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瑞瑞是臣子,怎么说,也该是他对瑞瑞“上下其手”才符合常理啊。
仔细回想那天,景霆瑞连身上的甲衣都未脱,而自己则被扒了个干净,身体的各个角落都被瑞瑞摸过了!
“他还舔了朕的……!”想到这里,爱卿的脸颊上又浮现出两块大大的红晕,就跟抹了胭脂似的。
正因为觉得太吃亏了,爱卿决定讨回这笔债。
论体格,他当然不及瑞瑞这般高大英伟。论口才,貌似也是瑞瑞更胜一筹,想要让他乖乖地脱衣服,让自己连本带利地摸回来,恐怕还得请神仙露帮忙。
就是想到这个,爱卿才威逼利诱地让小德子去把这药偷出来,景霆瑞把它锁进太医院的库房了。
“瑞瑞说过,这是春药。顾名思义,便是“春闺”、“春情”之药,就是让人行床笫之欢用的。”爱卿觉得自己真聪明,才几天的功夫,就无师自通了好些事。
他还偷偷地翻查古书,知道春药之类的东西,大多是蛇床子、牡蛎、虎鞭等壮阳的药材配制,对身体并无伤害。
而且那天晚上,他确实也很舒服,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憋得非常难受啦……
“朕要此刻就去青铜院吗?”爱卿知道景霆瑞在那边处理兵部的事情,“不,朕得沉住气,待他吃下之后,再拖个一时半刻的,等瑞瑞熬得难受,不得不求朕出手相救了,朕才露面。想必那时,他是断然不会拒绝朕的了。”
爱卿打定主意,便又拿起奏折,气定神闲地批阅起来了。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小德子回来了,悄声禀告说,他亲眼看着景将军把御赐的饼都吃完了,才赶回来复命的。
“好,你做得好!”爱卿开心得很,哈哈大笑,继续审阅奏折。只是午时暖风阵阵,他又辛苦了一上午批折子,不觉就眼皮打架,以手肘撑着御案,想先闭眼歇息下。
可这一闭眼,不过半刻钟的工夫,就真的睡着了。
小德子没有吵醒皇上,很贴心地拿下皇上手里的朱砂笔,替他盖上披风。
+++++
“唔……”
爱卿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麻痹得失去了知觉,苦皱着眉头醒来,眼前是一本墨迹有点晕开的奏章。
写的是皇家的远亲,四十五岁的永孝王爷,感谢皇帝给世子赐婚的内容。
给到了年龄的皇族子弟赐婚,本就是爱卿的责任,但奏章里各种歌功颂德,尽拍皇帝的马屁。
“疼疼疼!”爱卿想要伸手去擦一擦黄纸上的口水痕迹,可是才一动指头,右手就跟针扎似的,他睡得也太沉了,右臂给压得都动不了了。
“皇上,您醒啦!”小德子肩靠茌一旁的殿柱上,也在打盹,此刻是慌忙醒了醒神,去扶住痛得歪着身子的皇帝。
“是什么时辰了?”爱卿把胳膊伸直着,搁在书案上,好让血气畅行,外头的天色渐暗,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一件事。
“嗯,应当是申时了。”小德子也望了望窗外,紧接着惊叫道,“哎呀,皇上,奴才该死!竟忘了给您传午膳!”
小德子说着,就匍匐下去磕头。
“起来吧,这都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你忘了就罢了。再说,朕吃了这么多糕点,肚子一点都不饿——啊啊啊!白霜糖糕啊!”爱卿突然腾地站起身,绝望地吼道,“难怪朕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景将军!”小德子的脸色看起来比皇上还要糟糕,“皇上,您快点去找他吧!”
“不行呀!”爱卿慌里慌张地走下龙椅,在御书房里团团转,嘴里还嘀嘀咕咕,“瑞瑞现在一定暴跳如雷呢!朕骗他喝了一瓶神仙露呀,啧!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他一定又难受又生气,在心里怨死朕了。怎么还会乖乖的给朕摸呀?”
“皇上,您嘀咕什么呢?”小德子听不清,只是跟在爱卿的屁股后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朕在说,“爱卿哭丧着脸,“景将军一定恨死朕了,说不定朕一过去,就会被他狠揍一顿!”
“这、这不大可能吧。”想起景霆瑞孔武有力的样子,小德子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吞了口唾沫,“景将军向来是最疼爱皇上的,怎么会对您动粗啊?而且,他要是敢对您动粗,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怎么不会?!你又不知道那神仙露有多厉害。那真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浑身像是有蚂蚁在钻啊、咬啊!又痒又麻、又热又疼!唉,这次玩大了,瑞瑞一定不会原谅朕的!”
