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洵捉住祁瞻的手,深深看了一眼,才离开。
看着温洵离开,祁瞻笑容微收。温洵虽然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作为枕边人,祁瞻还是看出来自打他们到了瑞安,温洵十分紧张。可是温洵不愿袒露,祁瞻也没办法强迫他坦白,那么自己只能去寻找答案了。
祁瞻在街上随意地看着逛着,这一天并没有遇到特殊的人或事。
第二天就是除夕夜了,下午的时候温洵便被召进。而祁瞻再一次出了门,这天祁瞻准备去远一些的地方。
从走到这条街上的时候,祁瞻就发现了这条街上不一样的地方,没有别处张灯结彩、贴对联桃符,有些许的萧瑟凄凉,路上的行人都很少。店铺或者院门前有三三两两坐着些人,在看到祁瞻走到这条街上时,偶有人瞥向他,然后又移开了视线。
祁瞻继续向前走,他感觉到自己身后缀了一个人,一直到自己快走出这条街的范围,那人还在跟着自己。
祁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人脸上神色激动,而后单膝跪地,用极为尊敬的语气对着祁瞻叫了一声——
“主上!”
第8章 第八章(3.6小修)
温洵这天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晚了,同僚们拉着他叙旧喝酒,他完全没办法脱身,等回了住所都已经过了亥时了。
朝着卧室走去,温洵发现房内的灯还亮着,赶忙进门就看见祁瞻的确没有睡。祁瞻半倚着床,披着外套,随手拿了一本书在看着。
温洵急匆匆地走过去,边走边说着,“阿瞻,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温洵坐在祁瞻身边,脸上堆着笑,希望得到祁瞻的谅解。
祁瞻放下书,端详着温洵,而后伸手帮温洵摘下了官帽,“没事,还没有到子时,我们还能一起守岁。快把衣服脱了,来床上暖一会儿。”
温洵脱掉外衣,缩进被窝里,祁瞻搂住他,又把他冷冰冰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帮他捂捂,去掉从外面带来的寒气。
因为屋里都有烧炭火,没一会儿温洵就暖和了起来。祁瞻于是放开了他的手,继续拿起了书看了起来,而温洵就窝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着。偶尔两个人还低语交谈着,但最终,温洵敌不住睡意,枕着祁瞻的颈窝就睡了过去。
看温洵睡着了,祁瞻把被子往上面掩了掩,又摸了摸他因为酒意而微红的脸颊,而后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
房里的刻漏又漏走了半个时辰,温洵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祁瞻把他从怀里轻放下,穿上外衣去了厨房。约摸一刻钟之后,街道上响起了家家户户的爆竹声,子时到了。
温洵被这热闹的声音惊醒,醒来发现祁瞻已经不在,他正准备起身去找,祁瞻就已经用托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饺子推门而入。
“别起来,就坐着吃。”
祁瞻端了一碗给温洵,“新年快乐,阿洵。”
这样难得的温情让温洵一下子红了眼,停顿片刻,回道,“新年快乐……阿瞻。”
温洵端着饺子碗,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就看着祁瞻在那动作。
祁瞻摆好东西,转过身来却发现温洵还没有吃,笑问:“快趁热吃,愣着干嘛,怕我做的不好吃么?”
温洵回过神来,连说话都带着点哽咽的气息,“不是的,我这就吃。”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吃着饺子,忽然温洵似是咬到了什么东西,吐在手上一看,原来是一枚铜钱。
祁瞻笑着打趣,“运气这么好,看来阿洵今年定然能心想事成。”
原本这种事情就是讨个好彩头,但是祁瞻的话仿佛给了温洵一剂定心丸,他自己都莫名笃信今年他一直想着的事情一定会完成的。
“谢谢阿瞻的祝福,我一定会的。”
两人吃完了饺子,祁瞻收拾了碗筷,而后问道,“要和我出去放爆竹吗?”
