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晔华先是一喜。
还当是生意已经好到了如此的地步。
然后细细问了那掌柜一声,这一听哪里还会不明白,顿时大怒道:“你个蠢货,平常的读书人又怎么会一次性买那么多?定是庄辛延那厮弄得鬼。”
这次的宣纸是他低价卖出,相当于卖多少亏多少。
景晔华压抑着愤怒,他咬牙道:“好你个庄辛延,派人来买我的宣纸,就是让我亏钱而已,我景家还真亏得起,可我不相信你庄辛延能够亏得起。”
于是,他便下令,以同样的方法,派人再买溪山纸的地方,大肆的购买。
既然要亏,就一起来亏。
这样的低价战。
就这么一直的持续了大半个月,
景晔书每日看着账簿,这半个月来,他已经亏了差不多六千多两的银钱出去。
除了亏本卖宣纸的钱之外,还有一半是用来买溪山纸的银钱。
他是日日夜夜算着账簿,虽然没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方,可看着哗啦啦流出的银钱,他到底还是有些心疼。
而此时,他也只能够继续下去,庄辛延能够扛得住,他自然也能够扛得住。
然而。
庄辛延扛的住吗?
他自然是扛得住。
甚至,他愿意扛得时间越久越好。
此时夜里,三人仍旧坐在书房之中。
乔哲一直在打着算盘,清着账簿,拨弄珠算的声音就再书房中不住的响起。
直到片刻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账簿,微微抬头,脸上带着笑意,他道:“这个半个月,我们进账有一千三百六十两银子。”
赵玢瞪大了眼珠,“真有这么多?”
乔哲重重的点头,“就有这么多。”
确认后的赵玢猛地拍了拍手掌,他不住的大笑起来:“我倒是真想见见那景家人知道的脸色,如果他知道我们进账了这么多的银子,怕是会气到吐血吧。”
庄辛延也是上浮着嘴角。
进账。
没错,这半个月在外面来看,他们庄景两家打着对台战,两家低价钱的出售着宣纸,彼此之间还派人大肆收购对方亏本销售的宣纸。
就等着看哪一家先支持不错。
然而。
庄辛延可从没打算干这种蠢事。
在价钱上,他们两家看似是直接降了一半的价钱,可其实,在这个价钱上,溪山纸还是有一些微的利润,虽然很少很少,但绝对不至于亏本。
再来,现在景家纸在外的价钱比他们来的低。
他大肆的收购,在用法子将宣纸上面的景家纸的特有的图纹换成了溪山纸的图纹,再卖给景家那边来收购的人。
虽然改图纹的工序有些麻烦,可是百张宣纸的价钱景家纸的比他们溪山纸低了五文钱。
他们改了图纹的宣纸改头换面,换成了溪山纸再放入商铺,让景家的人以百张高于五文钱的价钱又给买了回去。
如此一来,他们就是想不赚钱都难。
庄辛延说道:“拿出零头赏了辛苦半月的那些人,剩下我们三人平均分了。”
“这怎么行。”赵玢连忙就是拒绝,一千两他们三人分,每人就是三百多两。
半个月赚三百多两,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确实多了些,再说我们也没出力。”乔哲也是说道。
庄辛延却道:“这样的好生意我们可做不长,接下来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可得出大力,说不准也不了好了。”
他的这话可不假。
这次不过就是讨巧,景家真的有这么好对付,就不会在宣纸的生意上风平浪静做了这么多年了。
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僵持,能够决定输赢的就是他再等待着的一个助力,就是上京那边的消息,只是不知道,上京那边何时才会有消息,有得又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这些,都是他没有办法左右,唯独只能够等待着结果的事。
如果成了,所有的事都会变得简单,可一旦没成,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
账上的亏账越来越多,景晔书渐渐的有些不安。
尤其是在工坊的一处,见到已经堆得高高的溪山纸,他就是一脸的阴沉。
这人,有一人走上前,他微微弓腰讨好的说道:“主子,您看这批宣纸该如何处理了?”
景晔书本打算就这么离开,可听着这句话他不知为何,就朝着对方溪山纸的地方走去。
那人赶紧着又道:“溪山纸到底是突然冒出来的,主子您瞧瞧,这纸张差的很,边角还能够看到毛根,尤其是上面的溪山图纹,更是弯弯扭扭,完全就不规范。”
哪知,景晔书猛地将一叠宣纸拿到跟前,他细细一看,脸上是越来越黑沉,尤其是身边的人不住的在贬低着这些宣纸,他忍不住就怒道:“混账东西,这是景家纸!”
