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迈不开腿。”楚谈狠狠瞪了襄夏一眼,瞪得襄夏尾巴又夹起来。
第七章
“好好好错了错了。”襄夏一边哄着一边搂着,小勺递到楚谈唇边,“王爷,喝药,听话。”
楚谈靠着襄夏温热的胸脯,颇不自在地偏过头不搭理。
“身子都烫成这样了,快喝了,睡一觉。”襄夏低头哄他,“喝了,不苦。”
楚谈又把脸转到另一边。
襄夏一怔,手上动作略作停顿,低头在楚谈耳边轻声问:“王爷是在跟属下撒娇呢?”
楚谈像被扎着一样颤了颤,紧咬着嘴唇,转过头瞪着襄夏,眼角红红的,像只凶巴巴的小兔子。
“您喝不喝,不喝属下强行喂了啊。”
“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襄夏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扶过楚谈的小脸,低头含住红润柔软的唇瓣,缓缓把药液哺进楚谈口中。
清苦药味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一如曾经逢年过节时的苦中作乐,两人彼此依靠相扶,熬过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不及同甘共苦。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许久,楚谈才猛地推开襄夏,脸颊却已经红透了。
“……放肆……”楚谈紧紧咬着嘴唇,仍旧被紧紧抱着,襄夏的小臂紧紧搂在他胸前和腰间,惊慌失措中,听见襄夏贴在自己耳边调笑。
襄夏轻吹了口气,低笑着问:“王爷早上还说要属下求娶您来着?别反悔啊。”
楚谈的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低垂着眼睑,小声问:“你不愿意?”
襄夏闭着眼睛吻着楚谈洁白光滑的后颈,轻轻握住楚谈一只手:“属下愿意得很呢。”
“不过,王妃那边可不好交代。”襄夏把楚谈圈在自己怀里,下颏抵着楚谈的肩窝,“王爷,别为属下耽误了大事。”
楚谈脸色一僵,听着襄夏像要反悔,顿时眼神冷下来,回头训道:“什么是大事?”
“您的终身大事啊。”襄夏无辜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哪句话说得不对又得挨打,“属下总会在这儿陪您的,您府上怎能不娶王妃,您总不能绝后吧。”
楚谈眯起眼睛,静静看着襄夏:“那本王非抗旨不可,本王身边人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王爷,”襄夏脸色铁青,“您怎么不听劝呢,大好年纪怎么就那么不惜命呢。”
“你惜命,你怕了?怕本王连累你?”楚谈抬眼淡淡望着襄夏。
“属下只是心疼您。”襄夏再忍不住,顾不得失礼,一把拖过楚谈,强按进自己怀里,“担惊受怕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总得过几年悠闲日子啊,听我的话……”
楚谈安静地靠在温暖臂弯里,轻轻握着襄夏的手,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硬茧,轻声道:“大概也就是七天后吧。”
“王爷……”襄夏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上药。”
“不用,静养几天就痊愈了。”
“听话,乖一点。”襄夏抱起楚谈,轻轻抻开衣带,露出一身青红痕迹。
楚谈只能乖乖趴在襄夏肩头,忍着羞赧和刺痛,等着襄夏给自己涂药。
襄夏看了一眼,确实伤得有些重,现在还红肿着,不由又心里一颤,轻抚着楚谈后背安慰,一边沾了药膏涂在伤处。
药膏抹上霎时疼得厉害。
“呜……”楚谈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紧紧抓着襄夏的肩膀,两条腿因为疼痛和紧张有些瑟瑟发抖。
“属下的错,太粗鲁了。”襄夏轻声安慰,一下一下安抚着楚谈。
七天后,莲角阴着脸回了镇南王府复命。
楚谈安静坐在软榻上翻书,襄夏站在他身侧。
见莲角一脸阴郁,襄夏不满地低声质问:“差事办砸了?”
楚谈看见一身黑衣的莲角回来,放了手中古籍,抬眼看着他。
莲角垂着眼睑,一脸丧气,单膝跪地禀报:“回王爷,都办妥了……”
“有话就说。”襄夏不耐地点了点腰间剑鞘。
“是……”莲角支支吾吾道,“是……护国公府的……退婚书……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襄夏大惊,咬牙忍着胸中怒气,剑都拔出了半截,“那可是圣上赐婚!他不要命了?”
事关王府声誉,护国公亲自上书退婚绝非小事。
“陛下已经准了……”莲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竟……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镇南王断袖癖好龙阳,好娈宠美妾,纨绔之子茶淫橘虐,好……”
襄夏眼前一黑,扶了一把楚谈手边的太师椅才站稳。
楚谈一直静静听着,待到莲角禀报完,微微皱眉问他:“天生隐疾不可生育呢,忘了说?”
莲角无可奈何:“这……属下怎么说得出口,就这些已经让云亭小姐哭闹着上吊,死也不嫁了!”
