厌恶地说道。
「我听说湘王殿下好像是跟陛下的臣子有了什麽见不得光的关系……所以陛下才那麽生气的。」
「这些事情别去打听,免得污了妳的耳朵。」闻萧悦低声说道。
宫清妍红着脸抬头看着闻萧悦,自己深爱的男人就在触手之间,他虽然外表矜持高傲,可是对待自己却是如此的温柔体贴,简直是每个少女的梦中情人。
「对不起……」宫清妍轻轻地握着闻萧悦的手,说道:「我知道你跟太子殿下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却……跟你一起背叛了他……」
闻萧悦的脸容有点僵硬,他说道:「我心甘情愿的。」
宫清妍聆听着闻萧悦的心跳,只觉得他的心跳好像有点加速,她以为对方是愧疚而已,当下说道:「如果……现在我可以为他分忧的话……」
闻萧悦伸手梳理着宫清妍的长发,说道:「清妍,在感情方面妳是无法补偿他的,但其他方面……」
「什麽方面?」宫清妍抬头问道。
闻萧悦轻咳一声,说道:「现在陛下`身体不佳,恐怕……」
宫清妍却在想另一件事,她说道:「太子殿下登基之後,恐怕你我也不能常常见面。」
闻萧悦说道:「现在国库空虚,妳嫁给太子殿下的嫁妆也替陛下解决了燃眉之急。」
宫清妍这才恍然大悟,说道:「祖母临死之前的确给我留了一大笔钱,除了我之外无人能够使用,反正我在皇宫里也用不着,如果可以全都转赠给太子殿下的话……」
闻萧悦低头凝视着宫清妍天真的脸容,终於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陛下病危,最近牧似云和牧流风都在宫里随时侍候着,牧流风少了来找韩绮澜,韩绮澜也乐得清闲,甚至还在跟柳初蕾玩斗蟋蟀。
这天,韩绮澜沐浴过後刚准备在软榻上看书时,却看见一人从窗外探头进来,说道:「韩绮澜!」
「殿下?」韩绮澜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卷几乎掉到地上。
牧流风爬进窗里,舒舒服服地蜷缩在韩绮澜的怀抱中,然而他本就长得高,这一蜷缩未免显得不伦不类,而且压得韩绮澜骨头都要散架了。
只见牧流风精神颓靡,但仍然不忘蹭蹭韩绮澜的胸口,抱着他说道:「本王好疲累。」
牧流风身上传来浓浓的药香,韩绮澜问道:「陛下的情况怎麽样?」
「不太好。」牧流风含含糊糊地说道,韩绮澜知道陛下大限之期就在这几天了。
「韩绮澜……」牧流风埋首在韩绮澜颈边,说道:「如果真的要跟兄长大人对决,本王很怕会伤害到他……本王欠了他许多,也许本王死了会让他更高兴吧。」
韩绮澜本想把自己为他备好的底牌告诉他,如此一来牧似云应该不会受伤,但听到牧流风直到此时此刻还珍重着那个冷酷无情的兄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心头,他低声说道:「自古以来,兄弟为了帝位而自相残杀也是常事,殿下只有狠下心肠才可以。」
怀中的牧流风身体变得僵硬,他抬起头凝视着韩绮澜,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杀掉兄长大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绮澜回答。
牧流风狠狠地推开韩绮澜,怒道:「你怎麽能够这样说!」
韩绮澜微笑道:「下官只是以事论事而已,太子殿下既然对殿下不仁,殿下也不必对他有义。」
牧流风站起来气得全身发抖地说道:「那可是本王的双胞胎兄长!」
韩绮澜也跟着站起来说道:「太子殿下先把司家小姐送到殿下床上想要殿下迎娶弃女为王妃的,又派黑衣人来刺杀殿下,这种兄长真的值得殿下为之倾心守护吗?」
「闭嘴!」牧流风一拳打向韩绮澜的脸颊,韩绮澜应声倒在地上。
牧流风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扶起韩绮澜,只见对方的左颊已经肿起来,嘴角不住沁出鲜血,牧流风是很清楚自己下手轻重的,见状便生气地说道:「你为什麽不躲?」
「殿下是君,下官是臣。」韩绮澜平静地回答。
牧流风的手有点颤抖,眉心不住在跳动着,他站起来把韩绮澜甩到地上,转身就大步离开`房间。
韩绮澜不止是脸颊发痛,连脑袋都开始在剧烈发痛,如同有人同时把几十根针刺到他的後脑里,就在他失去的知觉前的瞬间,他很清楚地了解,自己再度醒来时也不会再有那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
事情发生得非常迅速。
就在盛夏的那一夜,陛下在蝉鸣声中驾崩。
兄弟俩虽然还跪在陛下的床边,但他们都明白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在活动,陛下的遗旨里当然是把帝位传给太子殿下牧似云,可是谁都知道牧似云对牧流风痛恨至极,牧流风是一定会反击来保命的。
然而牧似云当然早就有打算,陛下死前缠绵病榻,根本没有能力清算闻萧家,所以闻萧家的权力依然极大,而现在闻萧家的家主就是闻萧悦,太子妃代表的宫家又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是一定会战胜的。
他,可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兄弟俩总算从父亲尸体的旁边站起来,牧似云转头看着牧流风,眼中浮现残酷的笑意,他等了这一天已经有五年。
「人来,拿下牧流风。」牧似云充满信心地说道。
牧流风背负双手安静地站着,却没有人上前拿下他。
牧似云脸色一变,今天皇宫里里内内都是闻萧家的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闻萧家的人一定会前来捉拿牧流风的。
「兄长大人,这不是你的天下。」牧流风淡淡地笑着,全然没有平日那些刁蛮任性的姿态,俨然有几分先帝凛然的气势。
「闻萧悦!」牧似云大叫一声,他老早就命闻萧悦在门外守候着。
闻萧悦缓缓地走进来,他依然长身玉立,冷峻的姿态恰如玉树临风。
「拿下牧流风!」牧似云指着牧流风叫道。
闻萧悦缓缓地走到牧似云身边。
周遭安静得彷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被清晰听见,一众太监宫女都屏息静气,生怕一作声就是杀身之祸。
牧似云看着闻萧悦一步步走近,他跟闻萧悦从小相识,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向自己走来,带着各种的表情,快乐的丶悲伤的丶难过的丶压抑的丶温柔的丶宠爱的……
却不曾有过如此陌生的瞬间。
闻萧悦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和疏离,彷佛他们俩从未认识过。
牧似云不自觉退後半步。
闻萧悦抽出长剑,架在牧似云的颈边,轻轻地说道:「似云,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皇帝的。」
闻萧家已经向牧流风投诚,之前墨珑用了大笔钱收买朝廷里的大半官员,大家被先皇高压统治多年,又恐惧太子殿下会继承先皇的铁腕手段,所以为了利益都投向牧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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