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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伴读有点凶 完结+番外 (沉木舟)



  有时候,他经常一回头就看到齐澜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他没有感受到恶意,反而会有一种难言的热感从脚尖窜上脸颊。
  天气渐冷,他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冷意。
  说不上来的温暖惬意。
  真是奇怪。
  一想到无论如何,齐澜都会在后面看着他,他就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哪怕寒江雪山,哪怕深渊沼泽,他都能大踏步的跨过去。

  这样的一种改变,作为一个明白人的王明达也感觉到了。
  他呲牙瞪眼看着齐澜:“这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难怪你说一定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他也看出来了,容玦对于亲近的人没什么防备的心思。天长日久的朝夕相处,容玦对于齐澜已经很熟悉,内心不再抵触,很多时候对于齐澜小动作也没有避开。
  对于此,齐澜倒是不怎么生气,他捏着锦囊里细碎的小牙齿,微微一笑。

  不管怎么说,天下迟早都是他的,他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怎么坐上那个位置?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VIP]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QAQ不可能那么快的,除非他们都忽然跑去喝酒来个咳咳咳,是我误操作发了出来_(:зゝ∠)_内容是和上一章重叠的,现在替换好了,就是今天的更新了
  感谢祭音,Duang~,楚辞的营养液,么么哒  容绪总算是赶在除夕前到来定京。
  大齐皇帝是除夕才举行封宝仪式, 新年假期将会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
  容绪的车驾离定京不过十里, 就有人前来相报。彼时正好是国子监放学时间, 一干学子呼啦啦地跑出来爬上自家马车, 耐不住寒风的他们急急忙忙地催促着车夫快些赶路。
  宫门一片拥堵。
  白露得了消息就遣了小白来给容玦报信。

  小白掠过一众马车,准确的找到容玦所在, 低飞而入。
  坐在马车前面的元德只觉得眼角闪过一道白影, 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飞快地划过去,待他伸手去摸, 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低声的嘀咕了一句,甩了甩马鞭,驾马缓缓地在马车间慢慢穿梭。
  “先去容王府。”马车里传来太子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容王世子的声音,夹杂着翅膀的扑棱声:“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去才是, 等你回了我再回也不迟。”
  左右也不好走,元德不疾不徐地等着车厢里的主子慢慢争论。
  说不好他们一会就变卦了。

  元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么多马车,全都挤在一起,连马鼻里喷出的白雾,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这几日,太子和容王世子又莫名其妙的重新好了起来。昨天,容王世子又跑到了太子那边,等到事情忙完,天晚风寒, 干脆也就没回去,又留了下来。
  今日早上, 就一同乘了马车来国子监了。
  只要这两人一直好下去,他们下边的人就不会怎么为难。太子性子好,大多数时候都是让着容王世子的。

  齐澜瞥到白露给容玦的信,道:“先去容王府,不管怎么说,你都有五年见到王爷了吧?你就不想他吗?”
  当然想。
  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容玦面上却不会露出半分,他拢了拢小白往外探的鸟头:“你应该先回去,再怎么说你都是太子,不能老是我先。”
  齐澜眉眼含笑:“这会记得起我是太子了?”
  容玦抿了抿唇,缓缓道:“毕竟是藩王,私下见面好像不太好吧。”
  他没有说是谁,但睫毛一颤一颤的,被睫毛遮住了大半的眼光却是期期艾艾的转向了齐澜。

  心脏猛烈跳动到几乎要蹦出胸膛,齐澜咽了咽喉咙,才将要到喉咙口的心脏给压下去:“你这么为我考虑,是为何?”
  这个还需要原因?
  齐澜不说,容玦还真没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往齐澜那方面想。
  “怎么说我都是你这边的,勉强……算半个幕僚吧,为你着想不是应该的吗?”容玦粗声粗气的,似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要按他平日的行事作风,这种事在他看来其实是无关痛痒的,自然是以自己方便为先。

  看容玦有些跳脚的意思,齐澜也不逼了。
  他又端正了神情:“这点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很有道理。
  容玦想了想,自从他选了齐澜后,大家都默认容王府是□□了。

