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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 (十九术君)


  聂朱言听出拨月打探的意味,立刻在栈道上竖起耳朵。
  拨月那两根手指修长洁白,柔若兰花,独孤斐却像看见了毒蛇猛兽,他迅速抽手挥刀向拨月手指削去,微笑道:“邪门魅术何谈真情?不过宗主的《妙欲诀》当真厉害,数月间将晚辈玩弄于鼓掌之间,滋味一定痛快的很,萝姑娘和芷姑娘满意了吗?”
  拨月伸指点在刀背,长鞭一撩卷住双刃刀,独孤斐话语中透露出他先前的确被《妙欲诀》所惑,拨月温婉一笑,道:“痛快,不满意,两个小孩子不懂事,我叫她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也不听,再请教独孤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破了《妙欲诀》对我做戏示爱?”
  独孤斐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恨意,他攻势被一指化解,立即变步屈膝刺向拨月小腹,仍温和地道:“在下功力浅薄,怎么破得了宗主的《妙欲诀》?更没有本事班门弄斧对宗主做戏,受邪术所控,我现在仍觉爱月娘入骨,如此摄魂夺志的功法,真是在下平生仅见,想必唯有斩杀宗主,才能破此邪术。”
  拨月柔软腰肢向后一倒,手中长鞭卷住崖上一株大树借力飞出数,独孤斐与陶仲商兵刃迎面相击,各自迅速收刀追击拨月。拨月足尖踏在瓦檐脊兽之上,云袖一翻再迎战二人,她那张柔情似水的假面终于褪下,神情奇怪地看着独孤斐问:“你仍觉爱月娘入骨?”
  独孤斐短刀陷入柔软云袖,他横刀一劈破开云袖,轻声问:“宗主很得意吗?”
  一小片袍袖轻飘飘落下,拨月看独孤斐的眼神变了,她刚刚瞧独孤斐的眼神恼恨而忌惮,现在则只剩下轻慢与嘲弄,她说:“你还不配叫我得意。”
  聂朱言忽然猛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
  陈希风听不到拨月他们在大佛顶上说了什么,忙问:“怎么了?”
  聂朱言兴奋地对陈希风说:“原来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我刚刚一直想,独孤公子为什么能不受《妙欲诀》影响,以拨月宗主的本领,还不能叫一个独孤斐中招?”
  陈希风强忍狂摇聂朱言的冲动,一叠声道:“是是是是是。”
  想通了这件事,聂朱言一张小脸几乎要放光,他继续说:“不是拨月宗主没有本领,只怪红谱第一太有本领,艳压群芳、动人心魄呀!独孤斐一开始大概真是受了《妙欲诀》操控,但美人如玉公子多情,他后来是真爱上了拨月宗主,《妙欲诀》迷惑人的办法是将你的心上人与想迷惑你的人混淆,要迷惑你的人就是你爱的人,哈哈,《妙欲诀》自然迷惑不了你了!独孤斐为月娘所做种种都是出于本心与《妙欲诀》无关,正因如此,老成如拨月宗主也没能瞧破,当有人告诉独孤斐月娘是拨月宗主,以接天阁首座弟子的手段,便成今日之势,有趣,误人而自误,自误而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宗主输在了……魅力太大


第72章 第三十一章
  陈希风听懂七成,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先生懂的真多,‘独孤少侠为月娘所做种种’是指什么?”聂朱言对这句粗略带过,陈希风隐隐觉得其中另有文章。
  聂朱言看向陈希风,不在意地说:“也就是痴男怨女那些事情,小可懂的哪里算多,与楼主相比差远了。”
  此时大佛之巅,战况胶着。陶仲商险险避开拨月当头一抽,独孤斐挥刀切入两人之间,拨月那句“你还不配叫我得意”他心中击起白浪千叠,独孤斐眼中杀机一闪,言词仍彬彬有礼:“晚辈不配让宗主得意,宗主今日还是要死于晚辈刀下。”
  拨月旋身而起,长鞭劈扫成圆,将陶仲商逼开数步,独孤斐对上了拨月的双眼,美人神情似嘲似怜,叹息道:“独孤公子,你恨我吗?”
