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盼儿在的地方,半斤和八两必定会陪着。”单冀禾迈步往前走,语气不容置疑的继续说道:“今日是盼儿大婚的日子,那院落里人多却未曾见着半斤和八两,想必能陪着盼儿胡闹的,也只有半斤和八两了罢。”
三人笑闹一番,直至走到书房门外,荆南收起脸上的喜色,继而严肃的问道:“将军为何不叫属下去找方才的那人?”
“找着又如何?”单冀禾手背在身后,气势不减,明眸神色深沉,瞧不出来在想什么。
“属下愚钝......”
“今日来的宾客都是与父亲同朝处事的达官,若有事来不了也定会派管事的来送上厚礼,你二人可有印象,今日谁没来?”
荆南和绍北想了想,踌躇一下才不确定的问道:“莫不是......丞相?”
单冀禾点点头,嗤笑一声,语气冷了下来:“正是,丞相与父亲现下是明争暗斗的关系,若这婚不是皇上所赐,怕是丞相连面子都不会给。”
“果真是丞相在那里捣鬼!”荆南一听,顿时有些急了,语气自然大了许多:“平日里丞相爱与太尉大人过不去,今日怎的还是如此?为何不让太尉大人奏上一折?煞煞丞相的势气!”
“若真是这样,怕是会适得其反。”单冀禾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叹口气说道:“如今父亲在朝内虽还有些权力,只是这丞相的长女是皇后,日后十之八九是会立大皇子为太子,若是现下惹了丞相,得权之日,便是父亲受难之日.....”
绍北和荆南听后气的胸膛鼓起,久久说不出来话。
纪遥之独自来了单冀臣所在的宅子,皇上赐给单冀禾的宅子离城安街有些偏远,宅子不大,却也是清净。
等他醉意散了不少,人也到了。
狗儿给单冀臣喂了药,退出屋外将转过身便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都差些扔了。
“嘘......”纪遥之顺势捂住狗儿的嘴,纤长的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等狗儿安静下来才压低声音问道:“冀臣呢?”
“主子将喝了药,这会儿正看书呢。”狗儿嘴得了空子,急忙说道:“殿下若要进去,奴才去通报一声......”
纪遥之低笑一声,好看的眸子也没了方才的黯淡,放开狗儿,手在狗儿头上摸了一下问道:“你瞧着弱冠年都未到,怎的让冀禾派了来?”
狗儿挠了挠头,犹豫一下说道:“奴才也不知的,将军让来奴才便来了......”
纪遥之瞧出了狗儿的拘束,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狗儿手里,柔声说道:“日后,冀臣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要一一与我说,可曾记下了?”
狗儿拿着银子不知要不要收,他是奉将军的命令,这会儿七皇子又这么说与他听,着实让他有些反应不得了。
“下去吧,我与冀禾未曾有什么不同,都只是想要护着你主子罢了。”纪遥之拍拍狗儿的肩膀,示意狗儿可以走了。
狗儿拿着银子,小脸通红,拱手福了个身子跑走了。
纪遥之无奈摇了摇头,见狗儿没了影子后正要推门进去,便听着屋里传来一道柔软的男声:“可是遥之来了?”
那声音温润如水,纪遥之顿时鼻尖一阵酸楚,心脏跟着抽蓄一下。
这句话他等了三年,每日每夜的想,现下终于听着了,却又觉得有些恍惚。
许久不见外面的人进来,单冀臣放下手里的书,慢慢摇着四轮椅到了门边,在一次柔声问道:“可是遥之在外面?”
纪遥之呼出一口气缓了下心情,伸手将门推开。
“果真是遥之。”单冀臣脸上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虽是而立年纪,却有些孩子气。
“冀臣怎的知道是我?”纪遥之把门关好,推着单冀臣的四轮椅慢慢往屋内走。
屋里昏暗的点了几支蜡烛,纪遥之轻皱一下眉头。
“说不上来。”单冀臣拿起方才看了一半的书,未曾管调皮落到肩膀上的秀发,笑了笑说道:“总觉得脚步声有些熟悉,像是时常听得缘故......”
