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知道季拜言回国后,在某些想起他觉得怒其不争的时候,会破罐子破摔的想干脆给他介绍别的男人吧,总好过他继续和季拜言纠缠……
这么一想,谢砚突然就觉得,叶衷寒到底还是,退了一步。
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步。
“老师说,他原本是想撮合你和我的,但听说你有男朋友,还说真是可惜了。”
赵无眠语气有些微妙:“那真是可惜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只是谢砚笑了起来,所以错过了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遭,赵无眠的视线落在谢砚脱下来随手叠放在边上的白大褂上,微微皱了皱眉。
……
第二天得知叶衷寒家人来办理了出院手续的时候赵无眠刚下手术,到病房的时候叶衷寒都已经换好衣服了,东西也已经收拾好了,人坐在病床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赵无眠把之前没收的书还给他,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回家好好休养。”
叶衷寒一直想出院回家休养,是他没松口,但这段时间叶衷寒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在可控范围内,连他们主任都松口说叶衷寒可以出院了,他也不能强行把人留下。
叶衷寒接过书收了起来,问他:“小石医生今天没来吗?”
家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病房里安静得叫人有些心慌,或者说是心虚。赵无眠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叶老师,您……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叶衷寒不解的看向了他,“我应该知道吗?”
“您应该知道的。”有些话决定说出口的瞬间,底气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叶衷寒应该知道的,应该从他,或者是谢砚的口中知道,而不是从旁人那里听说,也不是自己推测。
赵无眠认真道:“我和谢砚在一起,在交往,在谈恋爱,如果没什么差错,我们会结婚,会共度一生。”
“我不知道。”叶衷寒语气平静,“也不想知道。”
“很久以前我就当没这个学生了。”
他没想到赵无眠会这么直接的把话点破,有些意外,却也不算很意外。很多时候大家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弯弯绕绕的试探,字字句句的埋伏笔。但赵无眠好像从来都是个赤忱直接的人,他很欣赏赵无眠,可是欣赏归欣赏,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赵无眠和谢砚的关系。
“叶老师……”赵无眠顿了顿,才接着道,“四宝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小赵医生。”叶衷寒闻言反而笑了起来,“那是他自己选的路,好不好,他都得往下走,你会心疼他,我可不会。”
“您是心疼的。”
赵无眠不说谢砚很敬重他,也不说谢砚知道自己错了,不说如果他真的不心疼谢砚,就不会关心季拜言回国谢砚会怎么样……只一句“您是心疼的”,就拆穿了他硬装出来的铁石心肠,让他无从反驳。
他怎么会不心疼谢砚。
那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啊……
“你别再说了。”沉默之后,叶衷寒沉沉的叹了口气,“我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你,别逼我了……”
赵无眠跟他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他何尝不清楚。想要一句祝福,想要一句原谅。可他没办法推翻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伦理纲常,所以他也没办法接受和认可谢砚选的路,他做不到祝福,但他心里,又是希望谢砚幸福的。
知道谢砚开始了新的感情,知道他不会再荒唐度日,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别的事,他也就不想管了。
该如何,就如何,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也只到这儿了。
……
晚上的时候赵无眠和谢砚说起叶衷寒出院了,谢砚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明天校庆。”
叶衷寒既然出院了,那开幕会上,大概会上台致辞吧……
校庆谢老爷子是一定会去的,如果叶衷寒也去,加上凑热闹的祝三愿罗扬沈欢他们……再遇上季拜言,怕是一出好戏。
赵无眠想了想,问他:“你明天怎么安排的?”
“开幕会结束后,爷爷应该会和老教授们聚一聚,我大概陪老祝他们在学校逛逛瞎溜达吧。下午他们说要去打球,追忆青春年华。”谢砚嫌弃的“啧”了一声,“我其实是拒绝的,一个二个的都是孩子他爹了,还有脸去跟学生抢球场,太丢人了。”
年轻的时候他们都在球场上意气风发肆无忌惮的闹过,赵无眠也不例外,想起以前打过的球赛抢过的场子,他露出了一个浅笑:“不丢人,大家各凭本事,如果你们抢不到场子,才丢人。”
抢球场也是有规矩的,一般都是比球,赢家留,输家走,胜败乃兵家常事,所以抢不到球场也是很正常的……
谢砚被他说得一噎,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胸口:“扎心了。”
他自我安慰道:“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抢不过,其实也不丢人。”
“嗯,不丢人。”赵无眠捏了捏他的手臂,心想着昨晚对他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是谁。
第二天谢砚起了个大早,还难得贤惠了一回给赵无眠买好了早饭。开幕仪式其实挺无聊的,除了谢老爷子和叶衷寒的致辞,其他的环节他基本都在走神。开幕仪式一结束他就溜掉了,祝三愿他们在一棵树等他,祝莞尔也来了,一见到谢砚就给了他一个回血的抱抱,谢砚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抱了起来,转身问罗扬:“怎么没见你家那个混世魔王?”