  独孤斐当然恨,他怎会不恨?这几个月他鬼迷心窍,身为接天阁首座弟子想娶麓川王逃妾为妻,差点丢掉首座身份无缘掌门;为了娶这个女人为妻,他又冒险谋划诛杀欢喜宗宗主,好为门派立下大功得到恩师承认。恩师对他失望至极,门中弟子背后嘲讽,这些他全不在乎,他被这女人一颦一笑左右喜怒。
  结果他想娶的人是他要杀的人,对方就像调弄一条狗一样耍得他团团转!初见时的惊鸿一瞥、簪在鬓上的南珠发钗、伏在窗边的美丽侧影……都是魔门邪法带来的错觉。
  他不过是犯了一个错,他绝不会爱上这个妖女,是《妙欲诀》影响了他的心神与判断,让他现在都无法从这种虚假的爱意中解脱。
  只要杀了她,他本就该杀了她。
  独孤斐知道拨月是要激怒自己,高手对决最不该失去的就是冷静,他用理智压制恨意,既狠又快地劈出了一刀,陶仲商也再入战圈,沉重的双刃刀劈向了拨月的后颈!拨月身形急闪迎独孤斐刀锋而上,她长鞭倒甩击上双刃刀,人则贴到独孤斐身前。
  独孤斐的短刀劈空,拨月的话语近在耳边,轻软如同情人低语:“我知道你恨死我了,但若是《妙欲诀》还有效用,你绝不会恨我,独孤公子,你能恨我,就说明你真的喜欢我呀。”
  她只是想激怒我。独孤斐一掌拍向拨月胸口,克制地说:“宗主说笑。”
  拨月向左一闪,手腕一翻长鞭抽在空处,她这一招看似无稽,却叫陶仲商心中大震,拨月所抽之处本是他下一招将发之处,拨月这一鞭生生阻断了他的下一刀,令他一时招式难继!陶仲商忽觉古怪,绝顶高手料敌于先,拨月既然料中他这一招,为何不抢攻一手说不定有重伤他的机会,反而留情一般只是抢招?
  拨月这一式留情也被独孤斐看在眼中,他心中无名火起,竟生妒恨之心。而拨月缠绵的声音又道:“是很可笑,独孤公子明知我是拨月宗主、邪魔外道,竟然还是爱我入骨……独孤斐,难道我是你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吗?”
  她在胡说!脑中有一根丝弦突然绷断,独孤斐眼中淬火,沉声道:“住口!”
  陶仲商先前不耐烦听独孤斐和拨月的那点破事,一直专心打架懒得说话,但拨月句句刺人,看来真戳中了独孤斐心病,他立刻挥刀再战,口中嘲道:“宗主的年纪做我娘也够了,长幼有序,独孤公子应该不敢冒犯长辈。”
  拨月眼神复杂地看了陶仲商一眼,竟就不理他了。
  独孤斐却已心神难守,短刀攻势陡然凌厉,他怒中生乱正中拨月下怀。拨月瞳仁一缩,准确捕捉到独孤斐一招错处,霎时云袖挥出,九尺长鞭劈在独孤斐胸口,力道之狠连宝鸿阁的屋顶也被击破!宝鸿阁本就残破不堪,只剩佛头顶上一层,独孤斐压断朽木横梁滚落大佛肩头,“哇”一声吐了满襟鲜血。
  梁小茵惊叫一声:“师兄!”她飞身而起,攀跃大佛到独孤斐身边,独孤斐伤势沉重,梁小茵咬牙向大佛顶望了一眼,先带独孤斐攀下大佛疗伤。
  战局忽变,陈希风见独孤斐跌落,心中更加忧心陶仲商,双手紧紧攥住栈道栏杆。
  这次不等陈希风问,聂朱言已经叹道:“还是宗主技高一筹,就是《妙欲诀》不起作用,拨月宗主还是调弄人心的第一流。”
  陈希风心里顿时发凉,道:“那陶仲商,他一点儿胜算也没有了吗?”
  聂朱言说:“也不是,此战胜负依旧未定,两人各有劣处,少崖主吃亏在失去了独孤公子这个助力,并且他与独孤公子为了取信宗主假戏真做打过一场,已经有消耗,现在应该十分疲累了;宗主身带重伤不宜久战,刚刚抽独孤公子那一鞭又动了十成功力,也将到极限。”
  聂朱言没有说错,击落独孤斐后,拨月也吐了一口血。她与陶仲商各立大佛顶两端,陶仲商已有疲态,拨月以袖拭去唇边殷红,十分温柔地对陶仲商说:“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
  陶仲商在暗暗调整呼吸,便应道:“是。”
  拨月用更温柔的语调说:“我知道是有人用解药和你交易我的命,但现在你不一定能赢我,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去杀了那个和你交易的人,让这个交易作废,你就不必拼上性命来杀我了。”
  陶仲商才见过拨月对付独孤斐的手段,对她说的话半个字也不信,只当她在麻痹自己,他活动了下手腕,目光在拨月身上逡巡思考怎样下手,口中道:“好主意,只是我杀宗主,一是因为解药,二是为了练刀,宗主这样的好对手值得我拼上性命,宗主不必为我费心了。”
  拨月美眸一闪,她看着陶仲商冰冷残酷的目光,面上忽然染上一丝哀愁,她轻轻说:“你一定要杀我吗?我并不想后悔。”
  陶仲商竟然听懂了拨月宗主这曲折的意思:自己一定要杀她,但她觉得自己只会被她杀,她怕她杀了自己后悔。陶仲商简直想翻个白眼,他想到麓川那次拨月出言戏弄他,便不耐烦地道:“宗主为自己后悔就够了。”言罢身形一动,提刀冲出!拨月眼神终于转冷,九尺长鞭一转迎击。
  陶仲商疲惫,拨月伤重,拖慢战局已没有意义,两人都全力出招快攻快打。陶仲商虽然疲惫,精神却越战越兴奋,他好似又回来了斩杀元震亨那一夜,与绝顶高手苦战固然凶险,但这种每分每秒都游走于生死一线的感觉更能让人头脑清晰,想出许多以前不能想到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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