“好,下去吧。”楚谈摆了摆手,端起小桌上的玉杯抿了口茶,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我的小祖宗,您都说了些什么啊。”襄夏跪在楚谈脚下,捂着绞痛的心口,一脸哀戚,“有什么事儿交给属下去办啊,您这、这……唉呦气死我了。”
“你着什么急。”楚谈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我们清净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哪位小姐光临我镇南王府了。你有本事做得这么干脆吗?”
“您觉着这叫干脆啊?”襄夏恨铁不成钢道:“这消息传出去,镇南王府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那有何妨?孤身一人,本王要颜面有什么用。正好,如此再不会有哪位世家小姐瞧得上我了,耽误了人家,还让本王心里不爽快。”
“那王爷您的前途……您不是想当将军吗。”
楚谈愣了愣:“我何时说过我想当将军了。本王一点儿也不稀罕打仗。”
襄夏无奈起身,靠着帷帐低垂的床头道:“您在宫里,哪门功课都甘居人后,唯独射御之术回回拔头筹,是为何?”
“射御……”楚谈声音小了些,舔了舔嘴唇。
“因为射御是你教的,所以我想赢他们,不行么。”楚谈知道襄夏不会懂自己苦心,自己下了软榻,拂袖离去。
刚行至门口,忽然听见襄夏在背后叫了一声:
“王爷。”
楚谈忽然愣住,下意识回头看他,整个人突然被托着腋下抱了起来,按到墙壁上,襄夏不由分说低头亲下去,亲得楚谈快要喘不上气。
襄夏抱着他,轻咬着怀里人软润唇瓣,低头轻哼:“王爷,您可别太过分了。”
“那你能怎样。”楚谈低头静静与襄夏对视,眼角已经浮上几丝红晕。
“吃了您。”襄夏歪歪扬起一边嘴角,扛起楚谈进了寝房。
楚谈被扛进了暖阁,被轻轻放进软被里,襄夏跪在床下给楚谈脱了鞋袜,又褪去外袍。
楚谈坐立不安,紧张地看着襄夏,一言不发。
襄夏拧了热手巾给楚谈擦了擦手脸,一边嘱咐:“早点睡。”
“……”楚谈扬着脸看着襄夏。
襄夏坐在楚谈身边,讪讪笑道:“别这么看我……属下可不是那种人,知道您身子弱受不住,来日方长。”
楚谈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眉头又皱起来:“你还回你住处吗。”
“那属下去哪?”
楚谈往床里挪了挪,拍拍自己身旁空位:“这儿。”
襄夏跪在床边,托腮看着楚谈笑,一手给他掖了掖被角:“不怕属下半夜见色起意,对您图谋不轨呢。”
为了不压到伤处,楚谈只好侧卧着,趴在枕上看着襄夏:“只是见色起意,不想负责?”
襄夏轻身翻上床,抬起楚谈的下颏,低头审视宝物一般盯着他,半晌,笑笑:“属下早就想对您负责了。”
楚谈红着脸颊想躲开,襄夏却压低身子靠得更近,捧着他的脸,亲吻楚谈眼角细小的泪痣。
“再说一遍,为什么射御要拔头筹。”襄夏低笑问他。
“因为......想让你高兴。”楚谈低垂着眼睑,下意识抠手指。
“为了属下抗皇命,没看出来,王爷看着柔柔弱弱,谁知反骨生的比谁都硬。”
“好了。”襄夏侧身揽过自己小主子,低头亲了亲他额头,轻声哄着,“王爷大功告捷,休息一会。”
“本王睁眼若是看不到你……”
“属下就去跪钉板。”
“嗯。”楚谈才缓缓合了眼,钻进襄夏臂弯里,安心睡着。
楚谈睡着时总是蹙着眉,像受了什么委屈。襄夏轻吻着他微皱的眉心,手掌在楚谈脊背上温柔抚摸,楚谈才睡得安稳了些。
襄夏有些后悔。
若是知道王爷心里孤寂至此,还不如一早就这般宠着他。
纵隔云泥之异,深情不可平。
襄夏伸手绕过楚谈的小脸,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摸到枕下时,指尖骤然被扎了一下。
他顺手拿过那个扎手的硬物,放到眼前借着烛光看了一眼。
是把金灿灿的小金剪。
第八章
襄夏靠在床头,看着指上挂的小金剪,十分费解。
王爷又不绣花,不缝衣裳,不剪纸,拿个小剪子放枕边是个什么风俗?襄夏生在京城长在洵州,在南北都没听说过。
相似小说推荐
-
三花雪 完结+番外 (笨小涵) 晋江2017-11-27完结林凤旋就像一只正在冰雪中挣扎的小麻雀,两位美男突然闯入她的生活,给她带来希望,就像黑夜里...
-
百里尘香 (临渊一笑) 晋江2018-03-30完结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风无涯和百飞扬被作为影卫训练,一次风无涯在外执行任务回来后发现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