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如此,泽将军又怎么会如此重用他!多番在泽王面前出面作保!咱们泽将军一向惜才!”
“不过这几日也怪,那诃子回来后整日躲在营帐里也不见出来,更不见泽将军要询问他的意思?”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此刻正好经过的紫乌闻言,面色一沉,怒道,“将军的事轮得到你们几个来议论吗?要是再被我撞见!一律军法处置!”
众军士一见来得是副将之一的紫乌,纷纷赶紧低下头,散开了去。
“诃子!诃子!”紫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步入帐中,就见诃子依旧昏睡在床榻上。
诃子睁眼,嘴角勾了勾,唇语道:“你如今也算是个副将……怎么还做这种下人的事?”
“你烧了三天,我不来管你,谁来管你?我要去找将军,你却偏偏不让我去!”紫乌怒道,可行动间却是细致温柔,拿过一只软枕放在诃子背后,“我待你如亲弟,你却总跟我见外。”
“将军要商议军国大事,我不过是病了而已……躺几日就好了……”诃子唇语道,“你也是,不要总来我这儿……”
“不同你说了,先把这碗粥喝了。”紫乌拿起瓷勺,放到诃子手里。
诃子吃过热粥,也觉身上舒服许多,便借口说自己要睡了,赶紫乌出帐。
紫乌无奈,只好说了一声:“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待紫乌一走,诃子便翻身下榻,走到一旁桌案前,提笔书写起来。
“冯先生,诃子求见!”一名军士步入冯子阳的帐中,低首道。
冯子阳心道,我还未去见他,他倒是先来见我了,也好。“让他进来吧。”
军士将诃子引入帐内,诃子见到冯子阳拱手行了个礼。
“找我有何事?”冯子阳坐在案桌前,打量着诃子。
诃子走上前去,自怀中拿出几页卷纸递给冯子阳。
冯子阳看了看诃子,接过那几页卷纸,展开。
良久,冯子阳终于自那几页卷纸上抬起头来:“你倒是聪明,知道如今将军对你存有疑心,故而来此找我。我会派人前去打探,若果真如此,便是难得的良机。”
冯子阳站起身,又道:“待我查明之后,我便向将军谏言,必定保你性命无忧。不过,此事之后你必须立刻离开此地,这几日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已在这军营里四处流窜,军心散乱总不是好事。”
诃子微微点了点头,再一拱手,便退出了冯子阳的营帐。
冯子阳看着诃子离去,又望了望手内纸卷,摇头叹息一声。
泽国在先后收复了南蛮及东夷之后,泽王泽冲又派泽珠去收复北狄。
历经两年,先后与匈奴、鲜卑,突厥打了近十多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使得泽国国库日渐空虚,粮草也越发配给不及。
泽王传下旨意,命泽珠速战速决拿下北狄,每隔几日远在北边的泽珠就能收到来自泽国王庭的诏书。
然,此时泽珠所率领的军队大营里却反常的平静,并无丝毫开战前的准备模样。
只是近几日,泽珠所在的军帐里每夜灯火不息,这便是自那曾被泽珠宠幸过的前朝罪臣之子自匈奴腹地回来,又将几卷纸页交与军师冯子阳之后的事。
“匈奴王如今卧病在床,匈奴王庭暗中生变,若是出战的的确确是个大好时机。”泽珠看着冯子阳交于他手中的纸卷,道:“若借此之事与匈奴和谈,定可保全我军实力。”
“那诃子果真是个奇才,能将事态分析的如此清晰,我已派人暗中打探,如今匈奴王的这位四王子不似他的那几位哥哥弟弟般好战,若是与此人结为盟友,必能使北狄与华夏之间五十年无战。等到泽国国力真正强大,您坐上泽国王位之后,再收复北狄也不迟。”冯子阳道。
“如今父王几番催促我发兵,这两年间我军与北狄之间打着迂回战术。真要收复了北狄,我手上的军队必要耗去大半,再要与那张元纪对战必定败之!”泽珠道,“当初诃子向我请命要潜入匈奴腹地,让我给他两年时间必定带回良策,如今这良策果真是带了回来。”
“那日之后我已多番试探,诃子对自己家门被灭之事还未有知晓。”冯子阳道。
泽珠凝眉深思,望着手中纸卷,转头对冯子阳道,“那诃子既然先去找了先生,让先生将这些纸卷以您的名义转交于我,那么先生您便就此当这些纸卷是您所书吧!”
