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也没遇到无极门的人,也不见通道有分岔路口,傅秋值只好继续往更深处走下去,直到走到尽头,眼前只是一面被粗糙凿过的石壁,也不见任何石屋石室,难道无极门只是一条亮着火把的通道?还是刚才的黑衣人骗了自己?
傅秋值不禁懊悔,不应该手下留情的,他怎么能轻信无极门的人呢?
往回走了一小段,傅秋值仔细的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物品,果然,他发现一支火把摆放的角度与其它的不同,这只过于倾斜了点,似乎有人没放置好。
他伸手轻轻握住火把的木柄,往上拔出一小段,面前的墙壁忽然旋转过去,连同他脚下的一块石板,眨眼间人就来到了原来的石壁后。
这里也是一条通道,跟刚才的相比除了略窄一些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傅秋值更小心的走着。这段通道不长,很快他就看到一个没有门的石室,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黑衣人在走动。傅秋值放轻脚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石壁,上面打磨的比较粗糙,有许多的石块突起。他的身影犹如鬼魅,没发出任何响动人已贴上石壁顶部,手捏着石块,如同壁虎一般在顶部游走。
靠近那间石室,傅秋值看到里面燃着数十堆火,火堆周围摆放着大小不一像是石块般的东西,还有两个人在里面走动巡查。
傅秋值自石壁上抠下一块石头,像是在掰一块豆腐,往地上一扔,果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一人道:“外面是谁?”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又对另一个人道:“我出去看看,你看着。”
另一人道了声“好”。
脚步声渐渐走近,那人走到傅秋值身下,左顾右盼一番,奇怪道:“没人啊,刚刚是什么声音?”正要回去,不经意的一抬头,只见一个红衣白面的年轻人正贴在石壁上盯着他,长发漆黑,衬得那人脸白如纸,发丝垂落下来,几乎要挨着他的头顶,在昏暗的火光下如同山中鬼魅。
他的瞳孔倏忽间放大,张嘴大喊了一声:“有鬼啊!”头顶的人出手如电,一把锁住他的喉咙,将他拉上了壁顶。
石室中的人听到同伴的喊声,赶忙出门查看,眼前除了那条笔直的通道并无人影,连他的同伴也不见了踪迹。“老徐!”他喊道。
那声音在石洞内荡出无数回声,却不见有人回应。殊不知他的同伴老徐此刻正被红衣人紧掐着脖子,在他头顶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
傅秋值手上用力,直接把手上的人的脖子拧断,底下的人听到‘嘎巴’一声从头顶传来,还未来得及仰头,就被一个东西仰面砸倒。砸他的正是已被扭断脖子断了气的老徐。
傅秋值跳下来,一脚踢中正在惊恐中的人的心脏,那人便晕死过去。
“得罪了,”傅秋值一脸歉意的看着两个软如烂泥一般的黑衣人,径直走向那个石室。
方才就看到石室里点着数个火堆,走近一看,那火堆都架在半人高的石台上。石室内约莫有十座这样的石台,石台被中心的火堆烤的炽热,火堆周围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玉,在暖黄的火焰映衬下,发出或温润或清透的光泽。
这个石室是专门用来烤玉的?古话道:试玉要烧三日满。无极门这是要网罗天下间最好的玉吗?可他们为何不直接把玉丢进火堆里烧炼呢。当日阮珂说玉里有秘密,还是说这秘密会在火下显露出来?