“这药有这么恐怖?”小德子听着脸色都发白了,赶紧说,“要不,奴才先去青铜院查探一下。景将军武功盖世,说不定早就用内力,把药性给逼出来了呢。”
“对、对。”爱卿赶紧点头,景霆瑞可不像自己,只有三脚猫功夫,他的武功,可都是父皇教的呢,忙不迭地说,“你快去快回!”
小德子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御书房,爱卿一直在原地来回踱步,又挠头又叹气,整个烦躁不安。过了半晌,小德子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回来复命。
“情况怎样?”
“奴,奴才……那边……!”
“出大事了?!”看着小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爱卿脸色大变。
“不……不是。”小德子连连摆着手,“皇上,那边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可能?!”
“奴才刚才去到青铜院,仔细打听了一番。据说,院里的宫人已经将晚饭送了进去,景将军一下午都在书房批阅兵部的公文,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爱卿大失所望,又觉得不可思议,怀疑地瞪着小德子,“难道……他没有吃糕点?”
“这不可能!奴才不仅看着他吃,还等他全都吃完了才回来的。”
“那是……?”
“还是应了奴才的那句话,景将军定是自己化解了药性,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没有来质问皇上跟奴才,所以您也别再忧心了。”小德子说,显然大松了一口气,“这事儿,依奴才看,不如就算了吧。”
“不成!什么算了!弄了半天,朕什么也没得手!”爱卿忿忿不平地想,景霆瑞怕是知道他被下药了,所以吃下去之后立刻就吐了出来,要嘛就是用内力化解了药性,总之,他没有上当。
这口气要爱卿怎么咽下去啊。无论如何,君在上,臣在下,他是一定要”拨乱反正”,把景霆瑞给摸回来的。
“传令下去,朕要摆驾青铜院!”
既然暗的不行,就来明的吧,“打开天窗说亮话”,谁怕谁啊!爱卿颇具气势地一甩衣袖,就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第五章
太阳渐渐地沉落,宽可跑马的青石御道上,倒映着春日的霞光,这副景色如同一幅靓丽的织锦画卷,美不胜收。
爱卿坐在金黄的御辇中,却无暇欣赏此番美景,眼瞅着青铜院大门近在眼前,他方才那誓要“摸回来”的气势,顿时萎去了大半。
在自己“拨乱反正”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对瑞瑞说一声”对不起”呢。
正所谓“先礼后兵”嘛。
“我这不是怕他,只不过……《论语》有云,礼之用,和为贵。瑞瑞是大将军,朕总该……给他留点面子嘛。”
爱卿将手臂收在衣袖里,自言自语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时,御辇突然停了下来,小德子在旁边说,“皇上,青铜院到了。”
“哦、好的。”爱卿赶紧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辇,正欲往那敞开的朱红大门走去,又道,“你们都留在这,不用跟朕进去了。小德子,你也留下。”
——围观的人少,才好说话呀。
“遵旨。”
众人毕恭毕敬地跪下,然后都留下了。
爱卿怀揣着一颗既期待又不安的心,慢吞吞地迈进了青铜院的门槛。
院内的石灯笼已经点亮了,台阶上清扫得一尘不染,想着景霆瑞对属下总是一贯的严厉,爱卿不禁又紧张了半分。
望了望书房的门,是紧闭着的,但虚掩的窗户上透着一抹烛光。
爱卿朝着书房走去,轻轻推了推门,没有上闩,他迈过门槛,屋内挺亮堂的,全套梨花木嵌大理石的摆设。
书架上摆满了兵书、还有一些新制兵器的铁铸模具。
爱卿来这儿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都有一堆的人簇拥着进门,都不知道原来这书房有这么宽敞,还十分地安静。
“瑞瑞?”尽管书案上点着灯,但景霆瑞不在那儿。
“小德子还回禀说,他一如往常地在批阅兵部的公文,哼,根本没有!”这样想着,爱卿就往里屋走,隔着一个透雕着托塔天神的屏风,是一间装饰清雅的寝室,有一张雕刻着君子兰的罗汉床榻。
就算里头没有点灯,爱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榻边的景霆瑞。他深垂着头,弓起着身,肩膀在微微地颤抖,看起来强忍着痛苦的样子。
“瑞瑞!”爱卿大惊,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肩头,并蹲下身子望着他。
“……!”景霆瑞没有抬头,只是他额角的一滴冷汗,掉落在爱卿的脸蛋上,竟如同雪水一般地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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