“我冯子阳并不是个窃人之才者,万万不可如此!”冯子阳连连摆手道。
“若是没有冯先生,那诃子还未将这些纸卷呈上,恐是就先被我以勾结匈奴之罪砍了头去!他就是因为知道会如此,才会先去找了冯先生。您也只需对外如实说,自己自高人手里得了这些便是。”泽珠握紧手中纸卷,冷笑道,“至于将来后人会如何猜想,自然由着后人猜测便是。”
自泽国收复南蛮及东夷之后,泽珠借了匈奴王室之变,助匈奴之王的四子登上王位。
泽珠举兵班师回朝,却招来泽王泽冲大怒。
“为何不借此一举将北狄灭之?”泽冲挥开案桌上的奏折,对立在一旁的泽珠发问道。
“这几年战事平凡,国库日渐空虚,要是硬要收复北狄,我国国力定然受损。此刻要是邻国突然向我国发起攻击,恐要应付不及。”泽珠不卑不亢道。
“哼!”泽冲心中也明了按如今局势泽珠的一番话说得的确也是有理,只是北狄之战不打,泽珠手中的兵权就无法明着消弱。
如今自己的这个儿子在朝中的人望日益渐高,自己虽有意将这泽国王位日后传与他,但终是恐有一天泽珠耐不住先一步篡位夺-权。
“那么如今你又打算何时收复西戎?”泽冲道。
“待我军修养调息一段时日之后,再观形势而动。”泽珠见泽冲再无发难之意,道。
“那诃子你又当如何处治?”泽冲无奈皱眉,转了话道。
“北狄与西戎尚未收复,此人还需留着。”
“此人虽是个人才,但毕竟是前朝司马之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儿臣知道,还请父王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泽冲闻言,又是一皱眉:“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泽珠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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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
第13章 第十三章
泽珠回到自己的左司马府中,冯子阳早已在书房等候。
“此次入宫,泽王可有为难将军的意思?”冯子阳关切道。
“虽未收我兵权,但……”泽珠欲言又止。
“泽王可是仍旧疑心将军?”冯子阳道。
“那诃子毕竟是前朝司马之子,父王的担心自然是情理之中。”泽珠道。
“如今形势所逼,恐怕泽王等不到将军您收复北狄与西戎了。”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如今看来也是不得不为之了!”泽珠目中杀意顿显,抬手击了两
掌。
忽地,暗处一角多了一个黑影。
当晚,大司马张元纪之女即当今八公主泽钰之母张妃被人暗杀与寝宫之中,尸体旁一条血帕上写了一个“纪”字,想是临死前靠着最后一口气所写下的字迹。
泽王泽冲下令彻查,之后在大司马张元纪的书房暗室内发现张元纪与如今已被贬为庶民的泽仁暗通的密信,而那信中正是如何再次密谋杀泽珠,陷害太子,之后再如何弑君篡位的详细计划。
泽仁当即便被盛怒的泽王泽冲下令斩首,张元纪被灭九族,其余所牵扯官员一概一并处治。
朝野上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深怕因此事而被牵连其中。
继大司马张纪元与被贬为庶民的二王子泽仁,因暗通密信逆谋篡位而被诛杀之后数日,右司马刘瑜深夜进宫面见泽冲。
“你说此事是泽珠嫁祸泽仁与张元纪?”泽冲凝眉道,“可有证据?”
“现今并无确实证据,不过臣有一计,可让三殿下自行招认!”刘瑜道。
“哦?说来听听。”泽冲眼中一亮。
“泽王您只需如当日对二殿下一般。”
“嗯……”泽冲沉思片刻后,终是露出狠色,“你且去办吧!”
之后,刘瑜假意受泽冲之命引泽珠入宫,来到宫中那处偏僻的殿宇。
泽冲与泽珠一番交谈争论之后,泽冲终于露出杀意,命暗中埋伏在殿宇周围的刘瑜以弑君之罪当即诛杀泽珠。
却不想,刘瑜突然反噬,举剑刺向泽冲。
与此同时,泽珠命人去太子殿抓来的泽熙,也被刘瑜刺死在泽冲身侧。
此后,以太子逆谋刺杀泽王篡位,又被及时赶来的泽珠杀死之名昭告天下。
泽珠终于登上泽国王位,成为泽国第五代君王,史称泽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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