傅秋值在这十个石台前转了一圈,每块玉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可惜,没有一块有异常,也没有发现禅头玉。看来阮珂还没有把禅头玉带进来,傅秋值心道。
眼看石室也没什么其它可探究的,傅秋值又沿着原路返回,到了那面石壁处,依旧把那支火把往上拔出三分,石壁旋转,眨眼间又到了最初的那条笔直的通道。
傅秋值仔细观察石壁上的火把,果然发现了规律,每隔七支便有一支火把倾斜的角度较其它的稍微不同。他走到一支歪斜的火把前,轻轻拔出一点,又到了另一处通道。
这处跟之前藏玉的那条通道不同,它几乎不能算是通道了。不再是灯火通明,而是一片阴暗,入鼻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许多年没有见过天日的木头一般,潮湿而陈腐。两边一间间黑洞洞石室的用手臂粗的铁栏杆挡着,隔着很远才有一盏油灯嵌在墙壁上,使人一眼看不清究竟有多少间这样的石室。
这应该就是无极门的牢房了,不知道楚恒会不会被明堂的人带到这里来。
傅秋值贴着铁栏杆行走,一边往里望着,可那油灯火小如豆,能照见的范围实在过于狭小,牢房里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小声喊着楚恒的名字。
走到一间牢房前,傅秋值探着身往里瞧,忽然感到腿上一紧,低头看去,一截枯槁如白骨的手从栏杆间伸出,正抓住了自己。那手实在不像正常人的,皮肤皱得满是褶子,包着马秸秆般细瘦的手腕,倒像一只鬼爪。
傅秋值眉间一皱,就要挣开那鬼爪往后退去,谁知那爪子虽纤细,却十分有力,任凭他使了再大的力气也没撼动那条腿。心中暗道这人不好对付,手上出招,‘飞花玉莲手’划出一道道残影,袭上那只鬼爪。
栏杆后的人果然放开了他的腿,五指微曲若钩,迎上了傅秋值的道道残影。
傅秋值与那只手飞快过了几招,还未找出那人的破绽,就被一把扣住了脉门,不禁大吃一惊,“你究竟是何人?”师傅说过江湖上没有人能接住弄月山庄的‘飞花玉莲手’,唯一能打败它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失去了音信。这人却仅凭一只手就能胜过他,这样的武功,又怎会出现在无极门的地牢里?
那栏杆后的人粲粲笑了一声,窸窸窣窣似乎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抓住铁栏杆,一手扣着傅秋值,从阴影里露出一张苍老可怖的脸。“哈哈,你使得是飞花玉莲手,你是荀摩崖老儿的徒弟,没想到啊,十五年后我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会是他的人。”
傅秋值闻到他身上一股粪便的骚臭味,这人竟已经在这石牢里待了有十五年之久,其中折磨,不敢想象。好奇问道:“前辈认识我师傅吗?”
“哼,岂止是认识,我跟他,那可是渊源颇深!他的飞花玉莲手还是在我的指点下琢磨出来的!你既是那老儿的弟子,我问你,这十五年来他过的怎么样?可跟你提过一个叫圣手叶桐的人?”
“师傅老人家很好……”傅秋值顿了顿,师傅平时说话没个正经,即使提起过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话,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那老人见他面有犹豫之色,冷哼一声,道:“他怎么说的我?你若不说真话我叫你瞧瞧我的厉害!”
傅秋值小心翼翼道:“师傅跟我们说,圣手叶桐……为人心狠手辣,独创的‘千指摘花’……更是歹毒至极,叫我们不要学习前辈。”
那牢里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他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救他,叫他死了算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傅秋值暗想,这位圣手叶桐想必跟师傅有什么恩怨,但似乎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心里打了个转,道:“师傅说前辈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他也曾找过,可惜没有找到,他以为前辈遁入深山归隐去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无极门中?”
“哦?荀摩崖还找过我?”那人又高兴起来,干脆松开了制住傅秋值的手,面带喜色道:“算他还有点良心!”随即想到了这十五年的遭遇,又沉下脸色,怒道:“什么狗屁无极门!卑鄙门还差不多!他们让老子替他们杀人办事,老子不肯,他们又打不过我,就用毒把老子毒倒了,弄到这牢中,用天机玄铁制的栏杆关着老子!还不给我吃的喝的,老子整天只能吃些过路的蜈蚣虫子,舔山壁中渗下来的水喝!”
傅秋值目瞪口呆,整天只吃些虫子过了十五年,这老人居然还有命?“看来这牢中虫子还挺补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红了脸咳嗽一声道:“前辈知道怎么能救你出来吗?”
那老人瞪着他道:“只能用钥匙打开那天机玄铁做的锁,不过我不知道那钥匙在何处。”
傅秋值看着旁边那枚正泛着银光的特制铁锁,用内力震去,那锁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都试过几万遍了。”老人叹气道。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尽快找到钥匙来救前辈出去。”傅秋值又道:“对了,不知前辈可曾见到一个个子跟我一般高的年轻人关进来?那是我的朋友,他也中了迷药被人暗算了。”
老人摇头,“我很久没见人来过了,你的朋友应该没被关在这里。”
傅秋值疑惑,不过只要不被关在这天机玄铁牢房里,楚恒应该有办法逃脱。眼下还是去找钥匙,救圣手叶桐前辈出来才是。于是拱手道:“晚辈明白了,前辈暂且保重,我很快回来。”
圣手叶桐摆摆手,从空中捏住一只蚊子丢进嘴里,“十五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你去吧。”
第15章 第 15 章
离开牢房,傅秋值来到另一处石道里,忽然听到前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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