  ===

  容绪到了定京,按理也应当是亲自去往同熙帝请安报一声,然而他却只是打发人往宫里带个话就算完了,说是舟车劳顿,待休息好整理好仪容后再去。
  同熙帝得了消息,好悬没把手里的茶泼到传话的小太监脸上。
  他抖着眉毛,喘了会气。一旁的刘安见势不好,急忙将人挥退,将他缓缓扶到座位上:“这容王就是这脾性,都多少年了,陛下且放宽心些。”
  同熙帝喘了好一会再停下来,又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些,喝得急切不免呛了几口。
  刘安脸色毫无变化,慢慢地帮同熙帝拍背缓解:“陛下莫急,容王总会进宫的。”

  同熙帝哼了一下:“朕知道,就是有些气不过。”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寒芒,不再说话了。同熙帝心底清楚得很,容绪这是没办法了才进京,可都这样他还是不愿意低头。
  目光转向高台上面的龙椅,明明他才是天下之主,容绪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可有可无的存在。
  同熙帝:“这会国子监也放学了吧,容王世子应该也是赶着回去了吧?”
  刘安答道:“看时辰也是差不多了,陛下有事?”

  不过十里地,漠北有好马,这点距离眨眼就能到。
  “罢了。”同熙帝摆手,“让他们父子团聚先。”
  “陛下仁慈。”刘安赶紧恭维他。
  不想同熙帝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朕记得,今儿容王世子是同太子一同去上学的,是乘一辆马车同去的吗?”
  刘安:“是,太子说是没必要,都是同路的,不过顺手的事。”
  “那太子也跟去容王府了?”
  刘安一顿,不再流利了:“这……不知,还请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去查个清楚。”
  他说着,抬腿就要走。

  “不必了。”同熙帝叫住他,“朕不想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刘安看着同熙帝,动作迟疑,不再动了。
  同熙帝见到他这样,厉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
  刘安忙应几声是,倒退出去了。
  同熙帝待到刘安完全退出去了,这才放松自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这个刘安……”他勉力拿起喝剩的茶,胡乱地吞咽几口,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叹气。
  龙椅之前的桌案上,各地送来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齐摆放好。
  ——这些都是刘安做的。

  同熙帝处理奏章不喜人多打扰,往往是只留了刘安一个,他识字又识趣,该怎么做心里都有个数。
  “总比是一头白眼狼好。”空旷的大殿,同熙帝无力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坐了会,自觉已经恢复好了,又走桌案那里,在最矮的那一叠奏章里抽出一本,奏折最后龙飞凤舞的签了一个人的名字——容绪。
  这是一封正式请封容玦为容王世子的奏折。
  御笔朱批,鲜红浓厚的朱砂墨水,在纸上滴落一个红点,同熙帝一顿,终究还是挥笔。
  ——准奏。

  容玦这个容王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式的仪式圣旨证明。只不过是容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大家都这么称呼罢了,久而久之,竟然没人记起这件事来了。
  原本容绪也不在意的,在他看来,无论同熙帝认不认,容玦都是他的儿子,漠北也迟早是他的。
  首先提起这事的还是谢流。
  “还请王爷多做考虑,世子虽然是您的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这样一来,若是以后陛下想要收回容王这个爵位,可是有由头的。”
  容绪啧了一下:“也就你们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没那道圣旨阿玦就不是儿子,简直可笑。”
  谢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置身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绳:“这可不怪我。”

  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定京城,热闹的街道人群自动分开,两边的酒楼商铺都有人站着,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流听到两边都有人赞美容绪的相貌,英武大气什么词都有,到了他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个豆芽菜是谁,哪来的脸与容王同行?”
  “这个小白脸,弱不禁风,怎的骑那么高的马都不掉下来的?他真的是从漠北来的?”
  谢流:“……”怎么说他都是漠北出来的,要是不会骑马是要笑掉谁的门牙?!
  想当年……
  他甩了甩袖子,定京的百姓眼神真不好!

  谢流这样的都能听到,容绪更不用说了。他一路行来,早就听了一耳朵,都腻味了。
  不耐烦地掏掏耳朵:“都是些没用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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