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老太听到江凡用银钱补偿,不用黄乐珍示意,便忙不迭地道:“你一年能给我多少银子?”
江凡摇头,十分伤心地说:“我并不想每年都见到你,毕竟就如我刚才所说,我始终不确定你是不是对我父母的死因知情,我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对江峰诸多容忍偏心,我就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关修谨在他手背上安慰似地拍了拍,道:“便写断绝书吧,我做见证。”
江老太他们早就注意到关修谨的存在了,只不过几人的重点都在江凡身上,所以甚少分心去看他,此刻看他开口插手别人的家事,正在怒头上的江老太质问:“你又是谁!”
关修谨身侧的阿半厉呵一声:“大胆!此乃安王,岂容你等造次!”
阿半早看这群吵吵闹闹的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怕惹江凡生气,他早越俎代庖帮着教训了。
江老太等人,在心里对安王甚至皇帝,肯定是有埋怨的,甚至之前还胆子大着想借舆论抨击安王靠权利打压老百姓,但等到真正见到传闻中的安王后,却止不住双腿发软,噗通几声,全跪在地上了。
江凡打的就是与江老太写断绝书的注意,便无视那跪着的几人,点头道:“可行。”
江凡知道给江老太的钱,都会进黄乐珍的口袋,所以他没打算给江老太多少钱,当即叫了懂算账的人过来,根据江老太一年的吃喝用度,算了未来二十年的钱,不到一千两的花用,江凡好心给了个整数。
这个数目,恰好是当初江凡被驱逐出去时一模一样。
此刻即便有关修谨镇场子,江老太也忍不住惊叫:“一千两?这么少?!”
江凡道:“你若不愿,那还是跟我回村吧。”
黄乐珍赶紧帮江老太答应:“愿意,她愿意的!”
江老太伸手掐她:“你插什么嘴!一千两,哪够救我的峰儿出来!”
黄乐珍忍着痛哭道:“老太太,江峰他救不出来的,为了你的孙子孙女,你就应了吧!”
江老太也知道江峰被诬陷牵连十九条人命,被斩已是板上钉钉,她只是还不死心,才来这里闹一场罢了。她无处发泄,只能无理取闹地揪着黄乐珍撕打,“你这扫把星,峰儿还没死呢,你就找后路想他的救命钱!”
然后江凡便在江老太颓丧绝望的哭声中,与她写了断绝书,领了一千两的银子,从此后,江凡便与江老太毫无干系。
拿到银子后,黄乐珍倒是乖觉,扶着还想闹的江老太离开江宅。
这吵闹的一家子好不容易出了大门,却见刚走到门口的江琪忽然哽咽着扑到一名出现在大门入口的少年怀里,伤心委屈地喊道:“阳哥!”
关修谨:“呵。”
正想叫人关大门的江凡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修谨: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第116章
龚阳匆匆忙忙过来, 自然是来找江凡的。
龚阳看着快要被关上的大门, 不像往日那般怜香惜玉,不耐烦地将扑进怀里的江琪推开,徒留江琪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龚阳挡在大门前,急切地看着江凡:“江凡, 我是龚阳!你让我进去, 我有事情和你说!”
江凡刚才听到关修谨那声冷笑, 再看到龚阳, 福至心灵地,知道关修谨应该是吃醋了,毕竟原主喜欢龚阳在关修谨这里不是秘密, 因此哪敢放他进来,挥手让人继续关门,“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
关修谨道:“听听他要说什么。”
于是关门的人动作一顿, 便留了条缝儿给龚阳。
龚阳说:“能不能让我进来说。”
江凡看旁边关修谨面无表情的脸,心下都一哆嗦,生怕自己拒绝得不及时,忙道:“别磨蹭了, 你直接说吧。”
龚阳有点茫然,瘦下来的江凡, 换了副样貌, 便也连性子都换了,以前他在江凡面前,从来只有江凡殷勤绕着他打转的, 对方何曾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看到江凡脸上不耐烦的情绪,龚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屈辱,他看看左右前后的人,对江凡说:“我知道你与安王交好,你能不能看在过去你我的交情份上,帮我父亲向安王求求情。”
然后他就见江凡用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自己。
江凡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我?这个受害者,帮你那个,联合害死我父亲的人,求情?”
龚阳急急辩解道:“我爹是被江峰骗了!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害死你父亲的盗匪!”