同时,景晔书是真的感觉喉间一甜,他咬着后槽牙挤出话来:“庄辛延,你欺人太甚!”
第134章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 景家纸的商铺关了大门,对外宣称着周边的宣纸已经卖完,如今货物正在送来的路途中。
这个说法, 自然只是对外。
庄辛延几人,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景家纸关了大门, 按着说溪山纸的价钱应该能够调上来。
庄辛延却并没有马上这个做。
而是让商铺的人在外贴了一张纸告知这外面的人, 因溪山纸家主家中有喜, 低价的宣纸将持续半年的时间。
在溪山村。
庄辛延望着两个放在长廊上晒着太阳的碳碳和糕糕, 这可不就是他们的喜事么。
可可此时, 斜靠在碳糕的身上, 抓着它的耳朵玩耍着。
清脆的笑声时不时的响起。
庄辛延坐在一边护着他们,他发现可可年级虽然小,手下却既有分寸,碳糕仍有着他折腾, 可他却也不会下重手伤了碳糕。
他单手撑着下巴, 说道:“可可, 你家碳糕哥哥有了伴, 你让它带回来瞧瞧呗。”
哪知, 可可完全不惊讶,他仍旧躺在碳糕身上,他笑呵呵的道:“我知道呀,可可还见过灰灰呢。”
庄辛延这下坐不住了, 他赶紧着问道:“你在哪里见过?”
可可搂着碳糕的脖子,将它抬起来, “在家里见到的,灰灰还抢碳糕骨头吃呢,碳糕可凶了,还不让灰灰吃。”
这下,庄辛延的眼神变了。
望着碳糕的眼神就如同望着一个渣男……不,是渣狗。
自己的媳妇,居然都不分食。
他想起,当时老郎中好想还说,那条灰色的狗瘦不拉几的,肯定是经常挨饿。
这么想着,庄辛延起身,他走到碳糕身前,抬起他的脚,说道:“狗子,今天你不带我们去瞧瞧,就不给你骨头吃了。”
碳糕抬眸看了他一眼,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将脑袋埋进了主人的怀里,摆明了就是想要睡觉的意思。
庄辛延可没惯着它,将它抬起身,想要扛着走出去。
碳糕又高又大,整日的伙食比谁都要来的好,扛在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
走了两步,庄辛延到底还是将这狗子给放下,转头看向带着不接的可可。
他道:“你让爹见到碳糕的伴,爹爹偷偷给你饴糖吃好不好?”
可可张大了眼睛,随意却是低垂着头,双手反背,脚尖点地的摇了摇头。
庄辛延这下倒是奇怪了,以往用这个来诱惑,可可可是没一次不答应的。
他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头,说道:“那两块呢。”
可可仍旧垂着头摇着。
庄辛延又是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正要开口的时候,就看到碳糕对着他的背后疯狂的甩着尾巴,瞧着碳糕这样,在看着可可的小模样,他如何还有不明白,连忙就是说道:“可可真乖,爹刚刚只想试探试探你,你还小,可不能吃多了饴糖,不然满口虫牙不但难看,还要去老郎中那喝苦药。”
正说着话,他便转过身,见到小夫郎得时候脸上带上惊讶,说道:“林其你回来了,正好呢,我刚问可可,他居然见过碳糕的伴,你说走运不走运。”
林其笑得是一脸若有所思,他走上前,捏着男人的脸颊,轻声得说道:“你给我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说完,他将可可抱起,问道:“碳糕的伴好不好?凶不凶?”
可可搂着阿姆的脖子,他脆生生的说道:“不凶,碳糕凶。”
地上的碳糕顿时就是汪了一声,像是再为自己辩解。
于是,一家三口将碳糕围在了里面,就是想要去看看那个灰色的狗子。
也不知道是不被烦很了,碳糕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朝着大门而去。
迈出得步子很慢,就像是出去遛弯一般。
庄辛延赶紧着叫唤人看着碳碳和糕糕两兄弟,便跟着上去,打算去看看那条灰色的大狗。
一路晃悠,路上的人还当他们一家三口是在散步。
跟着碳糕左拐右拐,来得地方两夫夫还不陌生。
正是以前摘野梅子的山洼。
现在已经过了季节,山洼里的野梅丛倒是长的旺盛,等明年他便摘些回去弄成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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