“带他来还得了。”罗扬摊了摊手,“他又没有笑笑可爱又没有笑笑听话,带他来干嘛。”
沈欢笑得笑得不行:“是亲生的吗?”
小莞尔插不上话,连忙搂着谢砚的脖子晃了两下,问他:“明月叔叔呢?”
“你明月叔叔上班呢。”
“她念叨你男人好久了。”祝三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非粘着我要跟我来,一见到你就抱着不撒手了,心里还惦记着你男人,这到底是谁家的闺女。”
他们这边还在闲聊,沈欢瞥见一行人从不远处过来,往旁边站了一下,开口道:“走吧,去随便逛逛,光站着多无聊啊。”
“图书馆下面开了家咖啡馆。”谢砚看了一眼祝莞尔,笑了笑,“有蛋糕有奶茶有咖啡,要不要去坐坐?”
谢砚没有注意到,罗扬和祝三愿却都看到了朝他们这方过来的季拜言,虽然他们无所谓跟季拜言碰面,但为了避免破坏好心情,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走走走,去看看。”
聊起以前读书的日子大家都有些感慨,四个大男人把奶茶当成了酒来碰杯,谢砚虽然觉得丢人,但也随他们中二了一回。祝莞尔捧着小蛋糕在边上吃,时不时也蹦出一两句童言稚语来,逗得大家直笑说她怎么这么可爱。
吃过午饭都已经一点多了,又在学校里随便逛了逛,两三点原本是球场上最热闹的时候,今天篮球场上人却不怎么多,占场子的玩笑话都没派上用场。
沈欢不会打球,就跟祝莞尔在场边充当拉拉队,叫两声好就嗑几颗瓜子的那种。
等赵无眠下班来学校找他们的时候篮球场边的瓜子已经堆成小山了,祝莞尔揉着肚子要他抱,谢砚看到他来了,随手把球扔给罗扬就下场了,小跑着过来,却被祝莞尔抢了位置——怀里的位置。
赵无眠手里还拎着一口袋的饮料,抱着祝莞尔不太好拿,就整个袋子递给了谢砚,让他自己选。
其实谢砚他们自己也有买饮料,就在场边搁着呢,谢砚果断的无视了自己那瓶还剩小半瓶的脉动,随手开了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好几口。
“你要不要上场打一会儿?”
赵无眠问:“你们打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谢砚拿起外套上搁着的手机看了一眼,道,“一个多小时吧,”
“老胳膊老腿折腾一个多小时还不累?”
得,搁这儿等着他呢。
谢砚搭着赵无眠的肩膀,站没站姿的半靠着他,就凑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我是不是老胳膊老腿,你心里没点数吗?”
“别闹,笑笑在呢。”赵无眠虽然偶尔也跟谢砚开玩笑,但比不要脸,他从来都输给谢砚。
谢砚也就不瞎撩了,摸了摸祝莞尔的头,跟她商量:“笑笑想看明月叔叔打球吗?”
“想呀。”祝莞尔偏头看了赵无眠一眼,“明月叔叔打球厉害吗?”
“特别厉害。”谢砚开始半真半假的商业吹捧,“你明月叔叔当年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三分上篮,帅到全场女孩子尖叫那种。”
祝莞尔似懂非懂,扯了扯赵无眠的大衣,乖巧道:“那明月叔叔,笑笑帮你拿外套。”
“你这可是VIP待遇了。”谢砚笑着把手机放回衣服堆上,“唉”了一声,“我们的衣服都是随便扔地上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笑笑乖,这个给你。”赵无眠把祝莞尔放下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喂给她。
谢砚佯装吃醋的往他口袋里摸,不满道:“我的呢?”
“多大的人了,还吃糖。”赵无眠摊了摊手,“就一颗。下班的时候遇见儿科的张医生,顺便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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