江凡看着已经坏了脑子的龚阳,不想再听,直接抬手阻止还想说的龚阳,“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就没兴趣继续听了……”
龚阳看了一眼江凡旁边的关修谨,他不认识这人,看着与江凡是朋友的样子。龚阳犹豫了下,像下定决心似得截断江凡的话语:“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答应帮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江凡再次瞠目结舌,便又听旁边关修谨一声冷笑,江凡那瞬间头皮都麻了,有种预感,今晚上他的老腰估计别想要了。
江凡看着关修谨干笑:“你别听他瞎说,我那时候还小,眼睛不太好。”他小小声儿地道,“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的。”
龚阳看着江凡与关修谨举止亲密,他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联想到江凡对他的过往,龚阳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他现在唯一能堵的筹码只有自己,但在这人面前,即便对方还未说过一句话,龚阳却已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完全比不了。
关修谨看江凡讨饶地模样,翘了翘唇角,然后抬眼向龚阳看过去,淡淡道:“你既要向本王求情,又怎去求了他人。”
龚阳大惊:“你是安王?”
关修谨一个眼神瞥过去。
龚阳回神,隔着门缝就跪下来,他缓了一会儿才冷汗津津道:“草民眼拙,求王爷恕罪!”
关修谨让他跪了一会儿,才道:“龚彬见财起意,枉顾人命,证据确凿,此案已呈御前,你求本王也是无用。”
龚阳红着眼睛抬头:“求王爷开恩!”
关修谨挥手,让人把门彻底关上。此案他不是当事人,他虽不喜龚阳,但也不会为了个人私欲而特意为难他,对龚家如何惩处,都由皇帝根据江凡的意见来决定。
“江凡!江凡你帮帮我吧!”龚阳不死心,跪在外面拍门,他爹罪情不轻,若他就这样放弃,那他爹必死无疑。
江琪独自留在外面等龚阳,见状哭着过去扶着他,恨声道:“阳哥,你别求他,他那么恶毒,连亲大伯都陷害的人,是不会答应的。”
“你滚开!”龚阳一把挥开江琪,脸色扭曲:“要不是你爹,我爹又怎会卷进去!”
江琪哭道:“这是江凡的报复,你从前那样对他,就算没有我爹,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是啊,龚阳浑身像被抽干了似得坐在那里。他很后悔,如果当初江凡缠着他的时候,他不那么疾言厉色地对他,没任人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就好了,哪怕对他和颜悦色一点,说不定今天他父亲这事都存着转机。
江峰斩首那天,江凡没去看,后来听张书墨说,江峰死后,江老太还又去江宅闹了一场,只不过门关着的,任她对着紧闭的大门骂了一下午。
之后,小皇帝对龚彬的判决也下来了,龚彬同样斩首,并抄家,一族妻女免责,龚家世代子孙不得科举。
.
之后,江凡就一边忙着迁祠堂的事,一边重新整理拿回来的产业。
在江峰的管理下,他手里的银子早被江凡抠出来了,江凡对这些产业早有了解,所以突然接手,一点动荡也无,很自然地就过渡了。
现在江凡手里又多了两座山,里面种植的东西入秋时就被买家全部挖走,如今山还空着,也不用江凡再找人怎么休整了,直接就可以种东西。
江家在上京有自己的布坊,这两座山江凡就没拿去种别的东西,继续种江震在时种的那些,都是各种染色材料。
今年春节早,他们过来的时候都进入一月份了,离过年也没多久,要赶在年前将祠堂迁回丽山村。因此忙过一段时间,一月下旬时,江凡便与顾长青他们起程回村。
关修谨这次就没跟着回去,马上要过年了,只留小皇帝一个人在宫里的话,那太冷清,若不是要迁祠堂,江凡今年肯定也要留下来的。
回到丽山村,重新布置好祠堂,江凡休息了一天,便开始将各处巡查一番。
江凡包下的藕塘,江海一家已经将里面的莲藕全部挖出去,底部还有一层浅浅的水,江凡过去溜达的时候,顺便就将浮生花的种子喂鱼似得撒了进去,这种子只要有水,温度合适就会自行发芽,也不用管它。发芽时间基本就在二月份,那时候芽发起来,天气慢慢暖和,水位上升,到时候从河里往往藕塘里引水也方便很多。
天巧果和草牙果的树苗已经移栽到指定区域,它们占的那块儿,还间种着火蜜果,现在这几样果子的苗都还小,所以挤在一起还不太能分得清,等天巧果和草牙果长高,就会很明显,各自不再妨碍。云柏谷和村头地里的小麦青苗一样,都冒出了地里,只不过它们的叶片是棕黑色的,结的穗成熟后的谷粒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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