纪遥之看着单冀臣背对着自己,努力忍下想要去抱单冀臣的冲动。
单冀臣腿上的绒毯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纪遥之快步走上前捡了起来,蹲下身正要替单冀臣盖好,却猛地瞧见了单冀臣绅带系着的那块儿碎玉。
玉瞧起来老旧的很,不知怎的只有一半儿,上面刻的字都瞧不清了,怕是扔到地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看着纪遥之呆愣住的模样,单冀臣低头瞧了瞧,随即伸手在碎玉上爱惜的摸了摸说道:“我醒来这玉便在了,对我来说是个珍贵的物件......遥之见过的奇珍异宝多,这碎玉估摸着也瞧不上眼吧。”
“不。”纪遥之眼含泪意却努力忍着,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好看极了。”
单冀禾带着荆南和绍北进了书房,已是到了后半夜,三人却还有事要商议。
“属下那日派去的人昨日来了消息,哈熬果真如将军所想,逃去了边疆小城。”荆南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递给单冀禾后继续说道:“若将军猜得没错,这三年前的两场战役,定是有人从中挑拨。”
“不。”单冀禾未曾去看那张纸条,只是盯着桌上的剑兰瞧了瞧说道:“怕不止是三年前。”
“那是......”绍北和荆南不解。
“你二人可记得那日钰云王说的话?”单冀禾抬头脸色严肃的问道。
“将军是指......”绍北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婉贵妃的事?”
“正是。”单冀禾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怕就怕......这和婉贵妃的事都脱不了干系。”
“属下不明白,若三年前是朝政内有人勾结外挡,可这宫内之事......”
“你们莫要忘了,婉贵妃的事可牵扯到了王爷。”
祈盼醒来的时候只觉后背一阵酸楚,连带着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有些疼,缓了缓神想到什么似得,祈盼倏地脸颊红了,腰上还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在搂着他,祈盼心里抹了蜜般的甜。
只见单冀禾还在睡,俊眉微皱,不知梦里还在为什么操着心。
祈盼手痒,伸出清瘦的手指忍不住在单冀禾有些胡茬的下巴上摸了摸。
他的夫君怎的这般好看?
真想藏起来不让外人看。
正乱想着,祈盼只觉手指传来一阵痛意,回过神便对上了单冀禾明亮的眸子,他的手指也被单冀禾咬到了嘴里。
“将军......”祈盼惊了一下,急忙把手扯了出来。
单冀禾闷笑几声,被子里的手在祈盼腰上挑逗的摸着,将睡醒时嗓音都带了些慵懒之意:“盼儿大清早的,便对本将图谋不轨?”
祈盼心下只觉得是单冀禾在对他‘图谋不轨’,那手都要摸到他难以启齿的地方去了。
“将军休要乱说......”
祈盼从单冀禾的怀里逃出去,翻了个身躲得单冀禾远远地,没底气的说道:“是盼儿瞧着将军还在睡,想叫醒将军罢了......”
“那真是有劳盼儿了。”单冀禾怎的能放过祈盼,紧凑上去身子在祈盼耳垂上咬了咬:“昨夜本将回来时盼儿都睡了,许是本将让盼儿累着了。”
单冀禾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祈盼耳朵上,祈盼像只胆小的兔子将头埋在被子。
怎的将军说话如此直白?
看着祈盼耳朵微红,单冀禾便知的祈盼是害羞了,满足的笑了几声后,单冀禾下地将裹衣穿好,随即猛地连人带被将祈盼抱了起来。
祈盼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立马将手搂在了单冀禾脖子上。
“来人!”单冀禾盯着祈盼的眸子,大声说道:“本将要沐浴!”
语毕,传来两下敲门声,只听福叔缓声说道:“将军,老奴在水里放了些失痛散,想必夫人昨夜定是累了,这药有缓酸祛痛之效。”
福叔备好的浴桶放在屏风后,将走到桶前,祈盼便觉得有股清香悠悠的飘来,估摸着这就是失痛散的味道。
单冀禾只身着着裹衣,祈盼身上滑溜溜的只有一层喜被。
“将军......放盼儿下来罢。”
单冀禾挑眉,看着怀里的宝贝却未有放下的意思:“昨夜本将有些急,本应是洗过鸳鸯浴后在同房,现下可得补上。”
祈盼已是连害羞都不会了,搂着单冀禾的胳膊嘟囔出声:“将军抱着盼儿,怕是不方便洗。”
“有何不便?”单冀禾说着,伸手将祈盼身上的喜被扯了下来,随即便迅速带着□□的祈盼坐进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瞬间将两人包围,单冀禾的裹衣湿了大半。
浴桶不小,能坐下近四个人。
一下水祈盼便挣扎出单冀禾的怀抱,先行躲到了浴桶另一侧小声说道:“盼儿怕累着将军......盼儿自己洗。”
“过来。”单冀禾双臂左右搭在浴桶边上,结实的胸膛在半湿的裹衣下若隐若现,看着祈盼抬起下巴慵懒的说道:“本将不怕累。”
祈盼心中惨叫一声,一手在水上拍了拍,做最后的挣扎:“将军莫不是不疼盼儿了?”
“疼......”单冀禾放在水下的脚摸索到祈盼的,慢悠悠的顺着祈盼的玉足往祈盼腿上蹭,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盼儿是本将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本将为何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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