温洵点了点头,就套上外衣,和祁瞻一起拿了爆竹出去门外了。
挂好了爆竹,祁瞻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火线,然后快速走回门口温洵站的地方,双手捂住了温洵的耳朵。
爆竹噼里啪啦地响着,而温洵隔着祁瞻的双手听的并不真切。
在平常的生活里,祁瞻就一直很照顾着温洵,但今天的祁瞻格外温柔。温洵快控制不住自己,他也不想控制了。于是双手环上祁瞻的脖子,双唇贴住祁瞻的嘴唇,献上了新年第一个热情的吻。
爆竹声渐消,祁瞻的手也从温洵的耳朵移到了他的脑后和腰间,把温洵紧紧地贴向自己,像一对真正的伴侣那样,深情相拥、接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又气喘吁吁地分开来,但是额头却依旧贴在一起,双双平复着因为接吻而剧烈的喘息。
祁瞻很满足地笑着,“好了,爆竹也燃了,娇也撒完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温洵眼睛闭着,嘴角翘着,轻轻“嗯”了一声,任由祁瞻牵着自己回到了房间去睡觉。
两个人各自脱去外衣,安静地相拥着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一夜好眠,无梦。
大年初一,两人一直睡到自然醒,已然是日上三竿。洗漱完毕之后,家仆来报,说是有人上门拜年。温洵让家仆把客人迎进门来,客人正是当初同与温洵追随皇帝南征北战的两位同僚。
温洵在大厅招待同僚,三个人喝着茶聊聊天,而祁瞻也一直没有出现来打扰到他们。直到祁瞻一次偶然路过大厅门外,被其中一位眼尖的同僚看见了,这位满怀好奇心的客人问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东庾侯,不知这位是?”
第9章 第九章
问话的这位叫程秋,也是当初皇帝座下的智囊之一,和温洵曾经一起出谋划策配合甚佳。论功行赏的时候也被封了个千户侯,这位程侯爷闻名朝野的就是他的那双“千里眼”。被他看到了,温洵便没办法不介绍祁瞻了。
温洵走到门外,看见祁瞻并不是很忙,于是便叫住了他:“阿瞻。”
祁瞻向温洵走来,温洵牵住了他,带着他走到厅中。温洵还没有开口介绍,程侯爷便说话了,“这位,想必就是东庾侯府上那位被藏了六年的娇娇了吧?”
温洵被这扑面而来的揶揄给顿住了脚步,但是东庾侯是谁,温洵立即就回敬了回去。
“看来程侯很是悠闲,居然开始打听别人后院之事了?不如我去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派您……”
“哎呦我的东庾侯,我可说不过您,饶了我吧。”
温洵抿着嘴唇,浅浅笑着。身侧的祁瞻看着温洵先是被戏弄得耳根都微红了,面子上却不漏一点痕迹地反击了回去,而后又是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祁瞻了解了,温洵和这些同僚们的并肩作战的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是无比珍贵的。
祁瞻轻轻挣开温洵的手,对着两位客人,郑重地作了一个揖,自我介绍道:“在下祁瞻。”
程侯也并不是真的来看笑话的,看祁瞻也通了姓名于是乐呵呵地转移了话题,和同僚聊了起来。
温洵拽着祁瞻的手走出了门外,忙解释着:“程侯就是这么个爱捉弄人的脾气,阿瞻没生气吧?”
温洵的掌心都微微有些汗冒出,仰着头看着祁瞻。
祁瞻笑了笑,捏着温洵的纤细的手指,“没生气,我哪来那么多气好生的。”
温洵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指和祁瞻的紧紧扣着。
祁瞻却一根一根的把温洵的手指掰开了,边掰边说着话,“快去,客人在等你,和我腻歪着什么样子。”
温洵听话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祁瞻,才转头回到厅中。
许是旧友多年未见,三个人前前后后一共聊了一个时辰多,两位客人才离开。
送走了两位同僚,温洵转身去书房找祁瞻。就看见祁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破旧的书籍,在那里很是认真地看着,连温洵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温洵脚步很轻地走到祁瞻身后,本想偷偷拍一下他的肩膀,却在这时,祁瞻发现了温洵。他转过头有些凶狠地瞧了一眼温洵,同时猛地合上了书本,残破的封面颤巍巍地盖住了里面的文字,温洵只隐约看见了寥寥几个“阙”“虞”的字眼。
温洵便假装没看见,依旧像往常一样神色不变地和祁瞻打招呼。
“阿瞻,等过几天热闹了,我带你在瑞安逛一逛好不好?”
祁瞻面色恢复正常,随手把书收在了抽屉里。然后拉过温洵,让他和自己挤在同一张椅子里。
“就不等人多再逛了,那就太挤了。”
“好吧,那明天就去?”
“嗯。”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穿着很厚实的衣服牵着两匹马,带了些许细软就出门了。
温洵住所在瑞安的东坊,他们准备顺着逛完南坊和西坊,然后从西门出城,去向瑞安城西北处的山上看看风景。
那座山是瑞安城附近最高的山峰,前人名曰傲然山。冬季的傲然山积雪久也不化,虽然寒冷,却别有意境。
没有着急的事情,两个人就骑着马慢吞吞地前行着,等到了傲然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快傍晚了。他们不打算这时候上山,于是在山脚下的那个小客栈里点了一间上房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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