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木,谁不知道他是皇帝的女婿,大周长公主的夫君呢。宋行安轻轻勾唇,太子的人。
皇帝却阴着脸问道,“是谁?”
礼部尚书还未开口,却听得宋行安问道,“可是梁国质子顾锦川?”
他这一问让皇帝和礼部尚书同时一惊,礼部尚书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宋将军是从何得知。”
宋行安抿了抿唇,“皇上东巡受伤,臣奉命追查刺客的下落。那些刺客大多都是从前范国叛军,十分嘴硬。”他顿了片刻,“皇上乃是微服出巡,知道的也并不多。在臣的再三逼问之下,他们才说,皇上的行踪,都是由这位质子透露。”
皇帝气极反笑,“好个质子,朕留他姓名苟活于周国,他竟想只手翻天来了。”说罢便命令道,“来人!”
“皇上且慢!”礼部尚书及时阻止了他,“即使皇上的行踪是由顾锦川透露。可顾锦川只是一个小小梁国质子,他是从何得知皇上东巡的行踪的!”
皇帝的脸上蒙着暗沉的阴翳,半眯的眼睛如同即将发怒的猛兽。
“且顾锦川本是质子,如何能自由出入于周梁梁国之间。”礼部尚书仿佛是不敢再说下去一般,觑了觑皇帝的脸色。
皇帝却只哑着嗓子说道,“继续说!”
“顾锦川出入梁国,乃是用的、用的右丞的手令和通关文牒。”
“大胆!”皇帝闻之,额角仿佛有青筋凸起,呼吸也起伏不定,已呈暴怒之状。
如此之状吓得礼部尚书磕头直说皇上息怒。
宋行安也跪下磕头,“如今皇上龙体受损不宜动怒,还请皇上息怒。”
“息怒?我如何息怒?”皇帝连连冷笑,“他郑之润是三朝老臣!朕只当他把持朝政,也知他权倾朝野,却也不疑他有逆反之心!”
宋行安看着皇帝起伏的心口上渐渐有鲜红的血迹渗出,忙说道,“皇上的伤口裂开了,快去请太医!”又对着皇帝说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万勿动怒了。”
良久皇帝才渐渐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些悲凉的神色,“顾锦川在哪儿,朕要亲自问他。”
太医也赶着前来,“皇上伤及心神,加之伤势反复,不可再劳心费神了。”
皇帝却只颓然地挥了挥手,“把顾锦川带来吧。”
皇帝不顾伤口裂开,一个人询问顾锦川许久。宋行安离开皇宫时看了看天色,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了。
顾锦川下狱。
不出半个月,郑家的党羽被冠以各种罪名流放下狱。郑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局面岌岌可危。
在对这些党羽进行情理拔除之时,一份名单浮出了水面。是关于郑家党羽的名单。
便有官员以这份名单为由弹劾右丞官官相护自成一党,私收贿赂保荐官员。
押送监丁秋木更是将关文公示天下,给予郑家最后的沉重一击。
“朕念其年迈,感其功劳,不忍加之死刑,革去郑之润所有职务,流放边关,永世不得回京。”
一月之后,已到盛夏时节,闷热了许久的天气终于迎来一场雷雨。而郑家的最后靠山郑之润,随着一声闷雷,远去了流放之路。
因郑家的缘故,贵妃失宠,封王之事也一再搁置。
白修隐手握军权自是不怕,太子便更不用说。白修临却是着急了。
他只能奔波于为郑家洗罪之事,知道顾锦川是其中关窍。便在狱中寻得他,却见他衣冠齐整,一派淡然处之之态,丝毫没有下狱的狼狈不堪。
他怒道,“右丞那样谨慎的人,怎会将自己的手令和通关文牒给你!我郑家也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反咬一口!”
“可通报消息却是你们让我做的啊。”顾锦川轻轻一笑,眼底却尽是谋划与算计,有如一条毒蛇,你以为能驯服他,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反咬一口,脱身也不得。
他咯咯一笑,“怪就怪右丞年迈糊涂,就连什么时候被人偷去手令复刻也不知道。”
白修临眼睛一瞪,“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
见顾锦川的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他知道翘不出他的话来,他又劝道,“你若能松口为郑家平反,我可保你不死。”
却未想到顾锦川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仿佛不屑,“保我不死?四殿下若有这份心,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里有人讨论剧情了好开心hhh谢谢小伙伴们啦
第50章 封王
白修临还没明白过来顾锦川的意思,便得到消息说前朝礼部尚书又参了他一本。
“皇上重伤未愈,虽源于郑家,只是臣疑惑,郑家人未跟随于皇上身边,怎会如此清楚皇上的行踪,导致叛军有可乘之机。”
话虽没说完,矛头却直指白修临。跟随皇帝出行的人不过是些侍卫、宋行安还有白修临,而唯一跟郑家有联系的,便是白修临了。
皇帝本是皮肉伤,因着伤势反复,不知怎的倒有缠绵病榻一病不起的样子。病中的皇帝皮肤苍白而身体消瘦,听着礼部尚书的话,只是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用“许是那个侍卫不小心说漏了嘴”塞住礼部尚书的话头。
皇帝虽伤着脑袋却是清醒的,礼部尚书话中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
礼部尚书仿佛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皇上!”
“好了!”皇帝难得重了语气,“丁尚书,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做好你分内的事便罢了。”
这样的语气让礼部尚书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犹自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一心搬倒郑家却不想操之过急,反而让皇帝起了疑心。更何况他是礼部尚书,上次揭发郑之润可以用在押送处的丁秋木做借口,这次可是他自己掺和进来了。
本以为皇帝厌弃了郑家可以连消带打出去一个皇子,不想太过急进。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想要除去,哪有这般容易。
幸好幸好,皇上未曾怪罪。
礼部尚书都能想到的事情,皇帝如何会想不到呢。只是即使想到又如何,难不成告诉天下人,他这个皇帝当得是大臣不忠儿子不孝,就连亲儿子也谋逆于他。那么天下人该如何揣测他这个皇帝呢。
即使白修临有心有参与,他也只能当他是无心之过。不仅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反而还要奖赏他为救自己奋不顾身的勇气。
到了权利的巅峰,能唯一让皇帝在意的,怕是只有这天下人的看法,以及千古的名声罢了。
通风报信的事儿白修临自然有参与的一份,只是前些日子为郑家奔走,一时间倒是忙得忘了撇清自己的关系。
被礼部尚书这样一提起来,不由得又提心吊胆了起来,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
郑家失势他已失去后台,更何况要处置他的是他的亲父皇。
他借着为父皇探伤的由头想见一见皇帝,为自己撇一撇干系。却见内监进去通报一声以后赔笑着出来,
“七殿下,皇上重伤未愈需要好好休息,现在不方便见人。”
白修临咬了咬牙,如今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怕是真的起疑心了。
不忿掉头离去,却一心想着如何为自己脱身,埋着头便撞见了人。
“七弟好巧。”白修泽的声音如何他的人一般骄傲,昂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像只败落的公鸡,“七弟可是去见过父皇了?”
“是你!”只听这声音便足以让白修临咬牙切齿。
白修泽只扬扬眉,提醒他,“是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白修临摒气行礼,胸中尽是忿忿怒气,不由得讥讽,“太子殿下好手段,一番谋划你的位子便稳了。”
白修泽只冷笑,反唇相讥,“哪有什么谋划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一个除非己莫为。”白修临的眼神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太子殿下敢说顾锦川不是你找来的?”
白修泽不疑有他,“顾锦川是你郑家的人,可别诬赖到我头上。”
“诬赖?”白修临也只当他诡辩,“咱们走这瞧吧。”
当白修临还在战战兢兢地担忧皇帝会如何处置他时,封王的旨意却下来了。各皇子中便只有他和白修隐封了王。他被封作赫王,白修隐被封作施王。
白修隐自然不用说,军权在握军功卓著。只是他,这封王的旨意来得太过轻松,让他一时间竟想不明白。
而更大的荣宠是,封王之礼与他的生辰一同举办,喜上加喜。看起来倒是有些风头盖过了白修隐的意思。
白修临只能当做是皇帝并未起疑心,心中却也总存着一份疑虑。
不过这些疑虑在迎来送往的贺礼之间被片刻忘记,迁居宫外王府后反而像是少了许多束缚般,门庭若市的赫王府让他有些得意。
皇帝像是不经意般问道自己身边的人,“修临这孩子最近如何?”
侍卫只生硬地回答到,“赫王府迎来送往,门庭若市。朝臣们的贺礼多得赫王府的仓库都快堆不下了。”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哼一声,“他倒是会笼络人心。”
白修临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前来道贺。郑家失势,党羽也被连根拔起,即使是他封王,也只需走个过场便罢了。可是这些朝臣们仿佛有意笼络他一般,贺礼隆重不说,还变着花样讨着他的好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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